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光
回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热泪顺着脸颊往下掉，手一松，挎包和橘子散落一地。
黄平似野兽啃食她的每处神经。
回艺的心逐渐冰冷，抵抗的身体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
“啊……”
听到一声惨叫，随之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不见了，回艺睁开眼睛时，项楠就这样自带光芒的，出现在她面前。
只见项楠的膝盖顶在黄平的背上，两只手把黄平的胳膊掰到身后。
黄平趴在地上疼的哇哇乱叫。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此刻项楠的眼睛里就像是有一万把刀，而这一万把刀都插到了黄平身上。
回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靠着墙滑坐在地。
“卧槽尼玛的”
“咔喳”一声
项楠一个用力，黄平的胳膊瘫软的垂在地上。
项楠咬牙切齿的站起来，一脚又一脚的踢在黄平的肋骨处。
此时黄平已经疼的表情扭曲，趴在地上任由项楠一脚一脚的踹在自己身上，额头渗透出一层薄汗，只发出哼哼的闷吭声。
回艺好似才缓过神一般，忙哭喊着
“项楠住手，再打下去，他就死了”
项楠像是听到命令一般，这才停住了脚上的动作。
然后俯身抓住黄平的头发，提起他的头，在他耳边，说出一句足矣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以后你要是再碰她一根头发，我就杀了你！”
回艺抬眼看着项楠，那是一束光，那是一道耀眼的光。
项楠捡起地上的挎包，朝回艺走来，然后蹲下身子为她整理凌乱的衣服，并伸出一只手来
“我带你回家”
回艺痴痴的望着眼前的人一动不动。
项楠看她没有任何动作，傻乎乎的看着自己，想着可能她被刚才吓到了，于是一把打横将她抱起。
突然的失重感，回艺的手下意识环住项楠的脖子，抬眼望着她尖尖的下巴，还有看不出神情的眼睛。
项楠就一直把回艺抱着往公寓走，路过的行人都用差异的眼神看着她俩。
回艺根本没看周遭的人，这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来不及反应，只盯着项楠好看的轮廓，目不转睛。
项楠更是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她目的明确，就是把想保护的人，安全的送回家，这一晚上太危险了，若不是她想回艺，她就不会来回艺下班回家的必经之路等着，本想就只是偷偷的看看她最近过的好不好，就看一眼也行，没想到撞见回艺遇险这一幕，项楠不敢想，她不敢想象如果今天她没来，回艺会怎样，想到这又一顿自责，若不是那天赌气一走了之，也不至于冷战一个月。
项楠单手抱着回艺，一手在挎包里摸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中间没有把回艺放下来过。
走了进去，带好门之后，才把回艺放在沙发上，一路她们都没说一句话。
现在到家了，反倒是回艺有些尴尬，那天她说的话还回荡在耳边，以及项楠用手背擦拭嘴角的画面，甚至嘴里的血腥味，这些她都记得…
而今天就是自己口中的混蛋救了自己，想到这她有些手足无措的低着头，两个手扯着衣角。
项楠看着眼前别扭的人，笑了笑便走进卫生间。
回艺听着卫生间的流水声，好似在放洗澡水，随后又是洗手池的水龙头被打开，听着哗哗的流水声，回艺不知道一会该怎么面对项楠，正在犹豫之际，水龙头流水声不见了，她才抬头看向卫生间门口的方向，只见项楠拿着湿毛巾走了出来，然后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给她擦着脸，还有脖子
“对，对不起”
“对不起”
几乎是同一个时间，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了这句话。
项楠眼睛一酸，一把把回艺抱在自己怀里，下巴抵着回艺的头
“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你误会，和你冷战，如果不是我跟你冷战……”
回艺扎在项楠脖颈处呼吸有些急促
“不，是我不好，上次话说的太重了，而且，而且还把你舌头咬破了……”
项楠嘴角上扬，手一下一下的抚摸回艺的长发。
“吓坏了吧”
然后捧着回艺的小脸，用额头顶住她的额头
回艺看着一脸宠溺的项楠，眼睛里瞬间涌出泪水，好似委屈，又好似才开始后怕，反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酸酸的，明明自己比项楠年纪大三岁，却一直被项楠照顾着，明明自己才是说话最难听的那个，可是眼前的人却在安慰她，和她道歉。
想到这里不禁愧疚起来，眼角发红。
项楠一看回艺哭鼻子了，赶忙用拇指为她擦拭眼泪。
“不哭不哭，乖，已经到家了，别怕有我在，你看妆都哭花了，不漂亮了，像只小花猫……”
回艺举起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在项楠怀里
“你才不漂亮了，你才是大花猫，都怪你，大坏蛋，不是你惹我生气，我就不会脑袋里跟个浆糊一样，都不知道被人尾随……”
项楠又好笑又心疼，再次把回艺拥在怀里
“是我坏，是我坏，都是我不好，别哭了好不好，以后我都不气你了”
任由回艺敲打着自己的胸口，抱住她的手愈来愈紧。
回艺发泄了片刻以后，在项楠怀里用带着鼻音的小声说道
“我都没办法呼吸了，我们要抱多久”
项楠的嘴角弯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于是松开回艺，一把抱起她
“我们去洗澡”
“谁要和你一起洗”
“那可由不得你了”
洗手间雾气升腾，气温逐渐越来越高，洗手池上面的镜子，被水雾蒙上了一层好似白色朦胧的雾纱
浴缸里的水波激起阵阵涟漪，天花板被热雾蒸腾出一片水珠
滴答
滴答
掉落在地……
————
“前不久美方间谍潜伏我国30年，北京医学院外科教授董迁墨，于今日5时30分离世，享年56岁，据悉是在狱中突发性心脏病……”
医院的食堂里，回艺抬头看着电视上的新闻，随之夹起的菜，半晌才放进嘴里，然后低下头吃着餐盘里的饭
“你说这帮间谍，会不会像电影演的那样，怕自己招出东西来，在狱中自杀”
“我看是过筛子没熬住吧”
“让你说的成古代了，还滥用私刑了呗”
“就算他不死，这辈子也得从监狱度过了，与其活着遭罪，不如这早走轻松些”
旁边一群小护士，七嘴八舌的分析新闻带给她们的话题。
回艺皱了皱眉站起身来，拿起餐盘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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