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海上风暴
“轰隆隆～”
厚重缠绵的雷声将睡梦中的华恩惊醒，强烈地眩晕感让他无法再次入睡。
华恩睁开迷茫的双眼，桌子上入夜前点亮的油灯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光芒。
看着一旁风暴女神的雕像，华恩慢慢回过神来，这是他离开黑珊瑚岛的第二个夜晚。
再经过大概八九天，就能到达霍尔根的海域了吧？
华恩一边想着，一边看着自己的靴子在光滑的木板上来回滑动。
桌子上的纸不知何时洒落了一地，衣服滑落衣架盖在了纸上。
呼吸了口屋内浑浊沉闷的空气，华恩决定去甲板上走走，顺便看看外面的风浪有多大。
掀开了薄毯，伸手勾起地上散乱的衣服，抓住了乱跑的鞋子，华恩很快穿戴整齐。
站起身后，他又弯腰捡起地上的纸，整理了下后重新放进书桌的抽屉内。
华恩感受着船体的摇摆方向，慢慢适应着走向船长室门口。
伸手打开了锁死的大门，他挪动着脚步来到了甲板上。
夜晚的天空被乌云遮蔽，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黑乎乎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偶尔从云层中闪过的雷电提供了那么一点光明。
在雷光的映照下，葛朗台发现了走出船长室的华恩。
“小少爷，暴风雨就要来了！您先进去吧，距天亮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现在大概什么时候了？”
“刚刚进入后半夜。”
在两人说话的间隙，雨水开始从空中滴落，一滴一滴的，快速形成了一层层雨幕。
“哦，天呐！那是什么！”
妮莎的尖叫声突兀响起。
华恩向传来声音的地方望去，随即他也看到了奇怪的现象。
海面下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发光物体。
这些物体像是兽瞳，它们从不知多深的海底上浮，变得越来越大，数量也越来越多。
大部分的兽瞳发出绿色的荧光，其中偶尔还会夹杂出现几个发着红光的兽瞳。
船上另外两个野蛮人船员也发现了异常，他们大声的警示起来。
“船长，船长，快醒醒！我们遇到怪物了！”
华恩慢慢摸到前甲板，在这里他看的更清楚了，离幽冥号最近的一个兽瞳，看起来也有一栋房子那般大小，而且随着它们的上浮，形状还在不断变大。
“这是什么？”
华恩问一旁的葛朗台。
“我也不知道，少爷。”
“你们都进船舱去！让我来操控船。”
在华恩说话的时候，海底的荧光终于不再上浮，离华恩最近的兽瞳又变大了一倍。
海面下泛着荧光的眼睛好像感受到了海面上的声音，在这期间全都向着幽冥号的方向看来。
三个野蛮人听从了船长的指示，他们昨天已经知道了船长可以通过魔法来操控船，不仅不会出错，整艘船好像行驶时也会变快不少。
看到野蛮人下了舱口，进入船体内，华恩对一旁管家说道。
“还等什么？葛朗台，你也下去！”
“哦，好…”
葛朗台正说话间，船体突然猛烈晃动起来，整个幽冥号受到巨力被抛了起来。
主仆二人被迫紧紧趴在地上，寻找能够抓住的物体。
当船体下落时，华恩抱紧了船舵，葛朗台则抱紧了桅杆。
失重感让船员们发出了惊呼声，船舱内的物品撞在船舱上，也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海里的眼睛在听到人类的叫喊声后，猛烈地抖动起来。
“砰！”
还在下落的船体再次被攻击，船身发出不甘的吱吱声。
“别发出声音！”
华恩提醒着下一层的三个野蛮人…
可是他们好像被盯上了，幽冥号船体接连不断地被未知的东西攻击，碰撞声接连响起，船体感觉随时都有可能会散架。
死死抱着船舵的华恩，毫无办法下只能试试使用船体自带的技能—迷雾。
发出指令后，浓厚地迷雾就从中间桅杆的海盗旗内飘出。
暴雨打在迷雾上，根本无法穿透它，只能顺着它的表面反弹、滑落。
被黑色浓雾包裹起来的幽冥号，仿佛化成了一团乌云，它与周围的黑暗环境融为一体。
船体在最后颤动了两下后，终于停了下来，未知的攻击没有再降临在船身上。
看来那些怪物失去了准头，抱着船舵的华恩松了口气。
幽冥号落到了海面上，趁着猛烈的风势与风暴女神的庇佑，不断远离这片海域。
十五分钟很快过去了，浓雾散去后，华恩绝望地发现海水下依旧存在着那些冒着荧光的生物兽瞳。
毫无办法的华恩只能屏住呼吸，不发出丝毫声音，操控着船只向着未知的前方行驶。
就这么压抑地航行了一段时间后，华恩觉得自己已经免疫了周围诡异的环境时。
幽冥号的侧前方出现了断断续续地呼救声。
借着海面下的微弱光芒，华恩极目远眺，发现了远处的情形。
那好像是一队商船，几艘巨大的货运船早已经面目全非，有的从中间断裂成两半，有的不知怎么碎成了三节。
船骸正缓缓向下沉没，那片区域下的兽瞳全是红色的。
“救命！”
在华恩观察远方的时候，一艘救生小船翻过了海浪，发现了逐渐靠近的幽冥号，船上的人发出浑身的力气大声嘶吼。
华恩看到了那一艘出现的小船，他没有说话，静静观察着海下那抖动的绿色荧光。
“噗！”
这回华恩看清楚了那些怪物的攻击方式，它们好像是在操控海水？
只见一条粗大的水柱穿过海上的浪头，准确击打在救生船上，并且轻松掀翻了它。
几个人像下饺子一般落进了海水中，扑腾挣扎着叫了会，最后就没了身影……
海下那绿色的荧光在听到没有声音后就停止了抖动。
等幽冥号再靠的近些时，华恩发现那兽瞳上残留着一些衣服布料…
…
前面的海浪里卷携着越来越多的木板木箱，各种货物。
在幽冥号行驶时难免与这些商船遗骸物品相碰。
不过物体间的撞击声，好像并没有引来船下生物的攻击，这倒让华恩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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