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赏金杀手
……
童烈没有卖关子，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与张芳案不同的是，凶手在前两次犯案都是寻找独行的人，将受害人击晕，再拖至僻静处行凶。这说明他在剥皮的过程中不想受到干扰。那为什么最近这次却是选择入室行凶？他就不怕受害人家里有其他人吗？或者说在作案的过程中，就不怕有人突然回家打断他吗？张芳家在二楼，对面是条小河，没有理想的观察地点，凶手事先无法观察她家中的情况。他似乎是知道且肯定张芳家整晚都没有人，才直接破窗而入的。所以，我还是觉得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
“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不错！”张局长总结道：“这样，既然有了方向，我来做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一组，你们继续跟进前两起案件的相关线索，对死者的朋友，家属，同事继续走访调查；二组，你们负责从工具入手。凶手所使用的手术刀，皮肉分离器具等都不是常见的工具，你们走访一下市里有这些工具售卖的单位，查一查最近有些什么人购买了这些工具。我也会请市局的网络专家徐耀杰同志帮忙，看看我市有没有通过互联网购买这些器具的人；童烈，你重点调查张芳的交际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且符合你上述描述的人。大家在调查中，要重点留意身高在178CM左右、身材强壮、经济状况一般、在读或者无业的青年男性！”
张局长停了一下，沉声说道：“如果凶手的犯案条件是在有月亮出现的夜晚，从间隔越来越短的作案频率来看，那他最近几天极有可能再次作案！在下一个受害者出现之前，我们一定要抓到这个……嗯，剥皮行者！”
“是！”会议室里的众人异口同声的答应道!
……
凌晨1点，童烈和张帆一起返回了警察局。
从下午到现在，他们一直在做着剥皮杀人案的调查，问了很多和受害人张芳有关的人，依然没有结果。
他让一脸疲惫的张帆先回家，自己则推开办公室的窗户，靠在窗沿抽起烟来。
过去的一周，他一边负责调查组，一边跟进这起剥皮杀人案。让他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好在现在调查组的工作基本结束，除了季东顺没有被抓到，已经不需要他再分神。
而如今毫无头绪的剥皮杀人案，却因为裴菁菁的一句“剥皮行者”的无心总结有了侦破方向。算是唯一能让他稍作振奋的事情。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了电话，是一串非常熟悉但没有标注机主姓名的号码。
“喂！”童烈接起电话。
“喂，烈哥，我好像知道季东顺在哪里了！”电话那头背景音很嘈杂，伴随着沉闷的鼓点声，像是在环境吵闹的酒吧。
“什么？你再说一遍？谁？”
“季东顺，季东顺啊！”那边显然不敢大声说出这个名字，依然压低着嗓门。
“季东顺！你确定？”童烈一怔！
……
白港市的酒吧街位于市中区的芳桂街。
其中一间酒吧里，黄毛急匆匆地跑到了一间杂物间，关上了门。酒吧内的嘈杂音乐声立即小了很多
“我不确定。”黄毛说完这句，怕有人突然闯入杂物间，又赶紧回身把门反锁了。
“你不确定？你他娘的玩我呢！”童烈听他说完不确定就不继续解释了，火爆脾气立即上来了。
“诶哟我的天呐！大哥，我还没说完呢！”黄毛大喘一口了气说道：“今天，有几个以前老西城的混混来酒吧玩，我听他们提起的。”
“你不是说季东顺已经跑路，不在白港市了嘛？”童烈问道。
“前阵子我去帮您打听，道上确实都是这么说的，我哪里能知道？”黄毛有些无辜。
此时的童烈立即明白这其中的含义，警察局不是只有黄毛一个线人，在季东顺消失后，几乎所有汇聚来的信息都是他已经逃出了白港！
如果事实并非如此，那就这说明季东顺的身后，有道上的人在帮他！这些人不仅把他藏了起来，还帮助他散播假消息作为烟雾弹！
“你具体说说！”童烈意识到之前调查上的疏忽，赶紧说道。
“他们这伙人里有几个形影不离的家伙今天没来玩，我就随口问了一句，他们说去霍西村办事去了。童哥，霍西村可是城郊的沿海村啊，你知道的，那边有些什么营生。”
