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失落失意的顾九曲
嘿嘿,相里十八也有今日,竟然被不善言辞的老包给封住了嘴。
正在他难堪之际,“咕噜咕噜……”自他的肚子里发出了一连串的抗议之声,他便赶紧借机转移了话题,问门口的小厮,“这午膳准备好没有啊!再晚一点,就该是准备晚膳的时辰了。”
“这位公子说得很对,我刚才已经吩咐过了,就不用再准备午膳了,过一小会儿后,再准备晚膳就好。”
此时,门口一个爽朗的声音传了进来,既肯定又否定了相里十八的问话。
这还了得,早就饿坏了的老包和相里十八便倏地,齐刷刷的将眼睛紧紧盯住了门口处。
随着音落,依次走进来三个人,分别是老陶,顾九曲,最后面跟着的是玉凌寒。
除了老陶,其余二人相里十八都是见过的,但此刻,他压根就不想知道他是谁,他在乎的,是这个人刚刚说过的话。
他说不用准备午膳了!这句话落在相里十八耳中,便犹如一记不小的惊雷,炸得他浑身不舒服。
于是,他盯着老陶走上前来后,开口便问:“你谁啊?还有,你刚说的过一小会儿是多久呢?”
“一个时辰!”老陶爽快地答。
“一个时辰!”相里十八一声惊呼,狠声道:“我才等不了那么久呢,麻烦请立刻马上就准备……午膳!”
相里十八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然用的是命令式的言语。
自然,根本是没有人理睬他的。
老陶慢吞吞的,但却是不容置疑的回:“不好意思哈!这等不了也得要等啊!酉时三刻才是开晚膳的时间,这可是千雪山庄的规定,庄上人人都得遵守。”
相里十八上下打量了前者好几眼,重复着前次的问题:“你谁啊?”
自然,大家都知道他没说出来的潜台词是:“你谁啊?如今在这山庄里,玉姑娘在,大当家的也在,似乎还轮不到你说话吧?”
不等老陶答话,一个声音大声道:“他是此间山庄的陶庄主!”
而这话居然是老包答的。
而且,他话里的潜台词也很明显:“人家可是这个山庄的庄主呢?他自然是有权力安排一切的。
相里十八不悦的看了老陶一眼,这一眼的意思也很明显:“你胳膊肘是往外拐的吗?”
然老包根本就不正视他的眼光。
不只是对他视而不见,还对着老陶抱拳行礼,热情的打起招呼来,“陶庄主,咱们又见面了!”
相里十八看着他热情似火的模样,很是不解,这个老包不像是个阿谀奉承之人啊?
当然,他是不知道老包和陶庄主之前,关于索宝棍的因由,已经相熟相惜。
自然也是不能理解,他二人为何会俨然像是一对相交多年的老友了。
相里十八看着他们两人熟络的打着招呼,却将自己撇在一边,很是不忿气,便指指夏侯豫叫嚣起来,“你是庄主是吧?他还是你们玉家的大当家呢,那你这个庄主也得要听他的吧?”
老陶点头,“对!即使是我,都得听大当家的。”
相里十八便笑逐颜开的看向夏侯豫,一心希盼着他的英明决断,能尽快解救自己于饥饿的水深火热之中。
那边厢,夏侯豫早早站起身来,正殷勤的给玉凌寒让着座儿呢!
自然,他根本就没有听到相里十八的质疑之问。
又或者,他听是听到了,但就是懒得搭理相里十八罢了。
此时此刻,在他眼中心中,就只有玉凌寒的了。
夏侯豫这样的态度,自然惹得相里十八大为不满了,他上前两步,直直就挡在夏侯豫的眼前问:“大当家的,刚我说的话您听到没有?”
夏侯豫避不开了,便开始装傻充愣,“没有啊!你刚说什么来着?”
“我说,您是不是玉家的大当家的?”
“你说呢?”
相里十八料不到夏侯豫有此一问,怔了一怔,愤愤到急中生智,“你手持大当家的信物,自然便是大当家的咯。所以,在这山庄里,他们不应该全都要听您的吗!那您说说,咱们应该几点用膳呢?听清楚,用的可是午膳!”
夏侯豫无声的笑了,这相里十八果然鬼精鬼精的,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轻易就进了千雪山庄,也没有看到自己手中的令牌。
但他却由下人们的举止言行当中,猜到了自己手握大当家的信物,的确聪敏机智。
而且!自己作为大当家的,头次要决断的事情,竟然是何时开饭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
令人闻风丧胆的,堂堂的北静王爷,竟然要管如此琐碎无趣之事,也真真是荒谬至极了。
还很可笑!
这是相里十八故意为难他的,谁叫您非要去当什么大当家的呢?
相里十八好整以暇的看着夏侯豫,静侯下文。
夏侯豫头一偏,温吞的看着坐在上位之上的玉凌寒道:“这个嘛?他们当然是听大当家的咯!不过……”
相里十八:“大当家的能别卖关子吗?”
