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密室内的秘密
玉凌寒之所以很快就找到了密室的开关所在,是因为她知道,人通常都是有个共性的,那就是习惯性了。
就是因为在暖阁内先有了这个精妙绝伦的开关设计后,夏侯豫后来才又如法炮制的,在南书房内设计了一模一样的暗门开关。
而这个角柜的小抽屉,是唯一同外面的书架上的接近相似的。
故此,玉凌寒在极短的时间内便锁定了这个小抽屉。
她轻轻拉开小抽屉,然后翻了个面,再轻轻松松的放了进去,随后,墙上的衣柜突然转开,随之出现了一个小门洞。
她弯腰走了进去。
里面虽说是个密室,但却宽敞整洁亮堂得出奇。
用亮堂来形容一间密室,是不是用词不当呢?
非也非也!这间密室是真的非常亮堂。
因为,此刻室内光线充足,一点也没有密室该有的神秘幽深之感。
那这就奇了,室内四周墙壁上没有窗户,屋顶也没有天窗,但屋顶四角却有一线阳光透进来,照得室内甚是通透敞亮。
玉凌寒抬眼找了好久,才终于发现了巧妙所在。
原来,这个密室屋顶的四个角落处,都是用一寸宽的,厚厚的琉璃条衔接起来的。
由于只是衔接处用了琉璃,且作过特殊处理,虽透光但却不透明,故不仔细看,是发觉不了这处巧妙所在的。
所以,这个密室在增加了这一巧夺天工的设计后,光线由四个角落透进来,便有了密室虽密,但却并不黑暗的现象出现。
但是,此处密室虽不黑暗,却有另一种神秘而悠远之感。
因为,密室的布置不同于一般的密室,它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很是温馨舒适。
正对门洞是一张大书桌,桌上文房四宝齐全,后面是整面墙的大书柜,柜上堆放着许多珍稀书籍以及古玩字画。
在另一面的空旷之处,错落有致的放着数盆兰花,花架前还放着一张舒服的躺椅,椅上垫着厚而软的白色皮毛,椅手靠上还随意的搭着一张蓝色的毡子。
躺椅的边上,是一张小小的茶案,案上还放着一整套雅致的白陶茶具。
玉凌寒仿佛看到,此屋的主人正惬意的躺在那张躺椅上,身上随意的搭着那蓝色的毡子,正在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看着书呢!
下一刻,他看累了后一伸右手,便有香茗可品了。
玉凌寒仿佛看到那躺椅上颀长瘦削的身影,似曾相识却又很是模糊,还既远又近,欲即又欲离。
她甩甩头,甩开这种迷茫迷失的感觉后,眼光继续在室内游走。
接着,她的眼光落在室内的一处供桌之上。
那供桌上放着一个青铜双耳香炉,炉内尚有许多燃尽的香头,想来是为了祭奠某人所插的。
但奇怪的是,案桌上除了青铜香炉外,却没有任何的牌位可供祭奠。
那这香,又是为祭奠谁而点起的呢?
她的眼光继续往前扫,猛然就落到了案桌后墙面挂着的一幅画之上。
画中有个少年,一身蓝衣,双手负于后背,慵懒惬意的迎风而立,在他的脚下,是一大片默默盛放的兰花。
所以说,这铜炉轻香,祭奠的便是这画中之人咯!
玉凌寒压制住心中忐忑不安的感觉,仔细的观察起眼前的画中人来。
她只看了两眼,便发觉这幅画的构图和画风,似曾相识,而那画上的蓝衣少年,也是似曾相识的。
因为,画中少年的身姿丰雅卓绝,眼神清亮明朗,笑容慵懒写意,像极了自己脑海中的那位冰清少年——季君兰。
难道说,这被祭奠的人,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君兰哥哥吗?
一瞬间,玉凌寒的心阵阵绞痛,伴随着猛烈的眩晕,好在她及时护住了供桌,才没有晕倒在地。
她闭着眼,在心底里狂喊着:“不,绝不可能,君兰哥哥他一定是还活着的,我有感知,这世间还有他存在的气息。”
于是,她咬牙定了定心神,鼓起勇气又看向了那一幅画。
可是,当她仔细再看之时,却又发现画中人那带笑的眼角藏着几分凌厉,嘴角上扬的笑意也变得很是诡异高深。
在她的印象中,君兰哥哥的笑容永远都是灿烂明亮的,要不就是带着些戏谑的调皮感,何时有过这种深沉暗黑的笑意呢?
