第88章 第八十七章：血魂双魔
洪婷芊走到门前，门外的人仿若有知，缓慢地开启了门扉。比屋内亮一些的光线透了进来，却让她感到了无比的刺痛。
将破碎地差不多的衣裳在心前拢了拢，洪婷芊绷起冷漠的神色踏出门去。
巍战的双腿向着一侧走去，身后传来关门的动静，那两个看门的魔女转了回来。即使知道她们毫无表情，也不会注视自己一丝半点，洪婷芊还是加快了步子，转过了回廊。
阴影覆盖，空无一人的地方，洪婷芊靠在了冰冷的墙上。一股黏着的热流已经从她股间流了出来，隐约腥气，让她几欲作呕。
靠着墙壁挪动着脚步，身体上的痛楚远远没有精神上的折磨来得痛不欲生——天魔仿佛占据的不仅仅是洪啸龙的肉身，连他的记忆思想也都全部据为己有。他在占有她的时候，说着洪家的旧事，说着“他”觊觎她的心思。
那个口吻，那个音调，就如同是真的洪啸龙一般，让她克制不住面上的惊恐与恶心，却仿佛更加刺激了天魔的兽性，床笫之间，更是激荡狂野。
她知道天魔是故意的，可她又能怎样呢……
再转过一个拐角就是她的房间了，那里有温热的小池，和干净的衣服，洪婷芊只想快些净了身，赶紧窝进被褥里。
直到明天，去取血的那一刻。
拐角近在眼前，一道黑影猛然窜出！
洪婷芊只觉一阵冰凉扑面，一只手极快地捏紧了面颊，覆盖住她的唇，将她惧怕的气息全部压在在了胸中。凶猛的力量仿佛没有收敛的意思，让她猛地撞在了坚硬的墙体上。
温热的眼泪立时滑下，洪婷芊已分不清这到底是吓出来得，还是忍不住疼得。
“嗯？！”那人冰冷冷眼神居高望下，松开她的嘴，改成了掐颈的动作，“看不出来，你的模样倒是越来越美了啊……”
适应过来的洪婷芊抬着眼，张口道：“血……血魔大人，这是何意？”
廊间的光影一动不动，被称之为“血魔”的男人将少女压在墙边。破碎的衣物因她的颤抖更加凌乱，露出了更多的春·色，也让男人的目光里染上了淫靡。
他的脸上没有鼻梁，依稀可辩的梁骨看上去诡异而可怖。洪婷芊的双腿愈加软颤，提上一口气道：“奴婢并未冲撞大人，还请大人高抬贵手。天魔大人也让奴婢回去休息！”
他那眼神里的意思，洪婷芊无比清楚，不过这里好歹是天魔的地方，想来他也不敢胡来。
“既然是天魔大人的吩咐，属下定是遵命。”血魔松开手，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洪婷芊顾不得思考，只想尽快离开。
然而仅是一转身的时间，一只手猛然拦在了她眼前，将她的逃路阻拦，耳边有寒凉的笑声缓缓靠近。
周身的温度骤低，止不住的俱意涌上，又很快地落下，仿佛她的心已不再为此波动……
“可是天魔大人，一向都不会反对属下们享用他的宠物哦。”血魔喉咙里发出嘶嘶暗响，哑声道，“以往抢来的女人，都是一起分享的。凡人虽是无用，但女人的肉体可是最让人舒服的……”
洪婷芊垂下脸，阴影不动，暗淡的目光也是分毫不变。
“哦？学乖了啊……”血魔冷笑两声，“不过没关系，我只需要女人，抵抗是情趣，没有也无所谓。对了……有件很有趣的事，相信你会很喜欢的——”
他低头在少女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原是冷漠了的洪婷芊猛然一颤，又狠狠地闭上了眼。
血魔笑出了声，伸手抓在她的衣上，作势欲扯。
“岐！”
有人出声，打断了血魔的动作。
血魔侧目望去，仿若对比人不屑一顾：“哦……白夜……”
洪婷芊眉峰微动，抬眼看去。那个满头红鳞的男人现在那里，亦是冷冰冰的眼神地看着血魔。
“怎么，要一起？”血魔笑着，眼里的光却不是很友善，“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开窍了啊。”
魔界一向是弱肉强食的地方，在天魔还未出世之前，各方势力起此彼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挣扎都是枉然。
所以天魔能统治魔界，而他也愿意成为他麾下的七魔之一。
亦是如此，天魔失踪后，七魔就此而乱。
血魔也垂涎着天魔练体的功法，但他选择了跟这个人一起守在城边。
这个人很低调，更是不与旁人说话。当年甚至是无人知晓他的名讳，就被告知成为七魔之一。
七魔之乱时，他亦是唯一自愿守在城边的。
时至今日，血魔也在庆幸自己的选择。否则，他的下场，怕也是跟其余五魔一样吧……
只是他终究看不惯他，比起天魔，他更不喜欢这个人身上的不确定——魔灵、功法、年龄或是原型。这个人，即使与他一起狩猎其他五魔时，也没有露出能让他勘破的地方。
