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皮肤饥渴症
在张牧远回神炸毛之前，封涧川立马说：“远哥，我收到你的礼物了，我很喜欢，谢啦。”封涧川说完立马就背对着张牧远躺下，然后盖好被子，乖乖睡觉。
这还是张牧远第一次被男人亲。
作为一个纯直男，张牧远当然接受不了被另外一个男人偷袭亲，若是有哪个男的敢亲他，在他看来绝对是纯纯的调戏，他百分百要拳头伺候的。
可封涧川亲的太快了，张牧远甚至没有来得及感受，只觉得一个很软的东西碰了自己的嘴唇一下，又轻又快，半点没有调戏的感觉。
当然更主要让张牧远没有炸毛的原因是，封涧川今天做的事情真的有让张牧远心存感动和感激。
眼下这心境，张牧远实在没办法突然翻脸。
尽管这吻很轻很快，但那触感毕竟是真实的，黑暗中，张牧远不动声色擦了擦自己的嘴唇，试图抹去这奇怪的感觉。
黑暗中，封涧川听到张牧远问：“小川，今天你一共花了多少钱？我明天从银行取了钱还给你。”
“远哥，你和我客气什么，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咱俩是一体的。”
过分自然亲密又理所应当的回答，让张牧远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想算了等爸妈走后，两人散伙的时候，他再问他吧。
黑暗中，张牧远听见封涧川道：“远哥，虽然你突然之间关于咱俩之间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但是，我会想办法帮你一点点回忆起来的，你早晚会想起来当初你是怎么追的我，怎么把我骗到手里并发誓一辈子对我好的。”
张牧远耳根发烫。
他就想不明白了，同样都是男人，封涧川怎么每次说肉麻情话就能说的这么麻利，就好像他根本不会不好意思难为情似的。
张牧远在床上躺了很久才睡着。
……
黎明，星光洋洋洒洒地照射进房间。
时间还很早。
张牧远感觉到自己腰上沉甸甸的，睁眼，便见是封涧川的胳膊搭在他的腰上。
不仅如此，封涧川的整个胸膛基本都贴在他的后背上。
基本上是封涧川从后面抱住他的姿势。
两个大男人睡觉贴这么近。
太基佬了。
张牧远皱了皱眉头，轻手轻脚地去掰封涧川搭在他腰上的胳膊，结果他刚将封涧川的胳膊掰开，封涧川就再次搂了上去，而且比刚才搂的更紧。
“封涧川，醒醒。”
封涧川这才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一脸迷茫：“远哥，我好困，再让我抱你一会儿。”说完，又重新闭上了眼睛，继续睡。
张牧远眉头皱的很深，声音透着不耐烦：“封涧川，将你胳膊拿走，你离我远一点，不要靠我这么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这次封涧川彻底清醒了，他满脸都是伤心，眸子里全是失落，慢慢放开了张牧远，然后背对着他，在床沿边缩成一小团，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就好像被主人凶了躲在墙角缩成一团的小狗。
见他如此，张牧远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过了没一会儿，张牧远发现蜷缩在床沿的封涧川整个人都在颤抖哆嗦。
现在是初夏，屋子里温度很足，封涧川不可能冷。
张牧远本不想管，可封涧川足足哆嗦了五分钟还没有停止的意思，他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张牧远稍微往封涧川旁边靠了靠，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川，你怎么了？”
“你别碰我。”封涧川的声音恶狠狠的。
从张牧远认识封涧川以来，他从来没这么和他说话过，张牧远以为是刚才自己的行为真的气到了他。
张牧远万万没有料到看起来脾气还不错的封涧川居然气性这么大。
张牧远觉得真正对一个人好并不是骗他明明不喜欢还给他希望，而是早日让他认清现实。
反正他已经这么生气了，张牧远想，倒不如趁着今天一口气把事情说明白。
“小川，你是一个挺好的人，我爸妈喜欢你，我也觉得你人很好，但……我真的不喜欢男人。”
封涧川还在颤抖，并且哆嗦的比刚刚更严重了。
张牧远继续道：“在我心里我的妻子只有薛蕊一个，虽然现在还没找到她，我也不明白这个世界出现了什么偏差，但我会一直等着她回来。我可以和你当很好的朋友，但恋人情人什么的，很抱歉，我做不到。”
“本来是想着我妈身体不好，不想让我妈担心，所以想着等他们走了，我再和你说的，但我现在想想觉得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我今天和你说我的真实想法，小川，我们散伙吧。”
张牧远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蜷缩成一团的封涧川没对张牧远说一个字，而且又过了两分钟，仍旧在浑身发颤。
张牧远终于意识到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他连忙开了灯，将背对着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封涧川身体搬过来。
灯光下，封涧川额头上、头发上都是汗，他紧紧地咬着嘴唇，嘴唇被他的牙齿咬的泛白。——非常不正常。
“你怎么了？”张牧远道：“小川，别着急，我打120，我现在打120过来救你。”
封涧川摇了摇头，一把抓住张牧远的手，近乎渴求地看着他：“远哥，救救我、……救救我！”
“怎么救？”张牧远也跟着着急：“需要我做什么？”
“摸、我。”
张牧远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豆大的汗珠顺着封涧川的额头往下流，他艰难地开口：“我、我有很重要的皮肤饥渴症，发病的时候，只有、只有摸摸亲亲……才能缓解。”
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还是张牧远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病。
可摸大男人什么的，张牧远实在很难办到，就在他扔在纠结的时候，就见封涧川眼皮上翻，竟是要昏迷的前兆。
救人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了，张牧远豁出去了。
可面对这样一个漂亮男人，张牧远竟无从下手，他迟疑片刻之后，将手从封涧川的睡衣下摆探了进去。
……
大概有十分钟，封涧川哆嗦颤抖幅度终于渐渐小了，又过了五分钟，他整个人才彻底平静下来。
封涧川整个人几乎被张牧远半抱在怀里。
张牧远见怀中的人终于好转，松了一口气，将手从封涧川的衣服下摆里拿出来：“小川，你感觉怎么样了？”
“还好。”
“那就好。”张牧远将封涧川从自己怀里挪出，放封涧川躺在枕头上。
张牧远则坐在床上封涧川身边不远的位置。
房间里一时无比安静。
封涧川是属于皮肤饥渴症发作后恢复冷静期。
而张牧远则是有些尴尬。
刚才救人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现在救人结束，张牧远不得不承认刚才他对封涧川的行为实在是有些难为情。
更主要的是，张牧远没料到封涧川的皮肤手感居然那么好，好的超出他的想象。
屋内的氛围太过奇怪，张牧远率先打破尴尬，问：“你每次皮肤饥渴症发作都这么严重吗？”
“我青春期十三四岁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时不时总是想和别人抱抱摸摸，不过那时候不严重，每当皮肤饥渴症发作，我便从学校请假回家趴在床上睡觉，大部分时间一觉睡醒了就好了。”封涧川的声音带着发作后的疲惫。
“那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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