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妖犬阿福

“嘿，小家伙，你无家可归了吗？”
  一位脸颊消瘦的男青年蹲在路边，看着草丛里瑟瑟发抖的灰色幼犬。
  “来，如果你不咬我，那我就带你回家了啊。”男子说着摊开手掌探向小狗。
  “呜呜呜~~~”小狗一边发抖一边发出恐吓的呜呜声，但任谁都知道它是在虚张声势。
  大手落在了脑袋上，轻轻的抚摸着。
  小狗依旧发出恐吓的低吼，但身后那短短的小尾巴，却不受控制的左右摇摆起来。
  于是小狗就这么被抱回了男青年的家；
  就这么被放进水盆里洗了个热水澡；
  就这么吃上了一大碗稀饭泡火腿肠；
  就这么睡进了铺着厚厚毛毯的大纸箱。
  阿福，男青年给小狗起了名字。
  他的家很小，前面是个不到5平米的糕点柜台，后面就是他休息睡觉的地方。
  他靠着自己一手蒸鸡蛋糕的本事，租着这个不到10平的小屋做生意，养活了自己和小狗。
  他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就和阿福聊天。
  “阿福啊，鸡蛋糕好吃吗？”
  “汪！”
  “阿福啊，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糕点师。你知道糕点师是什么吗？”
  “汪！”
  “阿福啊，不要咬我的裤腿，我没几条裤子了......”
  “汪！”
  “阿福啊......”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男青年的店铺没了。
  也许是房东眼红他的店铺生意兴旺，小屋的租金直接翻了个倍。
  男青年租不起了，只好拉着家当带着阿福搬到了郊外借了间平房暂住。
  一直没有找到新的店铺，男青年的积蓄渐渐不够了，但他总是安慰阿福。
  “阿福啊，想吃鸡蛋糕了吗？等我找到好的店铺，我们就又能做了。”
  “阿福啊，不可以去偷邻居家的菜哦，我们有钱，可以自己买。”
  “阿福啊，别担心，实在不行我们就回乡下去，我家里还有几亩地呢。”
  “阿福啊，咳咳咳，我好像病了呢......”
  年轻人的身体其实一直不太好，这次更是一病不起。
  他躺在床上，阿福就趴在他床边的地板上，让他垂下手臂时，就能摸到它毛绒绒的脑袋。
  当阿福的狂吠声惊动了周围的邻居，引来房东查看，这才把昏迷的男青年送去了医院。
  是条好狗，周围的邻居都这么夸赞它。
  阿福没有追上救护车，于是无论白天黑夜，都趴在屋前，期盼着男青年的归来。
  直到半个月后，房东过来收拾房间。
  “走吧走吧，他已经死了，晦气！”
  阿福听不懂他的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感到一阵阵的悲伤袭来。
  房间里的东西被房东扔到了垃圾站，阿福就在垃圾站旁继续等待。
  也许它心里已经知道了结局，但它仍旧希望奇迹出现。
  肚子饿了就在垃圾站里随便翻些吃的，累了就趴回自己的窝里睡觉。
  虽然那个窝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但依然是阿福的宝贝。
  晚上的时候，人们总会听到垃圾站那里传来阿福的呜咽声，充满了悲伤。
  就这样过了好几年，这条灰色土狗几乎成了当地的传奇。
  直到有一天，太钦走进了垃圾站。
  站在垃圾堆前，他静静的看着骨瘦如柴的灰色土狗。
  阿福已经很虚弱苍老了，虽然按照一条狗的年纪来看，它还算年轻。
  它抬头看着太钦，微微压低身体，皱起鼻子露出獠牙。
  “跟我走吧。”太钦并不在意阿福的威胁，摊开手掌探向阿福。
  大手落在了脑袋上，轻轻的抚摸着。
  于是阿福成为了太钦的员工。
  太钦曾经问他，成为了妖怪，有什么梦想要实现吗？
  他说：有一天，我想要开一家糕点店，做最好吃的鸡蛋糕，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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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江，龙江汇入东极海的最后一段支流，是春江市的地标河流，它将春江市分成江东和江西，最终流入东极海。
  此时清江7号货轮正缓缓在江中行驶。
  说是行驶，更像是在漂浮。
  作为3000吨级的货轮，原本10节左右的船速此时竟然好像毫无动力一般随波逐流，让春江上的过往船只纷纷避让。
  一艘小艇亮着警灯快速接近，几名身上套着橘色救生衣的海警站在快艇上，抬头看向货轮。
  “队长，不对劲啊，电台呼叫完全没有反应，船上看起来没人啊。”一名海警皱着眉头说道。
  “我们的快艇太小了，靠过去有危险，呼叫直升机支援。”队长也感觉到事态严重，当即下令。
  很快一架AC-2000救援直升机就飞了过来，呼啸的螺旋桨吹皱了春江的水面。
  “天啊！甲板上有大量血迹！”很快，从对讲机中传来了惊呼声！
  当众人终于登上了货轮时，都被船上的惨状惊呆了。

  甲板和船舱里，到处都是喷溅的血迹，特别是甲板上，可以看到数条拖拽的血痕，一直延伸到了驾驶室。
  此时春江市刑侦大队副队长陆平正和最先到达的春江海警二支队队长杨勇站在甲板上抽烟。
  他们身后的驾驶室里，躺着五具残破不堪的尸体。
  “老杨，你怎么看？”陆平将手中的烟头弹飞，看着烟头远远的落入春江冰冷的水中。
  “一艘3000吨的货船，船员差不多就4、5个人，应该都在驾驶室里了。”老杨想了想，分析道。
  “要制服这么多船员，我觉得应该是多人作案，抢劫杀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不一定。”陆平的看法似乎不太一样，“你有没有注意到，驾驶室的操作台上，还放着一部手机？”
  “如果是谋财害命，手机应该也会带走吧。”
  “而且，看凶手的杀人手法，非常残忍血腥，虽然还没有确认使用的是什么凶器，但可以肯定的是，凶手对被害人进行了多次伤害。”
  陆平又掏出一支烟点上，继续说道：“所以我认为，报复仇杀的可能性更大。”
  老杨点点头，说道：“嗯，你这么一分析，确实有点道理。”
  “春江好久没有发生过这么大的案子了，今晚咱们谁都别想睡觉了。”
  陆平深深吸了口烟，转身向着甲板上的一名年轻警官招手：“小虞！给信息科打电话，让他们马上开始调查清江7号轮最近的情况，老板是谁？船员有哪些？最近这船都跑了什么地方？”
  “是！”被点名的年轻警官挺直身体敬礼，随后掏出手机开始联络。
  两人没再多聊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江面抽烟，那里正有更多的警用快艇，向着停在江心的清江7号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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