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那科学家说对你不会造成什么危害
咖啡厅包间内。
张牧远和薛蕊面对面坐着。
薛蕊几次欲言又止。
张牧远还没从看见薛蕊的震撼情绪中走出来，他现在混乱极了，混乱到疑问太多一时竟不知道应该先问哪一个。
大概用了几分钟才微微消化掉看见薛蕊的震撼心情，张牧远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终于在众多问题中稍微理出来了一点头绪。
张牧远看见薛蕊后的第一个问题：“薛蕊，你是真实存在在这个世界的吗？”
薛蕊点了点头。
张牧远情绪激动了起来：“在你读高中的时候，我在部队当兵，我们两个网恋，然后一直网恋到你大学毕业，我们两个奔现，然后我带你去了我家里，我们领证结婚了，然后决定同年十月份的时候举办婚礼，是不是？”
薛蕊继续点头：“是。”
张牧远仍旧混乱：“因为你大学毕业在这座城市找了工作，所以我带着一半的退伍安置费跟着你来到了这座城市，开了一家卤味店，是不是？”
“……是。”
“然后，然后有一天开始，你突然就消失不见了，你去哪里了？你是去了另外一个平行世界？”
“没有，”薛蕊摇了摇头，“我一直、都在这座城市，躲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张牧远懵逼：“怎么可能？那为什么我去你曾经工作的地方找过你，没有人认识你，你工位上的位置也变了，还有、还有，我去公安局报警，我向警察说了你的身份证号，结果，公安系统上并没有你的身份信息，这些、这些并不是你可以做到的。”
薛蕊沉默了好一会儿，抬起头看向张牧远：“阿远，你说公安局那些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那你为什么要走？你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躲起来？”张牧远疑问实在太多了，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脱口而出。
薛蕊握着咖啡杯手柄的手微微动了动，眼眸低垂：“大概是四年半之前，有一天突然一个自称科学家的人找到了我，说你被挑选为了试验对象，这是一个s级的试验项目，他们需要我的配合。”
“科学家？”
“s级试验项目？”
张牧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问：“那个科学家长什么样子？”
“时间太久记不清了。”薛蕊看着杯子里浓黑的咖啡道：“不过那男人长相很惊艳，比电视上的电影明星还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而且他的耳朵上带着一枚耳钉，耳钉很闪。”
封涧川！
听到薛蕊这么描述，张牧远第一时间就百分百确定当时找薛蕊的科学家就是封涧川。
张牧远的心在发颤。
他看向薛蕊：“所以呢？你就消失了？我们两个可是夫妻，那时候才刚结婚几个月，你就同意了？”
薛蕊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道：“没办法，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只要我消失5年，他们给我500万。”
薛蕊道：“你也应该知道我自小家庭条件就不好，读的大学也不算太好，我又不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你也赚不来什么大钱，……那可是整整500万，我拿到这笔钱之后就再也不用苦哈哈的工作了。我自小就穷，真的是穷怕了，有这样一个可以摆脱贫穷的机会，我真的、真的怕错过这次，就没有下一次了。”
张牧远好像才刚刚认识薛蕊一样，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简直是从薛蕊口中说出来的，“所以，我被你放弃了是吗？”
“虽然我不清楚具体是什么试验项目，”薛蕊没直接回答，反而是借着沉默了几秒，“但那个科学家和我说了，做的试验项目对你没有什么危害，试验项目结束，他也会给你一大笔钱作为补偿。我想你赚钱也不容易，应该也不想错过这个发财的机会。”
说到这里，薛蕊抬起头看着张牧远，“阿远，你现在怎么样，你现在还好吗？”
“我现在？”张牧远被薛蕊这个问题问住了，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中不可置信、震撼过后，是无比的混乱和茫然，到最后反问一句：“你觉得我现在应该好吗？”
薛蕊见张牧远虽然现在脸色很难看，以为他是恨她抛弃了他，道：“我离开之前，问过那个科学家，那个科学家说不会伤害你的。所以，那个试验项目对你有伤害吗？”
“试验项目？伤害？”张牧远看着薛蕊，目光里满满的全都是茫然。
