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颗糖
程垚背靠着栏杆，双手轻松地搭在上面。
褚昭昭瞥了一眼身边蹲着拍照的姜禹云，有样学样地往后撤了一步微微倾斜着手机帮他拍照。
“你要看看吗。”褚昭昭走到他身侧把手机拿到他面前，“要是拍得不好，你可以让小姜或者康康帮你拍。”
程垚接过她手机的手机，手指覆盖在她的手背上，褚昭昭有些慌乱地蜷缩回自己的手指。
“其实还挺好的。”程垚微笑着把照片翻转放在她眼前。
褚昭昭看了一眼那张照片，程垚的侧颜下颚线很流畅明显，全身放松地倾斜着，大长腿一览无遗。
哥哥的下颚线比我的人生规划还要清晰。
褚昭昭不由自主地想到这句话。
经过了一天多的相处，春日旅行团的六个人彼此已经熟悉了不少。
“垚哥，我们的经费只剩下三分之二了。”兰媛诺诺地开口。
今天两餐餐费的开销支出了很大一部分的经费，但是旅程还剩下八天。
泰国的整体物价不高，《春日出逃》也并非以穷游异国为节目亮点，一开始便给了嘉宾们充足的经费。
前提是，不进行大肆购物和高级餐厅的消费。
而蓝象和salarattanakosin都属于菜品价格偏高的餐厅。
程垚是个十足的乐观主义者。
“导演组不是说如果经费不足的话，完成任务就可以增加经费吗。”
姜禹云躺靠在椅子上：“出来玩还是要玩得尽兴的。”
褚昭昭见兰媛眉宇间的距离并未松开，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别担心。”
褚昭昭的视线扫过桌面上的泰式料理：“明天晚上我们自己去买食材在别墅里做吧。”
兰媛低着的脑袋瞬间昂起，抓着褚昭昭的手臂，兴奋地点了点头。
“这是个好主意哎。”
白桐无意泼冷水，压低了眉头语气担忧：“我们之中有会做饭的吗。”
姜禹云摇了摇头：“我不会。”
兰媛嘴角的笑意下撇：“我也不会。”
褚昭昭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会一点，算不上很擅长，但是还能入口。”
杨泷康也咬着下唇半举起手臂：“我也会一些。”
白桐眉头舒展，勾起一个笑：“那也挺好的，我还蛮想吃中餐的。”
褚昭昭微笑的脸落在程垚的视线中，他摩挲着手指低下头偷偷地笑了。
离开餐厅前，在摄影机的镜头外，褚昭昭被程垚拉住了小臂。
褚昭昭回头微微睁大了眼睛，疑惑地望着他。
程垚从口袋里拿出两贴创口贴：“昭昭姐，你的脚后跟磨破皮了。”
褚昭昭低头看向磨红的脚后跟，伸手接过创口贴：“谢谢。”
没想到他竟然注意到了。
为观众呈现更多样的视觉体验也是艺人们的职责所在。
下午出发去水上集市之前，她换了一身浅紫色的连衣裙和杏白色的单鞋。
那双单鞋是新鞋，脚后跟还很硬，容易磨破皮。
应该是下午逛集市的时候就已经破了。
“昭昭姐。”
“嗯？”褚昭昭抬起头来对上他深邃的眼睛。
难怪总有人说他生得一双多情眼，就算是看电线杆子也很深情。
褚昭昭轻轻地，带着疑问地，嗯了一声。
“去年五月，昭昭姐在三亚吗。”
褚昭昭沉默的几秒像是被慢放成05倍速，程垚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面前的人。
他并不是真的很在意那个为他付钱送水的人是谁。
但是他就是有一种莫名的执着，想要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褚昭昭。
褚昭昭眨了眨眼，那双弯弯的，如月牙般的眼睛重合般地映入他的眼帘。
“嗯。”
这一次，是肯定的，确定的嗯。
程垚嘴角上扬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昭昭姐。”
他那个时候已经说过谢谢了，但是不知道为何这一次的谢谢仿佛与上次不同。
褚昭昭摇了摇头，手里还捏着他给的创口贴，举起到他面前晃了晃。
“这个就是谢礼吧。”褚昭昭微微一笑。
“褚老师，程老师，该上车了。”工作人员在转角处找到他们。
“好。”褚昭昭朝着工作人员颔首，跟着他走出餐厅。
车上，褚昭昭坐在前排，程垚坐在后排。
他不动声色地偷瞄前面的人的后脑勺，又落到她贴上了创口贴藏在裙摆后的脚后跟。
最后收回视线。
-
暹罗海洋世界，是东南亚最大的水族馆。
经过昨天的高强度紧密旅游行程，六个人一回别墅就瘫死在了床上。春日旅行团决定把今天的行程安排得宽松一些。
褚昭昭一袭雪白的雪纱连衣裙，头发扎成丸子头。
程垚瞥眼看她换了一双白色帆布鞋，今天应该是不会再磨脚了。
“垚哥，兰媛不见了。”杨泷康朝身后看去，并没有看见兰媛的身影。
褚昭昭抓住还要往前走的姜禹云的衣服下摆：“等等，好像有人走散了。”