而这人的封号更是让他防备，天魔唤之——“魂魔”。
白夜木着面色，道：“有人入侵，南方。”
洪婷芊心头一动，听着血魔啐了一声，“我的道魃并未察觉有异。”
话音降落，血魔猛然一愣，望向西方。
不知是不是错觉，洪婷芊觉得靠着的墙体有些微震动。
双眼微眯，血魔道：“哦……？又是什么喽啰，居然过了裂谷……这批道魃果然太久了，是时候做新的了。”
白夜淡然转身：“镇守南面，西面，我去。”走了一步又道：“这个人、天魔大人还没玩够。”
身侧的那手紧抓在墙上，碎屑掉落，连洪婷芊都察觉到了。
魂魔在廊间消失，下颔一痛，原是血魔捏着她，强迫着她与他对视。
“等我回来，懂？”血魔恶狠狠地磨着牙，冷声道，“我一定会让你很快乐的，哈哈哈……”
他放开她，大笑而去。洪婷芊愣了半饷，沿着墙壁颓然坐下，连腿间半干的粘稠也忘到了脑后。
血魔说——他的欲望，六个时辰也是不够的……
洪婷芊抱着膝，按了按自己颤抖不已的双臂笑出了声。
可笑啊……真是可笑啊……
那个瞬间，她居然以为自己已不再害怕，以为再也没有什么事能够波动她的情绪。她被披着自己兄长皮囊的天魔所侵犯，又何惧再来一人……
不……还是不行……
太可怕了，那个男人说的那样，太可怕了……
她会死的，即使不是现在，将来的某一天，也是一定会死的……那样恶心的死法，还不如现在就自裁了。
不——
有人入侵？！
魂魔说的……有人来了……
是来救她们的吗？那个女子……
洪婷芊双眼骤起浮光——那个月白衣裙的女子。
她一定是来救秦依郡主的，她的身边那个人，也一定回来的。
如果是他们的话，会不会救出秦依郡主？会不会也……救出她？
洪婷芊吸口气站起身来，她要好好的洗个澡换身衣裳，再去看看尊贵的秦依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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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往天魔城的西面走去，刚到魔殿脚下，忽然停下了步子。
微微侧身，魔殿之下最为幽暗，一人一袭黑衣静立其中，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两人似是对视了一阵，终是白夜先出了声：“药儿……”
“不许杀他。”请冷冷的声音传出，不带丝毫感情。
白夜噤声，沉默地看着。
阴影中的那人气息微浮，慢慢踱上前。眼角飞扬的嫣红显得既端庄又妩媚，毫无表情的面孔在黑暗中越显白皙。
赫然是红夭！
“不许杀他！”红夭加重了口气，紧紧地盯着白夜的双眼。
“为何？”白夜淡声道，“让他死，不正是你所想的吗？”
红夭蹙起眉，眼里怒火乍现显得面色有些狰狞：“我要亲手杀了他！不需要借你的手！”
“是吗。”白夜说得很平淡，听不出信与不信。
收敛情绪，红夭半点不让：“总之，不许你杀他。”
白夜道：“你就这么确定，是我杀他，而不是他杀了我？”
“……”红夭顿了顿，移开目光道：“你就算现在舍弃了这个身份，也不会影响仙师的部署。你若实在为难，我替你去便是了。能在此杀了他，亦是得偿所愿。”
气氛微凝。
片刻后，红夭作势要转身。
白夜举步前行，淡然道：“我还没有沦落到、要让女流之辈代替的地步。你不想他死，我便不使全力，只是万一逃不掉的那个人是我的话，希望以后有人能偶尔为我上柱薄香，也算无憾。”
红夭眼神跃动，一路注视着他离去，沉默在魔殿之下，久久未动。直到身后响起似笑非笑的声音，脆生生地犹若银铃——
“哦……？原来弑神谷，也有两面三刀的人物啊。”
红夭目色一凝，缓缓转身。
身后更阴暗的角落里，有线条柔和的东西半躺在墙角。那是她亲自放到在那里的，自然知道是那是谁的影子。
只是……她不是该睡得好好的么……
“魔尊、看来也不过如此啊。”她哂笑着，半点不将红夭阴沉的面色放在眼里。
红夭冷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别动气啊，我想……我们总不会是敌人的。”
“你说……”步上几步，她与红夭面对着面。昏暗的视野并不影响她美好的肤色，银铃笑道：“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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