“没关系，阿远，”薛蕊道：“我之前都想过了，那个科学家和我说过那个试验项目就五年，五年过了，我再回头找你，我们两个手里都有一大笔钱，继续一起过日子。”
张牧远的声音在打颤：“这么说，薛蕊，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对我情有独钟、一往情深？”
“阿远，你毕竟是我初恋，在一起的时候，对我也好。”薛蕊道：“你是一个非常好的男友和丈夫，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想和你在一起。”薛蕊看着他目光诚挚，半点都没有撒谎的意思，她现在所说的全都是她的心里话。
偏偏，张牧远觉得她的话非常可笑，她非常可笑，他更可笑。
张牧远嘴角在颤抖，气的身子也在颤抖，他看向薛蕊满满的都是愤怒，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阿远，这五年的分离，就当我们是又异地了五年呗，才分离五年，你我就都得了一大笔钱，这辈子都不用再那么辛苦了。”说到这里，薛蕊想到了一件事，道：“对了，现在距离那个科学家和我说的，不要出现在你面前的五年时间还剩下半年，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你见过我，只要再等半年，那个科学家的实验结束了，我就可以得到这500万剩余的尾款200万了。”
“为了最后那200万，阿远，你一定要坚持住在最后半年里，千万不要找我。”
“滚——！！！”张牧远突然起来的咆哮吓了薛蕊一跳。
薛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从两个人认识到现在，薛蕊从来没见过张牧远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此时此刻的张牧远眼睛通红、浑身上下散发着无比阴冷的气场，对她怒目而视的样子，就好像随时都能杀了她。
“滚！”张牧远又吼了一声，他的手指着门，怒气十足：“你现在就从我面前消失，你给我滚、滚、滚、滚、滚！”
这一些怒吼好像耗费了张牧远的无数心力，薛蕊眼睁睁地看着张牧远眼眶越发腥红，那样子简直就是发疯的前兆。
“阿远，你还好吧——”
只听“砰”一声，是咖啡桌被掀翻，桌上的咖啡杯摔在地上碎成了一片又一片，浓黑色的咖啡从咖啡杯里流淌出来，渲染了好大两片。
站在包厢外的服务员听到声音后，连忙推门走了进来，就见包厢内狼藉一片，惊呼道：“你们怎么把桌子掀翻了，赔钱，杯子也摔碎了，你们这得赔钱。”
话音刚落，就见一打红色的百元大钞被扔在了地面上，扔下一摞钱的张牧远抬腿走人。
薛蕊见状，连忙跟着他身后追了上去。
薛蕊追着张牧远跑了整整两条街道，才终于追上，她挡在他前面，气喘吁吁地看着他：“张牧远，你抽什么疯？”
张牧远低头看着这个以前这个他宠爱备至的小女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是可笑多一点还是可悲多一点。
“我的教养告诉我不能打女人。”张牧远带着颤音，“薛蕊，否则你现在能被我打个半死。”
“喂！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话？”薛蕊实在受不了原本那个对她宠爱备至的男人突然对自己这样一番态度，“你的意思是我做错了呗。张牧远，你到底知道不知道现在的钱有多难赚？那个科学家能给我开出500万的价码，等实验结束了，给你的钱就绝对不会少于500万。咱俩加一起就是1000万，就算是我没告诉你，没经过你同意，但这么大一笔钱，不仅能改善咱俩的生活，还能改善咱俩家人和未来孩子的生活，你仔细想想我真的做错了吗？”
“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咱俩的未来好，和你分开这五年，我从来没有找过别的任何男人，一直都在等你。就那个科学家给我的前期的300万，我也一分都没舍得用，每天依旧在努力上班，我难道这样做还不够吗？”
张牧远看着和自己据理力争的小女人，突然无比的疲惫和无力。
大概是对薛蕊最上头的气愤劲过了，张牧远怒极反笑，问：“薛蕊，你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试验项目吗？”
薛蕊摇了摇头，坚持：“那科学家说对你不会造成什么危害。”
张牧远嘲讽似的笑了笑，道：“薛蕊，如果有一天有一个科学家找到我，说要让我和你分开五年，他们要把你当试验项目研究，然后给我500万，我会义正言辞地拒绝他，并让他滚蛋。”
“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义了，”张牧远嘲讽似的笑了笑，“薛蕊，你的行为对我来说是背叛，我们俩结束了，没有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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