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惹上掌印后逃不掉了(重生) > 第7章 报复

第7章 报复


苏筝刚到,就在宾客如云的烟云阁内,准确又快速地找到了阎忌。

        还好今日他来了,不然就,自己一番苦心就白费了,苏筝暗暗庆幸。

        底下嘈杂细弱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可被众人议论注视着的主人公,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享受别人投来的或欣赏、或艳羡的目光。

        她看似一脸从容,不过是强装镇定罢了。

        苏筝虽没有直接看向阎忌,但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他那个位置。

        他今日坐席旁,没有安排其余人,只他一个。仿佛宴席的热闹与他无关,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原本在阎忌出现那刻,相谈甚欢的宴席上,顷刻间鸦雀无声,人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自危。

        “这阎王怎么来了?他一贯不参加这些宴会的,今日这是怎的了?”

        “是啊,好生奇怪。”

        “不会...是司礼监来抓人了吧!”座下一人惊恐地提出自己的猜测。

        一时间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萧越也紧绷着神经,他是十分惧怕阎忌的。

        他如今的皇位,是阎忌帮他保住的。当初为削弱太后的势力,选择和他合作,殊不知,他是一个比太后更可怕的人物。

        活脱脱一嗜血妖邪。

        他曾亲眼见过,阎忌面不改色,像切葱般一点点切下探子的十指,再将切碎的肉碎洒在一碗面上,送去成王府上,连着送了一月有余。

        致使成王后来,一看见面食都反胃、呕吐不止,整个人食不下咽,最终彻底疯癫了。

        还有一次,萧越想在他身边安插自己的人,便忍痛割爱,把自己平时最宠幸、房闱之术最好的宛妃送到他床上。

        结果第二天晚上,阎忌派人送给自己一盏灯,取名“娇娘灯”。萧越仔细一瞧,瞧见了灯笼外壳上,宛妃的脸被完整剥下来,做成了灯护,她的表情还保持着惊恐和不可置信,吓得他那段时间,再也没有召见过任何妃嫔。

        不过有一事让萧越不解,他虽帮助自己对付太后,但只砍掉了太后伸的过长的臂膀,却是从不曾真正伤害过她。

        这边,萧越还没稳定下心神,便看到阎忌朝着自己,微微揖了揖手,他也不待萧越回应,径自走到座位处,掀起衣摆,徐徐坐了下去。

        阎忌始终一言不发,傍若无人般,喝着桌上备着的桂花蜜酒,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无人知他为何来。

        看到他这般举止的众人,暗暗松了口气,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就好。

        慢慢的,宴会热闹起来,就如苏筝刚来时那般。

        此时的她,有点失落,自己花了这么长时间打扮,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瞧过她一眼。

        倒是那狗皇帝萧越,一直色眯眯地盯着自己,不用猜,肯定是在想些龌龊心思。

        果然,像阎忌这样的大反派,就是异于常人,难以搞定。

        “无碍,金石可镂,总会有柳暗花明的一天。”苏筝暗暗给自己打气。

        苏筝略过众人,正欲走向自己的座位,但此时,她多留了个心眼。

        记得前世,她在这次宴会上当着众人的面,摔了个龟趴地,满头珠钗掉了一地,裙摆也被人私下用力踩住,身子往前倾下去时,差点春光乍露。

        那时的她,别提有多狼狈了,灰头土脸的跪在地上,且跪趴的方向,还朝着群臣,苏筝如今想起来都替她自己尴尬、羞愤。

        而她当时还向萧越投去求救的眼光,可他只冷哼一声,当着臣子及其家眷的面,当场痛斥她有失体统,赶她离席。

        除了后面赶忙来扶自己的南桃和若梅,她孤立无援。

        就在她手足无措,恨不得找个细缝钻进去时,白一柔第一个对她伸出援手。

        白一柔那时解下了自己的披帛盖在她身上,还替她寻找因由,向萧越求情,一副温柔贤淑、识大体顾大局的大方做派,一时风光无限。

        之后的她,却落得个体面尽失,难以委国母重任的骂名。

        白一柔、朗清牧和她,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感情甚好。

        因此当时的她怎么也料不到,自己那一摔,并非意外,而是人为,而害她摔倒的那个人,竟是她待之如亲生姐妹般的白一柔。

        原来,当时在她经过白一柔前方位置时,白一柔偷偷从桌席底下,丢了几个滑珠出去。

        此滑珠一碰到空气,就会融化成液态,滑腻无比,且不消片刻,融化成的液体就会自行挥发,无影无踪,找不到任何踪迹。

        若非苏筝软禁,白一柔在她面前炫耀得意,说出这件事的缘由,前世的她恐怕会一直因当日解围之恩,而对白一柔以礼相待,更不会知道害自己摔倒的罪魁祸首,竟是她。

        经历了上一世,她知晓,白一柔肮脏手段太多了。

        为以防万一,她没有从白一柔这一侧走,而是绕了远路,打算先走到萧越那一侧,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苏筝只轻蔑又得意的瞟了眼白一柔,往对面走了过去。

        虽然白一柔不漏声色,掩饰的很好,但她还是从她脸上察觉到了惊讶和不甘。

        苏筝看到她这副吃瘪的样子,别提有多高兴了,连带着脚步都雀跃了起来。

        就在她满身轻松地走向自己座位时,身子突然一滞,整个人停了下来。

        她的脚踝,被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

        苏筝都不需要低头,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这感觉太熟悉了,与当日被阎忌掐着脖子时的触感,相差无几。

        虽隔着衣袜,不似当日肌肤亲密接触,但那股子绕着她脚踝的寒意,却是丝毫不减。

        除了阎忌,谁还会有这么凉的身子?

