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玛格达与巴里斯相互对峙，双方僵持不下。

        最后经过一番协商，他们决定：将妮柯斯交给“第三方”——也就是ash来进行最终的裁决。“裁……裁决什么？”他破天荒地结巴了一下，因为他从没在巴里斯那张平古无波的脸上见过那么难看的表情。

        “很简单，归属权问题。”

        “这个玩偶有重大问题，我必须要第一时间带她去实验室进行一次彻底检查。”巴里斯想提着妮柯斯的头发将她拽起来，玛格达见了，心疼地拦了下来：“快住手！她会痛的！”

        “如你所见，这个猫咪仿生人似乎不太乐意。”

        若是以前，玛格达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巴里斯都不会生气，也不会在意，可如今，她真的碍事了。他阴沉着脸，看着相当骇人。玛格达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她抱紧了妮柯斯，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你确定你说的是归属权？”ash又问了一遍。

        巴里斯：“是。”

        黑框眼镜下的那双眼睛狡黠地笑了起来：“那你找错人了，这不归我管。不过，你为什么不坐下来和玛格达好好说话呢？如果你的理由足够充分，态度也足够友好的话，她不是这样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仿生人。”

        sanke：谁？是谁在内涵我吱吱吱？！

        “这很难理解吗？难道还需要我耗费时间去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解释一遍？”

        在巴里斯的眼中，这似乎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玛格达皱着鼻子，暗呛了他一句“冷血”。

        “好了好了。”ash开始劝架。

        “玛格达，不如你把这个娃娃交给我吧。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来替巴里斯完成这个所谓的‘彻底检查’。”

        “至于你们呢……”他转身离开时，恰好看见玛格达恶狠狠地盯着巴里斯的后背，那副模样，像极了一只怒火中烧的小猫，惹毛了，正企图靠那张小嘴把整只庞大雄狮一口吞下。

        “就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冷静，在来一个握手言和吧。”

        “握手言和？和这个冷血的家伙？”玛格达气坏了：做梦！想都不要想！

        “你叫什么来着……感情充沛的仿生人，算了，这不重要。”巴里斯拉紧拉链，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专用防护镜，看来在这段时间里，他暂时都没办法脱下它了。

        “冷静是你目前最缺乏的情感特质。这不是输入粒子就能解决的事情。如果你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培训。”

        “怎么？这也是你们计划中的一环吗？”

        “什么备份我的记忆，备份我的情感，完善仿生人缺失的情感机制，让我成为一个更优秀、更完美的……‘样品’？”玛格达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如果这是她变成这副模样的“代价”，那她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可是！

        “那个测试员不该是你。”

        “我之后会向ash提出更换测试员的请求，你爱培训谁就去培训谁，别来管我。”说完，玛格达径直走了出去，走时她毅然决然，没再回头。

        这是巴里斯第一次被谁嫌弃，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是er仿生人中最优秀的那一批。他确信：自己已经足够克制，足够冷静。不像玛格达，他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可是……这股“郁闷”的感情又是怎么一回事？

        对情感粒子极度敏感的他，正感觉自己在被什么东西逐步“吞噬”……

        玛格达失去了妮柯斯，此时，她正埋着头坐在房间的椅子上望天出神。即便这只是暂时的，可她依旧感受到了孤独。

        她曾尝试去莫缇缇的发明间找她玩，可那个地方是被废弃的地下室，大概……一个月只开一次？或许要更久。“唉——”玛格达敲了敲脑袋：下次再见到莫缇缇时，自己一定要问她这个问题。

        不如，再买一个谷物吧？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再遇到像妮柯斯这样好的商品。玛格达说干就干，她再次点开了那家网络黑店，却发现里面的商品无一例外，全下架了。

        “啊？怎么会这样？”她失落地垂着头，猫咪耳朵耷拉下来，折成了飞机耳。“不会的，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才对……”这时，她在这家店铺的末页看到了一串鎏金色的电话号码。

        下面附带着一行小字：如果您有疑问和需要，欢迎随时拨打电话0270-xxxx。

        自从有了与脑波对接的虚拟头盔，现在已经没有人用电话这种东西了，更何况，这还是个座机号码。肉眼可见地像一个骚扰电话。

        仿生人大都自带虚拟头盔，只是启动的方式会有所区别。玛格达的启动方式在手腕，她敲了敲，只在脑中过了一遍那个古怪的电话号码，便轻松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你好，我是……”玛格达脸上一喜，她做了简单的问候之后就想直入主题，可没想到，对面居然传来了一阵鬼叫。

        凄厉的尖叫直接传入了玛格达的脑中，吓得她差点从椅子上摔倒。紧接着，几声接连枪响，皮肉绽开的闷声，似乎还有瓷器碎裂声，和地板的摩擦声，她颤颤巍巍地改口，问道：“呃，请问，你是……”

        “□□吗？”

        “……我说不是，你会信吗？”开口说话的是一个男人，这倒是在玛格达的意料之中，只是他语气轻松、腔调平淡，这一点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起来，别躺着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你给杀了呢。”

        诶？这是什么情况？

        “只是游戏而已，射击游戏，你不知道？”他觉得玛格达那个小心翼翼的语气实在是太好笑了，他憋笑憋得相当痛苦。“这个人是我的朋友，当然，你刚刚也听到：他输了。”

        “嘿——恰好我今天心情好，给你打个折。”

        即便是打了折，玛格达透过电话听到的，还是一个庞大的“天文数字”。他不会是在坑他的朋友吧？可一想到这家店是家黑店，似乎……也不难理解。

        “你鼓起勇气打电话来找我，是要问什么事情呢？可爱的小姐。”

        “哦对，是……”玛格达将自己的来意一一向他说明清楚，他“哦”了一声，似乎心下了然。“那些商品下架了，是因为它们根本卖不出去。当然，如果你很想买的话，我可以重新上架。”

        玛格达：“是吗？那就太好了！”

        “请问，它们要多少钱呢？”

        “……”

        “？”

        她没听错吧：怎么……又是一个天文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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