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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我梦到……他死了


晏修闻言,很快就知道她不是第一次在梦里哭了。

        他小声道:“你经常会这样哭吗?”

        祝渔替安安掖了一下被子,默了几秒道:“好像会。”

        晏修问:“为什么?”

        祝渔一愣:“我也不知为什么。”

        晏修又问:“那会做什么梦吗?”

        “梦?”这也是第一次有人问她为什么会哭,是不是做梦了,祝渔很认真地想了想,“有时候会有。”

        “你还记得吗?”

        “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了。”

        晏修拉了一张椅子过来,他坐下,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可以给我讲讲都做了什么梦吗?”

        大抵是他的目光太真挚,让祝渔再次卸下了防备心。她又抱着被子,紧紧贴在床头:“梦到了好多躺着一动不动的人,我拿着一把刀……可是后面的内容我就不记得了。”

        如果晏修猜得不错,应该是梦到了以前做尸检的时候,这是不是说明,有些记忆她能在梦里断断续续地想起来。

        “还有?”

        “还有……”祝渔将下巴抵在手臂上,喃喃道,“还梦到了一个男人,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就听见他一直唤我什么鱼,还让我过去。我想过去,很想抓住他的手,可我也不知为什么迈不开脚,像是被定住了……”

        她似乎是陷入在了梦里的那些事故里,一一地描述地晏修听。

        “后来我又梦到过那个男人几次,有次是他躺在病床上,旁边放着这个……”他指指一旁的心电图仪器,“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可看见没有睁开眼我就很难受,喘不过气来的难受……”她说着紧紧揪着被子,好像真的快要窒息了:“我……我想要他起来,可他一直躺着,不跟我说话,也不理我,我就……我就……”

        她哭了,她在梦里又哭了。

        那是哭得最大声的一次,杨先辉也被她吵醒了,一脚把将她踹醒,说她把安安吵醒了。

        每次睡觉,杨先辉和安安躺在床上,她就缩在船厢的角落里,靠在装衣服的编织袋上,离杨先辉很远很远的距离睡觉。

        但是她也不敢真正地睡熟,但那一次,她睡熟了,所以才做了一个关于那个男人的梦。

        对她来说,却是一个可怕的梦。

        祝渔低下头,闷闷不乐地说:“我不想梦见这个男人的,因为……每次梦见他,我就会挨打,安安也会被吵醒了。”

        但今天,她又梦到了这个男人。

        晏修看了她一眼,轻声地试探道:“那刚才……你梦到他了吗?”

        祝渔沉默了很久,才朝他点了点头:“嗯。”

        晏修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祝渔哭得这么伤心,肯定是梦到了关于他的事儿。他又说:“可以跟我讲一讲吗?”

        祝渔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

        晏修立刻道:“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等你以后想说了我再说。”

        他以退为进,祝渔抿了抿嘴:“我……”

        晏修看出她很艰难,静静等待着,也不催促。

        祝渔张了张干哑的唇,细听声音里带着淡淡伤感:“我梦到……他死了。”

        晏修愣住了。

        “他浑身上下都血,有人说他死了,我……我好怕……”祝渔好像说不口了,她有些哽咽,“好怕他就像安安那样生病,要离开我……”

        “没事儿的。”晏修伸出手,温柔地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眸光深情似水,“我不会死的,也不会离开你的。”

        祝渔愣了愣。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晏修很快就收回手,声音温和:“以后做了梦,也要跟我说,好不好。”

        祝渔怔怔地望着他,仿若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说:“好。”

        晏修道:“那睡觉好吗?”

        “好。”她乖乖地盖着被子躺下来。

        晏修俯身,她身体一瑟,他柔声道:“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祝渔闻言不动了,不自觉间放松了身体。

        晏修掩了掩她的被角:“晚安。渔渔。”

        “渔渔?”祝渔茫然地问他,“是我的名字吗?”

        晏修手一顿,他歪头笑笑,却带着熟知一切的语气问道:“为什么这么问呢?”

        “嗯……”祝渔道,“感觉很熟悉,而且梦里的那个男人也叫我渔渔。”

        晏修:“那芝芝呢?”

        祝渔咬了咬双唇,皱了一下鼻头:“这是他给我取的名字。”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很喜欢,“所以……”她双眼亮晶晶,“我的名字叫渔渔吗?”

        “对。”

        晏修又问,“可以把手伸出来吗?”

        祝渔没有犹豫地伸出了手。

        晏修拉着她的手指头,用指尖轻柔地点了一下手心,她一缩,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好痒。”

        晏修垂眸,一笔一划地写下一个“祝”字,他说:“你姓祝。”

        “祝?”祝渔感觉遇到这个男人以后,一切事物都变得很新奇了,她欢快地问:“就是你刚才写的字吗?那这个呢?是鱼吗?”

        晏修又在她手上写了一个字,道:“对,三点水的鱼。”

        “祝渔?”祝渔轻喃这个名字,心间充盈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熟悉,亲切,归属。

        对,是归属感。

        等祝渔睡着后,晏修还坐在一旁守着,昏黄的壁灯下,将她的面容染得娴静而纯净,眉眼温婉,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他俯身,轻轻地在她脸颊上落了一个轻柔的温。吻落下,他又给了熟睡的安安一个吻,才离开病房。

        手机里,杨先辉给他打了五个电话,他一个都没接。

        他看看时间,九点钟。

        晏修穿上外套走出病房,又让俩保镖和月嫂守着里面的动静:“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好的,晏先生。”

        晏修来到安安以前的病房,杨先辉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过路的护士经过,他立刻抓着护士,神色焦急:“安安怎么还没出来?”

        护士早已被授了意:“安安还在手术室,但情况已经快好转了,马上就能出来了……”

        杨先辉走了几圈,显得非常急躁不安:“马上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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