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下等人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曹波的食指快速的抖动了一下，不过脸上倒是没什么反应。
“我也想知道……”他沙哑的嗓音磨着人的耳朵，有些阴险在里面，看向旁边的祁容，一字一句的说道：“属下到底犯了什么错？要受到这样的折磨。”
听到他的话，祁容轻笑一声，眼神有些轻蔑的看着他，说：“本王需要给你一个解释吗？”
……
地牢里一片默然，只剩下曹波的喘息声，祁容说的对，他只是个下人，命都是祁王府的，主子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他没有资格问为什么。
“王爷，你要不也先出去吧！”明菡有自己的一套审人方法，但是这属于心理战，祁容在这里，很大程度上会影响曹波的情绪。
祁容却犹豫了，他上下打量着曹波的身体，虽说他身上已经被殴打的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而且现在还生着病，看样子是没什么战斗力。
但是，他从来不觉得眼睛看到的就是事实，要是曹波留有后招的话，那说不定明菡就会有危险。
一只软绵的手覆在他手背上，祁容转头看去，只见明菡淡然浅笑，眼神坚定，自信的情绪感染着他。
“没关系，我就跟曹管家说几句话。”
“好！”看着明菡的眼睛，他的话没过脑子的就说出了口。
……
看到祁容走了，只有明菡一个人坐在那里，单薄的肩膀，很没有威慑力。
曹波没有丝毫波动，仍然是努力的喘息着，好像祁容走不走都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一样。
“现在就剩你我二人，曹管家要是有什么委屈不妨说出来。”明菡仍旧是淡淡的微笑着，眼睛直视着他，态度相当的诚恳。
抬起血迹斑斑的手，有些费劲的将脸上散乱的头发波到一边，曹波语气平和的说道：“属下委不委屈，王妃可以自己看。”
这种软硬不吃的人，要是搁旁人身上，早就不耐烦了，但明菡的表情依然不变，她还真的认真的打量了一下曹波，看到手臂脖子外漏出的伤疤，眼神还会不自觉的躲闪。
“曹管家，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其实，我今天的目的，是想帮你。”
“帮我？”曹波耷拉着眼皮，冷哼一声，“属下怎么觉得王妃是另有所图啊！”
静静的看着他，明菡突然笑出了声，眼睛像月牙般弯着，肩膀有些抖动，好像真的是跟好友聊天被逗笑了一样。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用手轻捂了下唇边，然后将手缓缓的放回腿上，明菡又回到刚才面带笑意的样子，淡淡的说道：“我可是祁王妃，大晋唯一一个一品世袭王爷的王妃，要什么有什么，曹管家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所图？”
此时明菡全然没了以前的平易近人，举手投足都端着架子，就连说话的口气，都是略带鄙夷的。
这样才对，高高在上、固步自封，说话做事都透露出上等人的优越感，这样才是千金大小姐、堂堂祁王妃的做派。
狠狠地咬紧牙齿，曹波有些厌恶的看着明菡，他就知道，什么蔼然可亲全都是装的，这才是她的真面目，跟那些娇贵的世家大小姐一个模样，总是矫揉造作的表现出尊卑无别，但是看到下等人还是难掩眼中的不屑。
虽然他还是坐着不动，但周身的气质已经变了，明菡眼中一抹精光闪过，继续用刚才的语气说道：“你有钱吗？有权吗？你有什么？你不过是王府里，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而已。”
紧紧盯着他的反应，明菡的话没有停下，“其实，你连一条狗都算不上，狗至少知道谁是主子，你知道吗？”
对于的明菡的句句紧逼，连声讽刺，曹波的状态显然跟刚才不一样了，他的眼珠慢慢充血，嘴唇气的发抖，就连手也紧紧的攥在一起，好像随时要提拳打她一样。
看了一下他的双手，明菡阴阳怪气的说道：“别生气啊！难道我说错了吗？这么多年，你吃谁的喝谁的用谁的，都忘记了吗？”话音一转，语调上扬的说道：“不过，我跟王爷可不是小心眼的人，那些东西就当是喂狗了。”
“王妃是不是觉得，给一口吃的我就得感恩戴德？你们这种人我看的多了，自以为是的施舍，就觉得自己是菩萨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个个刨开肚子里面的心都是黑的，整日用华美的衣物装饰自己，实则脱下那层皮……”曹波瞪着眼睛，牙齿森森的磨着，从齿缝中吐出话来，“你们全都是早已腐烂恶臭生蛆的一摊烂泥。”
明菡微微的皱着眉，斜眼看着他，用衣袖捂着鼻子，不知是怕闻到曹波身上的腥臭味，还是被他说的话恶心到了，总之全身都在表示着嫌弃。
他的话音落下，地牢的回音仿佛还萦绕耳边，一片寂静。
……
“你刚才说，给你一口吃的就得感恩戴德？”明菡眯了一下眼睛，声音藏在袖子声有些失真，“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有吃的你才能活着，换句话说，王爷给了你一条命，你难道不应该好好感谢王爷吗？”
曹波真真切切被她歪理气到了，眼神像猝了毒一样的怒视着她。
终于放下了手，明菡歪着头看他，慢悠悠的说道：“听说曹管家一生未娶，你这没个一子半女的，真的没想过老了谁伺候你么？”
听到‘一生未娶’的字眼，曹波的瞳孔迅速的收缩了一下，左边脸颊上的肉微微抖动，连喘息都停滞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掩饰的很好，但明菡还是听出了一丝慌乱，当下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冷冷的说道：“你要是个男人，是个……父亲的话，总不会不管自己亲人的死活吧？”
听到这儿，曹波直接失控了，他想站起来却因为体力不支而摔倒，刚好扑在明菡的脚下，紧紧的扯住她的衣摆，大吼道：“你这个卑鄙毒妇，到底把她们怎么了？”
将衣摆从他的手心里拽出来，明菡弯下腰，丝毫没有人情味的说道：“这话，你应该问你自己，想要他们生还是死。”
－－－－－－题外话－－－－－－
写这章的时候好爽，就喜欢女主阴险毒辣，坏到透顶的样子
虽然是装的，但也算是过过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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