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顾纤然，五年，你欠我一个道歉
唐瑛觉得自己今天来了没什么用。
根本不!用!化!好吗？!
人小姑娘自己就气场爆棚好嘛！
顾瑾汐看唐瑛已经在化妆箱前看很久了，“唐小姐，怎么了吗？”
唐瑛一听，这什么神仙嗓音我的妈!!!
“没事没事。”唐瑛摆摆手，终于拿出一只未拆封的口红。
正红色。
绝对霸气外露!
唇型也好看我的妈!!!唐瑛边给顾瑾汐化口红，边花痴于这个女人的颜值。
“二小姐，大小姐先出发了。您的车子也已经到了，请您快点。”
“嗯，我知道了。”
顾瑾汐看着镜中的人儿，嘴角似有一抹诡谲的笑容，泛着寒光。
*
嘉悦酒店。
作为“帝都十大名媛”之一，顾纤然的生日宴无疑是关注度极高的。毕竟在她生日来临之前便请了媒体造势，贴上各种标签。
以此来凸显顾家对这个女儿的宠爱以及顾纤然身份的尊贵。
没有知道生日宴的主角还有一个顾瑾汐，那个曾经劣迹斑斑的“私生女”。
是的，私生女。
为了不让顾纤然在帝都的地位动摇，宁愿将亲生女儿说成私生女。毕竟没什么感情，人际交往、礼仪各个方面都差顾纤然太多太多了，这样的亲生女儿，不如不要。
所以，顾瑾汐当年在帝都圈的位子就是“顾家家主私生女”。而此后发生的种种，都为她的人生添上不光彩，甚至污浊的痕迹。
离宴会开始还有两个小时，各家媒体记者都已经等在酒店外，举着长枪短炮翘首以待。
终于——
“顾小姐来了!还有萧公子!”
如被按动了开关。
“顾小姐，看这里看这里。”
“萧公子，这里。”
“顾小姐，您今天真漂亮!”
顾纤然今天无疑是美的。
红色抹胸缎面礼服，一头黑色大波浪披在脑后。立刻有眼尖的人认出这是浅溪的“夕烧”系列礼服。夕烧夕烧，确实如同夕阳西下之际云彩似乎被烧起来的样子。
热情而透着终点之美。
这套礼服很少有人买，因为太挑人。
顾纤然走的步伐不紧不慢，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感。只见她偶尔停下，同队伍中的粉丝打招呼。
萧景钰则一身黑色西装，站在顾纤然身侧，一副默默守护的样子。更是引发了两人一大波CP粉的尖叫声。
这样的热烈气氛一直持续到宴会开始。
顾纤然和萧景钰跳开场舞，余下的时间便用来宣布各种事情，其他人则爱干嘛干嘛，讨好巴结的、诚心祝贺的、以及走个过场的，都有。
“顾瑾汐还没来吗？”顾安城拧着眉头。
“是，电话也打过了。司机说还没好。”
“那就不等了，直接开始吧。”
“各位，十分感谢各位在这样一个夜晚参加我顾家千金顾纤然的生日宴。”顾安城一身西装革履，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位高权重者的气息。可能是因为顾纤然生日的缘故，眼睛里专属于商人精明弱化了许多，变得温和、平易近人。只因为顾纤然。
顾安城说了些场面话，便交由顾纤然和萧景钰主事。
俊男美女的搭配很是养眼，有权进入会场的媒体现场直播，惹得直播间里的粉丝高呼“般配”。
“……乘着今天这个日子，我还想为我的工作室打打广告，”顾纤然站在台上，身后的大屏幕亮出了“吻阳”的设计理念以及定稿。
接着，一套衣服便被服务员推了上来。
“吻阳”是一套含华服元素的日常服。
不同于“夕烧”，“吻阳”的色调要比“夕烧”要淡，含蓄的多。像是冬天的太阳刚刚升起的那一瞬间，无数光辉洒向大地，照在初融的积雪上，照在挨家挨户的窗玻璃上，不是直接看到太阳的升起，也不是直接感受到太阳的温暖。而是在不经意间意识到，太阳升起来了，那种暖意，顿时便袭便了全身。
人群中鼓起掌，愈发大声。宫梨站在一个显眼的位子，给顾纤然鼓着掌。
圈内人都知道顾家大小姐顾纤然与宫家千金宫梨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好闺蜜。但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她们是几年前同一事件的参与者，互相知晓对方的所作所为，似敌似友。
至于这朋友之名，到底有几分真诚，有几分虚伪，那可就真的引人深思了……
顾纤然并非没有稿子了，这个举动，是在试探，也是在示威。
掌声渐息，大屏幕上却突然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顾纤然的笑容僵在嘴角，来宾也开始议论纷纷。
视频的内容是在一个大厅，顾纤然摔下楼，一个身穿浅橘色礼裙的少女随之下楼，而后，清脆的巴掌声通过音响响彻整个会场。
是那个女孩子推了顾大小姐？
谁放出来这个视频的？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吧。”
“什么事啊？和顾大小姐在一块儿的是谁啊？”
一知情人道:“就是顾家那个私生女啊，五年前在顾大小姐的生日宴上把顾大小姐推下了楼，后来又被曝出抄袭顾大小姐的设计，被顾家送到利国去了。”
其他人顿时了然。
顾纤然没有听见，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嗯？怎么了？忘拿东西了吗？”
顾纤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的一回头，呆在了原地。
是她和顾瑾汐!是另一个视角的视频!
