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地牢
亦忱被他们带至最内间的牢房,看的出来,这里要想逃出,比前面的牢房更是难上加难,此处不但牢门上锁,而且走廊里还有五六道上了锁的铁门,层层都有人把守。
他们把亦忱扔到屋内,亦忱趴在地上等着他们离开,隐约听到几句这是刚抓的野狗之类的话,随即便听脚步声渐渐远离。
她此时趴在地上,身上的水和着地上的土,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肮脏狼狈。
这时,有个人爬到了亦忱的身前,亦忱抬头,只见一蓬头垢面的老妇。
亦忱立刻坐起身来,看向牢内的其他人。
“你?你的身子,没事?”老妇颤抖着声音问道。
亦忱抹了抹脸上的泥土,“没事儿。”随后,看着牢内的人问道,“你们是为何被关到这的?”
老妇叹了声气,“你呢?我们应是差不多的事儿。”
“我?我站至马路中央,未给李起的马车让路,险些被撞到,他说是要带我来这看看大夫,谁知大夫没瞧着,倒是被泼了几桶冷水关牢里了。”
“你就没有别的事了?”
“我应该还有什么事么?”亦忱惊异,她借着牢里昏暗的火光,很想看清老妇和里面人的样子,可是根本瞧不清。
“你家里没和城里贵族们结下什么大梁子啊?”老妇小声问道。
亦忱心里暗笑,和我家结下梁子?那贵族怕是结不起吧。
“没有。”
“那你来这纯属倒霉,我说你一个姑娘家,为何走路不长眼呢。平白无事挡那李起的马车做什么,还害的自己遭这些没用的罪,唉!”
“老人家,我就不明白了,难道这香廖城,就是那些贵族可以横着走的地方吗?”
“瞧瞧你说的这话,你是新来的吗?在这住久了,谁不知道,想要不活活饿死,就要顺着大人们的意思。”
“大人们?哦哦,懂了,城主雷大人和其手下的那些大人们是吧?”
“正是。”
“还没说说呢,你们是怎么进这牢里的啊?”
“唉,我是儿子被打死了,自己替他进来的。”
“儿子被打死?你还要替他坐牢?”
“你有所不知,在我们香廖城,是要交税的。”
“交税,难道这不正常吗?全央国有土地的地方皆会征税啊。”亦忱凝眉不解。
“我们种植香料的百姓,每年要上交更加高昂的税金,有时候这税金甚至是当年收成的几倍。”
“您等等……香廖城收税难道不是看收入吗?”
“哪有那个说法,香廖城的税是各各家族说的算,他们说多少,我们就得交多少。”
“那定会有人交不上啊?交不上又该如何处置?”
“说是去做一阵子劳役,做劳役来补欠下的税钱。”
“呵,荒唐,有没有说这劳役要做多久?”
“去做的人,没见得有回来的。”
老妇唉声叹气,这时亦忱再次看向身后的那群人。
“你们究竟是因何事被关在这里的?”
“你不是?”
“我刚与您讲过来这的原因了。”亦忱无奈看向牢外,此门附近有两名守卫。
“我儿子种的香茅前几年收成不好,没交上李家收的税。他们来抓人的时候,儿子脾气火爆,便和他们打了起来,被活活给打死了。我和老伴两人还不上欠的税钱,又因无法劳作,便逃到了天女庇佑下的轮台。”
“轮台?”
“就是城里穷苦百姓们住的地方,那里远离官员贵族,人们为了躲避赋税便投奔天女,虽然城中百姓大多信仰天女,但是躲在轮台的可为天女做事,逃避徭役和赋税。”
“这么说来,并不是所有人都要向这几大家族交税了。”亦忱自顾自地叹着。
“说来不易,我们百姓已经忍了城主他们很久,奈何我们没有推翻他们的能力,投奔城主的人日子都比我们过得好。”
“投奔城主?”
“城里主路上那些做生意的人,多是投奔了城主势力的,他们将赚的钱尽数上交给各封地的贵族,再由贵族照看他们的生意。”
亦忱抖了抖,感觉这城里的状况越来越复杂了。
“你看到里面的那个孩子了吗?她家原来也是街上一卖玉器的,街上还有另一家店也是卖玉器,两家店相争,但是因为另一家投奔了钱家,所以就有人说她家存在假货,带人一顿闹后,将她家的店查封了。
可惜查封不久,她父母便到城主家闹,激怒了钱家,钱家便将她父母带走后乱棍打死。这孩子后来就加入了轮台。
我们这群轮台的人,在城内鼓励人们反抗现在的城主,所以常会在街上做些异于常人的活动。”
亦忱心里一惊,这么说来,他们轮台便是一个反对城主的组织。
“所以天女的事是你们策划组织的是吗?”
“怎会?我们虽在城里闹些小事情想要引起注意,但是城内还是以城主的势力为大,很多百姓宁愿过安生日子也不愿反抗。
我们就觉得,这次天女被掳的事应该是城主他们做的,他们以此为要挟,要禁止城中的百姓朝拜天女。”
“你的意思是城主为了禁信仰天女而绑架了天女?那又为何会传言让城主等官员共百人去换天女呢?”
“因为城中百姓作乱之事听说已经传了出去,这是有史以来闹得最重的,估计央国的朝廷应该是知道了,城主为了脱身,编出的这个理由吧。”
听她说完亦忱觉得不无道理,但是天女究竟被何人绑走还是个问题,若是被城主等设计,那为何阿勒婆婆不急于救她呢。
而城主这边,居然派手下的李家准备了暗牢专门关押轮台的人,城墙下的牢房里关的又不知为何人,但是这座暗牢想必柏家的守城将领们并不知。
央国派来驻守的军队只在这里负责守卫,但是城内细小的管理并不参与,这座城真正的管理者还应算是城主。
但就目前城内的情况来看,亦忱觉得这位城主并不称职,手下贵族骄奢混乱,又欺压百姓严重。正因如此,才会引发群众骚乱。
常言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看来这城主自身的问题必是不少。
亦忱看了眼牢里的人,想了下,是时候该出去了,等外面的事解决了,这牢里人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
说罢,亦忱走到牢门边,“来人啊!有没有人!我要面见李起那个孙子!”
狱卒们一听,顿时怒了,呼啦啦地来了一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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