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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正文第67章


松田阵平一路狂奔,  直觉告诉他和对方正面冲突,自己大概率是讨不到好处的。

        但他明明连开枪的准备都做好了,最后对方却没有追上来。

        松田阵平戴上从对方那里“抢”来的防毒面具,  视野一下子就变得狭隘了起来。

        狭长的走道,  静悄悄地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他减慢速度在自己经过的下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确认过屋子里没有人之后,他小心地打开门闪身进去。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联系上如月找到萩。

        至于那个怪力女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件事本来就和松田阵平无关……但是三月弥生有关系。

        三月弥生杀死了公安的潜入搜查官?

        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三月弥生是以什么身份动手的?

        是潜伏在警方的组织卧底?还是身为警察时候的“误杀”?

        松田阵平一边思索一边打量自己躲进来的这间屋子,  橱柜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药剂瓶,看起来应该是某些药物的存储室。

        松田阵平收回视线,打出电话联系喊他过来这边的如月,  然而电话对面只是传来一阵盲音。

        嘈杂刺耳的声音像是电流错乱的声音,松田阵平看着手机归零的信号格——信号被屏蔽了。

        刹那寂静如同永恒——这下子麻烦了。

        坐以待毙不是松田阵平的风格,  但是要说在这么大的地方一间间找过去也是个麻烦事情。

        松田阵平靠着桌子歇上一小会,手掌无意间碰到了一份文件。

        是一份检查报告。

        松田阵平翻开首页,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看着他头大。

        性别,  男。

        年龄,22岁。

        姓名一栏是空着的,  原本应该贴着照片的部分是一幅像是随手用中性笔画上去的简笔画,  一只花孔雀?萨摩耶?

        松田阵平一时间竟看不出那到底是什么生物,只是写这份报告的人还打了个箭头指向那幅抽象画,标注是——“hagi”。

        这谁?

        松田阵平怀疑自己的眼睛。

        看那短短几个字母也看得眼熟,  这个字迹?

        三月?

        松田阵平分析以往看到的字迹,他突然想到在梦中时候。那个在冰箱附近的便签纸。

        是两种风格不同但是大体一样的字迹,  就像是两个人在传纸条对话一样,  一个稍显凌乱,  另一个则是更加工整一些。

        是…八月木染……吗?

        松田阵平猜测着,接着往后翻报告,老实说在梦里看过三月弥生的报告之后,他对翻报告这件事情多少有点心理阴影了,就怕往后翻翻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人体实验被用在萩原研二身上。

        庆幸的是,后面并没有出现那种松田阵平想象中他所惧怕的东西。

        松田阵平抿着唇看报告上自己能够看懂的部分,同时也明白了萩原研二能够活下来是有多不容易,说这是奇迹也不过分。

        报告上每年的体检报告增加的除了年龄还有一行行的“意识无反应”,“脑波检测异常”之类的说明。

        上面萩原研二的手绘大头照也是一年比一年更加抽象。

        翻到后面松田阵平算是看懂了,对方根本不是在画一样具体的事物,要说的话大概算是一种复合型的东西。

        就像是传说中的奇美拉,是从不同的动物身上截取特征拼凑出来的存在。

        “……田纳西?”

        “!”松田阵平猛地一惊,有人无声无息地靠近了。

        他回头看过去,来人正倚在半开着的门框上,对方同样戴着防毒面具,外面套着一层白大褂,扣子一颗颗扣得严严实实,看不出其他什么特征。

        唯有眼罩部分隐约透露出一点薄绿的色调。

        来得是七月,只是松田阵平并不认识对方。

        “你是?”松田阵平像是受惊的野兽那样警惕对方。

        “别那么激动,松田君。我并不是你的敌人。”七月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手上并没有武器,对他也没有敌意。

        “清酒让你来找我的?”松田阵平收敛神色,在心里告诉自己,他现在是“田纳西威士忌”。

        “他的确在找你。”七月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松田阵平:“?”