        她都不由地怀疑,这真的是一个活人该有的体温吗?

        苏筝脸上不显,脚下却是绷紧了肌肉,死命地挣扎,不停地扭动,欲从他手中挣脱出来。

        可相对于她的力量,苏筝孱弱的挣扎,犹如蚍蜉撼树,不值一提。

        挣扎了好一会儿,被他握着的右脚,也移动不了分毫。

        这是又哪里惹到这个疯子了?苏筝愤愤腹诽。

        而她长时间停顿不前,让视线本就跟着她移动的众人面露不解。

        但因着她停下的位置在阎忌旁边,忌惮阎忌的众人,也不敢仔细朝这边看,且他本就身材高大,两人衣袍也都较宽大,有遮挡作用。

        更何况坐在前方的阎忌,还一直若无其事的喝着酒,所以没有人发现他们两个私底下的小动作。

        可苏筝快被她搞疯了。到底他怎么做到,看都不看一眼,就精准无误抓到自己脚踝的?

        “掌印?”苏筝只得小声弱弱提醒,希望他能松开自己。

        意料之中,右边的那个男人仍旧慵懒地喝着酒,不为所动。

        不仅如此,握着她脚踝那只手的大拇指,还在她脚踝处慢慢摩挲了起来。

        感受到阎忌的动作后,苏筝寒毛蹭的一下就立起了起来。那感觉仿佛一条毒蛇,紧紧缠住她的脚踝,还张着毒牙,似是在挑选下嘴位置,偏偏自己还一动不能动。

        主位上的萧越看着苏筝迟迟不动,脸上神态还变幻莫测。萧越说出的话,不自觉地软了下来,还夹带着一丝关心:“皇后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了?”

        苏筝欲哭无泪,她也不想停下来啊。没想到躲过了白一柔,结果栽在阎忌手里。

        白一柔?

        苏筝眼角微不可察地眯了一下。

        怎么忘记了她。虽不知道阎忌什么时候松开她,但拿白一柔拖一拖时间还是的。

        本就想小小惩戒白一柔一番,正愁找不到机会呢!

        苏筝装作思索良久,万般为难开口道:“回陛下,臣妾刚刚只是在思考,臣妾身为皇后,是否做到了皇后应尽的职责。”

        “皇后何出此言?”萧越疑惑地问道。

        苏筝稍稍抬头,微微泛红的杏眼,仿佛含着满满的自责。配上她今日的妆容,的的确确称得上“我见犹怜”四个字。

        稍微迟疑片刻,苏筝缓缓开口解释道:“臣妾身为皇后,替皇上协理六宫,理应引导后妃,对外展现端庄得体的精神面貌。后妃形象得体与否,看上去虽微不足道,但实际上,这也显示着宫廷的圣洁,彰显皇室的面貌,而良好面貌,可帮助加强臣子民众对君王的向心力。”

        “可今日,臣妾没有做好此事,让人有失了体统。”

        她向来信奉“有恩不报非君子,有仇不报枉为人”这一为人处事原则,便特意加重了“有失体统”四字的语气。

        虽她无具体指明,众人却心照不宣,不约而同地看向坐在席中角落位置的白一柔。

        “皇后娘娘果然深明大义,德才兼备,有母仪天下之度。”

        “的确,不是什么上不来台的狐媚子能比的,有些人,也就只能用美色勾勾男人。”

        “...”

        那些看到自家男人,恨不得把眼珠子贴在那汹涌处的女眷,本就对白一柔颇有微词,听到苏筝此番言辞,愈发胆大地在底下议论起来。

        霎时间,众人的视线聚集到了白一柔身上,白一柔感受到旁人审视蔑视的眼神,慌张不已。

        当即就离开座位,疾步走到宴席中央位置,“咚”的一声,重重跪了下来,满脸惊恐地开口解释道:“皇上,臣妾...”

        不过苏筝可没功夫留意白一柔的情况,裙摆下握着她的手,自她说话,便越发紧了起来,仿佛血流循环都被阻挡了。

        趁着众人如今都把注意力放在白一柔那处,她敏捷的微微弯了弯腰,欲求阎忌放过自己。

        可身子才弯下去,刚想开口的她,便觉察到原先一直握着她脚踝的那只手,徐徐往上移动,徘徊在她的小胫处。

        “日后,若娘娘再用那般眼神看着男人,到时咱家这只手,可就不仅仅是在这个位置了。”阎忌用低沉又阴狠的声音威胁。

        苏筝此时都顾不上阎忌那乱动的手了。

        死死盯着阎忌脑后的她,只想知道:这厮是后脑勺也长了眼睛吗?他怎么知道她用的什么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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