还有,这幅画的笔墨画风,还像极了外面南书房内挂的那一幅。
而那一幅画,是君兰哥哥亲手所绘。
玉凌寒望着画中人,望着想着,想着望着,心疼如绞,眼神迷离,一时觉得他就是君兰哥哥,一时又觉得他根本不是。
她凌乱无序了好一会儿后,方收回眼神,重新又扫视了屋内一圈:书案,书架,兰花,躺椅,小茶案,供桌,青铜香炉,以及那一幅画。
阳光花草,书籍檀香,躺椅清茶,样样俱全。
所以说,这里不像是一间密室,倒像是一间清净的避乱之所。
当然,更不像是一间供奉逝者的密室了。
但是,那供桌香炉,还有那幅画,却又很明确的在诉说一个事实,这里的确是一个供奉逝者之所在。
而且,这位逝者,还极有可能便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君兰哥哥。
室内光线开始暗淡,想来是日头西沉之故,她才猛然惊觉到时间的流逝。
最后,她走到那张躺椅旁,看着那小茶案出了一会儿神,又远远的看了那幅画一样,闭眼咬紧玉牙,极心疼神伤的黯然退了出去。
晚膳前,北阁花园水榭处。
齐花花得到云儿的通知,早在此处等侯了。
玉凌寒姗姗来迟,齐花花见她的神情,便知大事将成。
她心内窃喜,但却不动声色地问,“相信王妃已经看到了那密室里的东西了,如何,我说的没错吧?”
玉凌寒却答非所问,“你如何得知,我与季家公子交情匪浅的呢?”
齐花花抿嘴一笑,“玉王妃,妾身我从前可是北府的密探,要想知道你家与芝兰谷季家的关系,那可是易如反掌的。再说了,那时我常常出入王府,又跟着主子时日久长,以我的敏锐直觉,想要知道他的秘密,也不是什么难事。”
玉凌寒:“好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告诉我这件事情,意欲何为?”
齐花花一声娇笑,“玉王妃,难道你就不想为季家公子报仇雪恨吗?”
玉凌寒悲凉一笑:“关你何事?”
齐花花同样悲凉一笑,“玉王妃欲想要同季家公子报仇,妾身倒是可以助您一臂之力的。”
玉凌寒冷冷看着她,“笑话,夏侯豫是本王妃的夫君,我为何要找他报仇呢?再说了,你的片面之词,我为何要信!”
齐花花向前一步,沉声道:“妾身就知道,你信不过我。没关系的,夏侯豫他就是个伪君子,真小人,他的真面目你若不信,可以去蜀中青衣山查看去,那里还藏着他天大的秘密呢?”
玉凌寒吃了一惊,青衣山不就是自己和夏侯豫去赏梨花的山上吗?
当时情形,犹历历在目,一起赏梨花如雪,为他舞剑,编花环,捉迷藏,原本是何其快乐而又丰盛的一日。
但是,后来夏侯豫说了,他在青衣山上藏了秘密,埋下了一颗引人怀疑的种子,是为了引夏侯平入局的。
现在听齐花花一讲,她突然就自责起来,既然一直都对夏侯豫心怀戒心,心存疑惑,为何没有早早就派人去青衣山上查看一番呢?
她虽心里自责着,但表面仍云淡风轻般的拒绝了前者,“多谢,不过本王妃是不会去看的。”
齐花花仍旧没有气馁,继续游说,“玉王妃,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没关系的,迟早有一日,你会看清夏侯豫的本来面目的,等你想清楚了,随时来找我,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说完,福了一礼,转身就走,玉凌寒突然冒了一句,“你心中既然有他,为何还要出卖他?”
齐花花的脚步一怔,便没法再移动了,片刻后,她语气幽怨,“这世间有多少痴男怨女,他们皆爱而不得,而这种爱而不得之苦,王妃娘娘您是体会不到的,好苦。”
玉凌寒答非所问,“既然你知他是伪君子,真小人,为何还要一腔深情错付呢?岂不是如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吗?”
“哎……”齐花花长叹一声,“王妃娘娘言之有理,妾身的确是深情错付了。但是,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中一旦刻上了他的身影,便再难以抹去了。就如同那飞蛾,它明知眼前那道光是火,但它还是心甘情愿的飞扑上去,就算是化身为灰烬,也在所不惜,绝不言悔的,所以……”
玉凌寒接道:“所以,得不到了,索性就将他毁了,一拍两散,对吗?”
齐花花转身就走,口中喃喃自语,“他死,我陪他,总归是在一起的。”
玉凌寒望着齐花花远去的身影,摇头叹息,“又是一个傻子,祝你能早日醒悟!早日脱离执迷不悔!”
叹息完后,她轻唤了一声,“无尘,”后者立即如天而降,出现在了他的身侧。
她想了想,再三思虑之后方言道:“无尘,你带上老二和老四,去蜀中的青衣山上走一遭吧!”
无尘点头,等着她的下文。
其实,玉凌寒也不知道具体要他去做些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夏侯豫对她的好,对她的掏心掏肺,她是知道的。
可不知为何,她还是觉得在夏侯豫的身上,蒙着一层若隐若现的面纱,看不清,也摸不透他。
特别是刚听了齐花花的言语,又看到了南书房密室内的一切,她就更加觉得夏侯豫深不可测,想要急迫的一探究竟了。
于是,她便又仔细的想了想,仍不得要领,头却开始疼了,便随意道:“你们去青衣山上的梨树林附近去找,仔细找,看有没有什么隐蔽的山洞之类的。”
“好,我这就去!”
如此没有目的性,没有具体任务的命令,陆无尘居然一口应允了下来。
玉凌寒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去吧,我会传信给九曲,叫他陪同你们一起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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