“嗯！然后呢？”
童烈知道，霍西村这类沿海村镇的居民，除了靠捕鱼为生，还会有部分人为了钱，私下里做一些走私和偷渡的违法勾当。
季东顺消失多日，偷渡确实是一个选择。难道把他藏起来，并且帮他散播烟雾弹的人，现在要帮着他出海跑路？
“然后？然后我就知道这事有门儿！便趁他们不注意，把你给我的监听器装在了卡座下面！”黄毛越说越兴奋，有些得意自己的机敏：“果然，我听了一会儿他们的聊天，好像是有人让他们去保护一个叫季东顺的人，说今晚上船出海！”
侵犯公民隐私是一种违法行为，监听和偷拍的内容，在法庭上有时候也不会被采纳成证据！
所以童烈给黄毛监听器实际上也是违规的，但出于对自己线人获取消息时的安全考虑，他并没有太在意这些细节。
“什么？今晚上船？什么时候！”童烈耸然一惊，赶忙看了看手表。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帮人来这里是嗨的，也不能总聊天……”黄毛一脸无辜。
可他话还没说完，那边电话便传来嘟嘟声，显然是已经被对方挂断了。
“靠，也不说这消息到底能给我多少线人费……”黄毛嘟囔了一句，起身走出了杂物间。
……
江游把车停在了市西区警察局附近的小巷。
他思考良久，最终决定趁着夜深人静，潜入警察局，把今天拍摄到的照片放入童烈办公室。以此提醒他已经被人跟踪。
他有能力做到这一点，这也是他唯一能想出来避免被童烈追问自己也为何也要跟踪他的最好的传递消息的办法……
就在这时，他眼前一花，前方的马路上一辆越野车风驰电掣地划过。
他起初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心中奇怪为何这辆车开这么快？
他摘下安全带，拧钥匙熄火。可就在这时，他眉头皱了起来。
在进入特殊部队以前，曾经有军方的专家对他进行过相关的全面体检和测试评估，确定江游是属于天生有着极强形象记忆及动作记忆能力的类型。属于天生的情报人员和军人。
他只需要稍加系统性的训练，培养无意记忆和有意记忆之间的转化效率，就能做到过目不忘，同时在所有牵涉动作要领的事情上学习能力极强，如格斗，驾驶，体育运动等方面几乎是一学就会！
所以，刚才那辆车一闪而过的画面就像被他的眼睛及时拍摄下的照片，储存于大脑。起初他只是没在意，但只是短短数秒，他才发现，那辆越野车似乎和童烈驾驶的汽车一模一样。而坐在驾驶室里的人，似乎就是童烈？
再从汽车驶来方向上判断，他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这么晚了，他这是着急去哪里？
江游没有给自己太久的疑惑时间，重新拧动了汽车钥匙……
白港市市郊的海边。
一片茂密的小树林里，一辆黑色的GMC商务车停在其中，和黑夜融为一体。
车厢内没有灯光，只有满壁的屏幕发出的荧光。
“老大，咱不既然不自己动手，为啥还要来这里？你不相信庞岳晟嘛？”坐在荧幕前的年轻人说道。
“哼，庞岳晟那只老狐狸你永远都不能完全相信。所以，我们得作两手准备！”东子身后的黑暗中，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
“所以你找了那两个小子?车夫和厨子？赏金杀手？”年轻人自顾自的嘟囔：“靠谱嘛？我从小在白港长大，从来没有听过有赏金杀手一说，这不是电影才有的玩意儿么？”
“不要大惊小怪，这种人在世界各地普遍存在，但大部分都只是为钱卖命的莽夫而已。能在白港市遇到他俩这样有趣的人，我也觉得挺意外。一开始我也以为他们只是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在玩杀手游戏，所以观察了他们很久，并让大熊去试了试他们的成色……”男子轻声说道。
商务车驾驶室和后箱之间的窗户被拉开，一个五大三粗，长相粗犷的男人回过头来说道：“那个车手我可没试过，但厨子算是有两把刷子，应该是个练家子。只是和我们这种经过专业训练的还是差得太远……”
听到驾驶室里这个叫大熊的男人自夸自擂，东子拿起控制台上的可乐，嘬着吸管，挑了挑眉毛。
“呵呵，不用太专业，杀个季东顺够了！”神秘男子轻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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