        “不过是我先找到你了。”七月摊开双手说道。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对方的确没有敌意,但是松田阵平总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这里到处都是我的‘眼睛’。”七月伸手往上指了指,黑暗的角落里亮着红光。

        是监控摄像机。

        “信号屏蔽也是你做的?”松田阵平问道。

        七月愣了一下,随后拿出自己的手机。

        “屏蔽?我只是做了一点手脚,打出去的电话都会转接到我这边而已……啊,我也没信号。”七月看着自己同样归零的手机信号格,眯了眯眼睛。

        “不过这也没事……反正哪边赢都没关系。”七月小小声自言自语了一下,防毒面具盖住了他含糊不清的声音。

        “走吧,田纳西先生。”七月,眯眼笑道,“比起看报告,你也许更想看到活人?”

        七月指了指松田阵平手上的报告。

        “他在哪里?”谈及萩原研二,松田阵平脸上的表情明显绷不住了。

        “请跟我来吧。”七月率先转身准备带路。

        松田阵平咬咬牙选择跟了上去,就算是陷阱他也必须去。

        而另一边的走道,两边人几乎是隔着一堵墙擦肩而过。

        九月手中转着从松田阵平那边拿来的墨镜,红裙摆荡漾开来。

        和其他保持联络的大脑不同,作为几乎“独立”的大脑,长年未曾和“族群”联系,感情、记忆,思维和“族群”的差别越来越大,更不要说她原本就是独特的那一个——她是远川中唯一的女性。

        生理差异上她就和其他脑子存在认知上的不同,更不要提这么多年,未曾记起一切的她,一直以“人类”的身份过着普通的生活。

        如果没有突如其来的噩耗惊醒她沉睡的记忆,让她记起那些没那么美好的过往的话。

        她是能够作为独立的个体,作为“人”活下去的。

        在这点上,她反而有点羡慕起早早死去,维持着人类形态,保有自己是人的认知死去的五月。

        记起一切,“疯狂”便随之而来,那就像是存在他们脑海中的一块阴影,一块恶性肿瘤,拥有“力量”的同时,认知上的失调也越发严重。

        严重到,觉得不记得的一切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几乎是两个“人”。

        就像是“昨日之我,并非我。”

        她也曾有人类的姓名,甚至拥有人类的家庭。

        她留在组织里的时间也没有那么长,短到她只记住了疼痛、孤独,还有抛下她们离开的三月弥生。

        那是她们中的司令塔。

        而在之后没多久,作为“失败品”的她被组织舍弃了,没有药物供给的话很快就会死去。

        难得能够在组织里活到退休的大叔收养了被抛弃的她,原因是她有点像对方死去的女儿。

        九月并不介意这一点,毕竟对方付出的感情是真的,也半点没有亏待她,要说的话应该说是多亏了那个人,她才能活到现在。

        然而也许“好人不长命”才是世界的真理,总之那位在九月眼中的“好人”并没有活多久,在教会九月什么才是真正的“家人”之后,那个人很快就因为恶性疾病去世了。

        九月遇见她那位公安搜查官的“恋人”也是在那个时期,他是他养父手下的人。

        对方对她并没有那种恋人上的感情,她也是知道的,对于人的情绪感知,她们比起一般人来更加敏锐,毕竟毫无防备的大脑是不会说谎的,就算只是泄露在外的一点点波动,也足够她理解了。

        她养父临终前告诉她,那个男人是个好人。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九月有意愿的话,可以试试看。

        对方平日里也的确是摆出一幅追求者的模样,但事实是那个人只是为了从她这边套到情报而已。

        甚至,像是本土极道那样的极道大小姐可以招揽一位上门女婿,她老爹退休养老之后,手底下的人和资源自然会交给他。

        毕竟她老爹因为亲生女儿的早夭对她有点过度保护了,在发觉九月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失去在组织里的记忆之后,那位叱咤风云一辈子的老爹居然对她谎称自家是农产品大户,也就是种地的。

        九月失忆期间也是傻愣愣地老爹说她就信了,人生理想也不过是开一家花店,摆弄一些花花草草。

        那位“恋人”先生是好人这点倒也的确是,毕竟对方可是公安的潜入搜查官,好心到在九月当场撞见他和公安那边联系的时候,居然放走了她。

        “啊,这个家伙是笨蛋吗?”