“怎么了？”姜禹云往回走，和另外的四个人集合。
“给兰媛打个电话吧。”
节目组给他们每个人分发了一部手机，但是只能通话不能上网。
褚昭昭立刻说：“我来。”
她拨通兰媛的手机，很快就被接起。
“昭昭姐。”
褚昭昭听到她的声音安心了不少，赶忙问道：“媛，你在哪呢。”
兰媛刚刚不过是给小丑鱼拍了几张照片，没想到一回头就跟不上大部队了。
褚昭昭知道她特别喜欢海洋世界，昨天就已经兴奋得不行了。
“昭昭姐，你看我穿这个好吗。”她拿出一件海蓝色的花衬衫。
褚昭昭被她的幼稚园去春游的兴奋举动逗笑：“同色系拍照会不会不太明显。”
兰媛放下手中的海蓝色花衬衫，跟掘地的鼹鼠似的在行李箱里掏掏掏。
“昭昭姐，你明天穿什么呀。”
褚昭昭将提前准备好的白色连衣裙搭在一边的椅背上。
“我穿那件连衣裙。”她的手指指向椅背的连衣裙。
兰媛视线瞟过椅背上的连衣裙，从自己的行李箱内掏出一件白色的上衣和一条牛仔喇叭裤。
“昭昭姐，我们明天一起穿白色的。”
“好呀。”
「昭媛姐妹花真的好甜啊，褚昭昭真的很宠妹妹哎。」
「昭昭姐给兰媛打电话的第一声是叫的单字媛哎，我磕到了！」
「最先发现兰媛掉队的是杨泷康啊，他们两个都好内向的刚开始，现在感觉关系很好哎。」
“我们一会儿就直接在第六区见好吗。”
他们人在海底隧道中，人来人往一直被人挤着。
程垚站在她身边帮她护出一小块地方，褚昭昭瞥了他一眼继续通话。
“就是奇幻海洋，那个旅游手册上有佛像的那个地方。”
“嗯嗯。”
挂断了电话，程垚低头问她，中文在四周满是英文的感叹中格外与众不同。
“兰媛在哪？”
“她也说不清自己在哪，我们一会儿就在第六区集合。”
他们随着人流走出海底隧道，发现姜禹云他们还在隧道里面。
“哎，他们还没出来吗。”褚昭昭朝着海底隧道的出口看，却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
褚昭昭的话音刚落地，就看见姜禹云和白桐两人出来。
“康康呢？”褚昭昭看他们身后并没有跟着杨泷康。
“泷康说要去找找兰媛。”
“那我给他发条短信，如果没找到兰媛就让他一会儿也到第六区和我们集合。”
杨泷康往后走，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寻找兰媛的身影。
兰媛正站在水母漂游的玻璃前，拿出手机仔细地拍照，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站着人。
“兰媛。”
兰媛一回头，就看见了一脸焦急的杨泷康。
她放下手机，迷茫的眼神盯着他：“你怎么没有跟昭昭姐他们一起啊。”
“我担心你一个人，所以回来找找你。”
兰媛上下打量面前的男生，他和她一样内向腼腆，刚到团里时跟小透明一样。
没想到这样的男生，竟然自觉脱离大部队来找她。
“谢谢你，不过我没什么事。”兰媛指着身后的水母，“你看，水母是不是很可爱。”
透明的水母在水中漂浮，灯光打在它们的身上，又梦幻又美好。
“海蜇还挺好吃的。”
兰媛怔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海蜇和水母不一样的。”
杨泷康窘红了脸，无措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走吧，我们去找昭昭姐他们吧。”
杨泷康跟在兰媛身后，以防再次和她走散。
兰媛和杨泷康到第六区时，姜禹云正在帮白桐拍照。
这次旅行，姜禹云直接化身成为了白桐的专属摄影师。
“昭昭姐。”
兰媛小跑着跑到褚昭昭的身边。
自己的手臂被人抱住，褚昭昭敲了敲她的额头：“怎么掉队了。”
兰媛一手环抱着她的手臂，一手摸着自己的额头。
“我这不是……拍照就没注意。”
褚昭昭抓着她抱着自己的手：“别乱跑，要不是在室内，可能都找不到你。”
“康康，能帮我和昭昭姐拍张合照吗。”
杨泷康慢慢悠悠地走到程垚身边站着，被兰媛一呼唤又走到她身边。
“一二三，茄子。”
褚昭昭和兰媛都比着剪刀手，脑袋歪着向中间，都穿着白色系的衣服，还真的有点像姐妹花。
“白桐姐，来和我们一起拍吧。”
白桐刚拍完个人照，被褚昭昭拉着一起拍了三个女生的合照。
“垚哥，我也帮你们三个男生拍张照吧。”
兰媛伸手朝杨泷康要他的手机，帮三个男生也拍了合照。
“我们去唐人街买食材吧。”
褚昭昭正低着脑袋和兰媛看她手机的合照，听到程垚说话，才抬起头来。
“好。”
她一直都是积极回应每个人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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