怎么会……
“小汐，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儿要现在说啊……”
“我和钰哥哥在一起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他既然选择了我，而我也喜欢他。那么我认为我应该回应他的感情。”画面上的顾纤然面上满是歉意。
来宾更是一阵哗然。对不起你？什么意思？难道顾纤然才是小三？顾家那个私生女和萧家少爷以前就在一起了？
“小汐放心，你今天一定是最好看的一个。”顾纤然笑得有些诡异。
下一秒，顾纤然的身子摔下了楼梯。
她的手还举在半空，但之前的画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她没有碰到顾纤然。可顾纤然已经摔了下去。
顾氏夫妇和萧景钰赶到，将顾纤然护在身后。
她匆匆下楼，可能是急着解释。可没等站定，便被顾安城扇了一耳光。
仅仅是看着视频，也可以感受到她那时的绝望。
没有人看到，没有人解释，没有人帮她。尽是指责和嘲讽。
视频接上了第一个视频，这才是前因，后果。
整个会场在视频播完后死一般的寂静，顾氏夫妇也呆立在了原地。
网络直播间也在刷着“细思极恐”“那么可怕的吗”等等的言论。
“啪、啪、啪。”突然响起的鼓掌声让人们下意识的朝声源看去。
一个女人徐步走来，一袭深色礼服似乎将狂风暴雨也带进了会场，她的嘴角没有一丝笑意，眉眼处除了冷漠还是冷漠。眼底深处似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潭，幽幽的泛着冷光。
女人的面孔无疑是绝美的，像是上帝精心雕琢般。如雪般肌肤，如玉般脸庞，一字型的锁骨更添了几分妖冶的味道。
更让人瞩目的是她那一身气质。久居高位，矜贵、霸气。但并不使人觉得艳俗，只有无上的高贵感，这种高贵，和宫家那位小公主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的身后跟着两名青年，虽然身份不明，但周身的凛冽与嗜血，都暗示着他们是常年处在黑暗之中的。
三人的造型无疑是整个会场最受瞩目的。
“真精彩。”她这么说着，走到了正中央，与台上的顾纤然正面对视。
一黑一白，一深一浅，两厢对比之下，顾纤然那所谓温柔大方的样子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她是……顾瑾汐？!顾家私生女!”有人认出了她。
“嗯？看来还是有人记得我的嘛。”顾瑾汐没有朝那人看一眼，语气有些开玩笑的成分，脸上依旧淡漠。
“不过看起来似乎有很多人还不认识我。那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好了。”顾瑾汐一声轻笑，眼中有流光浮动。
“我姓顾，从前是顾家女儿，顾瑾汐。也是刚刚……视频的主角之一。”她的语气漫不经心，视线一直抓在顾纤然的身上。
“预测前方高能。”
“我也这么觉得。”
“这个妹子真的好美我的妈!!!”
……
直播间里已经有人开始暗戳戳猜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顾瑾汐自然是不喜欢让人失望的。
“五年前，我被指认把你推下了楼梯。整个会场，没有人听我解释。包括——”顾瑾汐将视线转向顾氏夫妇以及萧景钰，“你们。”
“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
“事情发生了便也发生了。可这并不代表就过去了，该算的账，我一样都不会跟你少算。当然，跟萧景钰的账除外。毕竟，我这儿不收垃圾。”
“其余的，我们可以慢慢来，一样一样算。”
顾纤然想反驳，却被顾瑾汐如刀刃般冒冷光的眼神扼住了喉咙，出不了声。
“另外，我想请问一下顾小姐。这套‘吻阳’是你自己亲手设计的吗？”她的眉眼似笑非笑，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想法。
顾纤然不敢确定她有没有留后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表现，在其他人看来等同于默认。
“既然不是，那么就请顾小姐等我的律师函。”顾瑾汐表现从容淡定，没有因顾纤然的任何表现而发生改变。
“视频也在这儿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当时出于什么心态。并不知道也并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但，顾纤然……五年……”顾瑾汐抬眸，声音有些微的颤抖，刚好对上一部摄影机，“你欠我一个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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