        表面上一无所知,但是隐约察觉到什么的九月当时是这样想的,现在想来,在那个时候她估计就已经断言这位“恋人”先生活不了太长时间。

        事实也的确如此。

        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能够等到对方彻底站到她这边的时候。

        那同样不是出于什么恋人的感情,只是她希望能有一位新的家人。

        哪怕这位家人最开始的目的不纯,她也不在意。

        人命太过脆弱了,像是只盛开一刹那的花那样。

        对方本来准备和她坦白身份了。

        虽然一方面也有为了借九月的名义,彻底掌握她养父留下来的势力。

        九月越发觉得那个人不适合当什么潜入搜查官,太过心软又太过相信他人。

        九月自己都不相信她养父当年没看出异常,不如说正是她养父多少关照了一下,那位“恋人”先生才能在组织里埋伏这么久。

        她不知道她养父在对方身上看见了谁的影子才关照了一下对方,但是她觉得相信别人也许也不是一件坏事吧。

        前提是,不要干着潜入搜查官这么危险的工作。

        直到那个人死后,九月才查到消息,那个人是为了自己已经死去的恋人才加入组织的。

        那个人真正的恋人。

        比较好笑的是,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恋人还活着,在组织里不停地寻找。而事实上,对方早就不在了。

        九月后来把两个人埋在了一起,说是墓,倒不如说,九月只是替那个人找到他真正恋人的一捧灰而已。

        这捧灰还是九月从组织的实验室里倒腾出来的。

        至于这一系列活动,自然不是先前刚刚恢复记忆的一位花店老板娘能够独自做到的事情。

        她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入侵这里,自然也是因为——有内应啊。

        她一开始找到的其实是七月。

        毕竟那家伙兼职着情报贩子的工作,同时还是那位“恋人”先生临终前,传给九月消息里的那位公安特殊联络人——花见。

        找到七月并不难,知道他那些身份的人不多,但是只要知道他就能找到他。

        九月一开始是怀疑那位公安的联络人“花见”出卖了“恋人”先生。

        而在武力值上无法和九月抗衡的七月卖人卖的很干脆,他说那个时候公安的“花见”还是三月弥生。

        九月一开始没相信,就算是三月弥生没有遵守从前的约定,但是他任旧是司令塔,统筹一切情绪和感知。

        九月情绪失控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但是七月一句话就让她改变了主意。

        他问:“你还能听到三月的声音吗?”

        他们断开连接已经太久太久了,久到她们无法再理解彼此,也不再共享悲伤、喜悦。

        “也不一定是三月,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吧?”九月询问着久别重逢的“家人”。

        “不一定哦。”七月笑容微妙,“他交到‘朋友’了。现在也在那个组织里,但最近好像被怀疑了。为了转移琴酒那边的注意力,说不定他真的会推一个卧底出去?”

        “你知道的不是吗?他做得出来。”七月说道,像是在看一场好戏的人一样。

        “……他的朋友是朋友?!我的家人就不是家人了吗?!”难以置信的愤怒演变成仇恨。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至少九月不知道真相。

        既然七月经营着情报贩卖的工作,那么那位寻找着真正恋人的“恋人”先生理所当然会上门拜访。

        “是哦,我已经帮你查到了。”七月戴着面具,身形隐藏在黑暗之中。

        桌面上的照片里一对看起来就很甜蜜的恋人。

        而现在一个是找人的人,另一个是被找的人。

        “请节哀,这是我能找到,并交给你的全部资料。”

        寻找恋人的人早已得知自己真正恋人的死讯。

        他要找的人,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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