夏侯豫继续温吞笑着,道:“不过,虽说他们都得要听大当家的,但是嘛,小王却很要听王妃的,王妃说何时用膳,咱们便何时用膳,王妃,您说呢?”
相里十八望着他一脸讨好和献殷勤之色,很是绝望,不由得腹诽了一句,“耙耳朵!”
但下一刻,他转念一想后便狡黠的笑了:“哦!既如此,那便随便吧?反正捱饿的又不止是我一个人,不是还有王爷您作陪的吗?再说了,小弟的身体可是好得很的,饿个一两日嘛,也是饿不死的!可有些人就不见得咯?”
听话听音,他的言下之意,众人自然是听得懂的。
玉凌寒扫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夏侯豫,又扫了一眼结结实实的老包,居然没有看见细心的阿莫。
阿莫不在,自然是没有人会细心体贴的照顾好夏侯豫的。
玉凌寒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她竟然有些心疼夏侯豫了。
于是,她便不由自主的看了老陶一眼。
老陶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只这一眼,他便明白了她的心中所想了。
老陶会意一笑,抽空乜了夏侯豫一眼,高声道:“为了咱姑爷,为了大当家的,那今日咱们就破例一次,晚膳提前开吧……”
“哼!”一侧的九曲没眼看了,转身便走了出去。
他心中烦闷,因为打死他都不愿相信,姑娘会亲手将绿玉令交给夏侯豫。
这也太扯了!
他从小陪着玉凌寒长大,后者虽然爱使诈,爱装傻充愣,爱欣赏美男子。
但是,在关键时刻和关键的问题上,她会比任何人都要清醒冷静。
再说了,天下的美男子,她见得多了去了,是决不可能一头栽进去的。
所以,凭夏侯豫如何颜色近妖,他也是不会如此轻易就将终身托付的。
再说了,托付终身是一码事,那也没有必要将绿玉令交给他的道理啊?
毕竟,两个人还没有成婚呢?此事定有古怪。
九曲正烦闷无解的在庄中闲逛着,忽然看到一个身影,他眼一亮便追了过去,高声叫道:“陆无尘,站住。”
陆无尘挺不情愿的站住了,不耐烦的看着九曲,九曲则看着他戒备的眼神,心中一动,问道:“无尘,今天一天都不见你,你去哪儿了?”
陆无尘摇头。
九曲继续追问:“是不是姑娘叫你帮她办事去了?”
陆无尘点了下头。
他自小不爱说话,能用摇头点头回答的问题,他是决不可能张口的。
当然,只有一个人除外!那人便是玉凌寒了。
而且,他也只听玉凌寒一个人的。
九曲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
于是,他狡黠一笑,开始下套,“无尘,姑娘可是将什么都告诉我了,她叫你去帮她找东西去了,你找到没有?”
陆无尘眼睛一亮,竟然点了点头。
哇靠,这就蒙中了!
九曲激动的差点就跳了起来,他上前一把拽住陆无尘:“这么说来,姑娘的绿玉令真的不见了,竟然真的是被夏侯豫给偷……”
九曲突然就住了口。
因为,陆无尘将右手高高扬起给他看,他的手中是一条手帕,里面好像是包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
九曲一把抢了过来,打开一看,傻眼了。
手帕中包着的,并不是他以为的绿玉令,而是十几颗熟透了的桑葚。
“这?”
陆无尘突然就咧嘴笑了,一伸手将手帕又给拿了回去,再小心包好,转身就走。
他由始至终,没有说过半个字,但动作神态却表明了他要讲的全部意思。
他是去帮姑娘找东西去了,但去找的不是什么绿玉令,而是庄子后山上的野桑葚。
而且,他虽然只是简单的点头摇头,但却又逗得顾九曲一惊一乍又一喜一悲的。
然后,看着他轻快离去的背影,九曲气得大叫:“陆无尘,你敢耍我!”
他刚大叫完,老陶突然就出现在他的身后,吓了他一跳。
他瞪了后者一眼,冷声道:“陶庄主不侍候着新主子用膳,跑出来干嘛来了?”
老陶正色道:“有姑娘陪着呢?”
“哼!”
老陶忽然将手搭上九曲的肩膀,似笑非笑的问,“九曲,你是不是吃醋了?”
九曲甩开他的手,横了他一眼,“我平生最讨厌吃的,就是带酸味的食物。”
“别打岔,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不是喜欢上姑娘了。”
九曲侧身正视着老陶,正色道:“我从来都是把她当作妹妹一样来对待的。”
老陶:“那你这一副气鼓鼓的嘴脸又是为何啊?”
“哎……”九曲长叹一声,丧着个脸,“陶叔,实不相瞒,我就是有一种啊,我家那上好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很不舒坦。还有嘛,就是觉得姑娘以后再也用不着老九曲帮她出谋划策了,心里难受又失落得很,您懂吗?”
“哈哈哈……”老陶纵身大笑起来,继续搭着他的肩膀,轻拍了几下,以示安慰。
顿了顿,他才忍笑道:“九曲啊!你不像是姑娘的兄长,倒像是她的老父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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