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你们终于开始查当年的事了
如果导演是最后一名死者，那凶手留下了一些很明显的证据，反而指引着他们找到徐鄂。他始终都还记得，那个扮演“白影子”吓唬言颜的人的脚印，是个女人。是不是表示这是全身而退的讯号，让所有的人都猜不到是他。晏修突然觉得心底一阵发凉，这一切到底什么才是真，又什么才是假？
晏修回去就查了孟蔚的信息。
“孟蔚一直居住在F城，这些年都没有来过C市或者是和文霜霜有关的人接触，去年和一个摄影师结了婚，小孩子刚刚出生。”魏梓文说道，“刚刚美好的人生才开始，也就是说凶手不太可能是他。”
晏修点点头，还是和孟蔚连了一个线，想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细节。
孟蔚听到晏修口中的名字，他怔愣了很久，才说：“你们终于开始调查霜霜的事件了。”
此话一出，看来他也是知情人，晏修抿了抿嘴：“那当年你……为什么没有说出来呢？”
孟蔚无奈地叹了叹：“晏警官，你我都不是小孩子，资本主义的力量我一个普通人根本无法抗衡，所以……我就退圈了。”
“那里，太肮脏，也太黑暗了。所以我一直觉得文霜霜有一张适合娱乐圈的脸，但没有一颗适合娱乐圈的心，她太单纯太感性了。”
孟蔚说：“不怎么样，你们能调查文霜霜事件，我都很开心了。”
晏修明白他指的什么意思了，他道：“那你知不知道文霜霜身边有个叫悦悦的女孩儿？”
“悦悦？”孟蔚想了想，“好像记得。”
晏修闻言，欣喜若狂地问：“那你知道她移民去了哪个国家吗？”
“移民？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但是……”孟蔚当年在追求文霜霜，自然对她身边的人上了心的，他说，“霜霜的钱包里有一张三个人的合照，年纪都不大。女孩穿着校服，十七八岁出头的模样，背景是在C中的大门口，男孩模样青涩，比两个女生都还要小。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三姐弟呢。”
“三个人？你确定是三个人？”
孟蔚点头：“我确定，因为我问她这是谁，她说是弟弟和妹妹，还说这是毕业照。”
这个信息让晏修十分震惊，也就是说悦悦没有出国，至少在文霜霜还在世的时候，她一直都留在国内，还在C中读书。
凶手会不会可能是这个叫悦悦的人？那徐鄂呢？晏修觉得是该去见见徐鄂了。
下午，他和周炎、魏梓文在酒店餐厅简单地吃了个饭，然后就去找徐鄂了。
徐鄂刚下班，在食堂吃完饭，走出来就看见迎面而来的几人，径直朝自己走过来。他停下了脚步，一动没动，仿佛已经猜到了晏修是来找自己的。
晏修站在徐鄂的面前，朝他伸出手：“徐先生。”
上次问询他只是简单地和徐鄂打了个照面，对他也没有深入留心。如今，他看着面前的人，穿着简洁的工作服，寸头，五官刚硬，还能看出小时候的轮廓模样。
徐鄂爽朗笑了笑，很是阳光的模样：“晏警官找我又有什么事啦？我要是知道一定全力配合。”
晏修也朝他笑了一笑：“是和文霜霜有关的事儿。”
徐鄂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眉头微敛：“什么意思？”
晏修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道：连掩饰都没有，心事直接写在了脸上，这样的人真的会是那个心思缜密聪明的凶手吗？如果他是，那他的演技也太好了，好到让人瞧不出一丁点儿的破绽。
周炎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儿上，他看了一眼晏修，觉得有些棘手。于是他对徐鄂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不会想说你不认识什么文霜霜吧？”
徐鄂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我当然认识文霜霜，她是我姐，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她。”他说完环视了一眼周围，“这里说话不太方便，要不要去办公室？”
几人进了办公室，门合上，隔绝了外面热闹哄哄的氛围，室内很安静，静得落针可闻。
徐鄂给两位警官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坐了下来：“霜霜姐去世那年我才十七八岁，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阿姨他们瞒着我，还是我偷偷在新闻上看到的……”他苦笑一声，双眸里盛满了忧伤，“看到新闻的那一刻，心里挺不好受的，真的……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塌了。”
“从小到大只有霜霜姐和悦悦姐对我这么好，虽然阿姨们也对我挺好的，但只有她们俩拿我当亲人般对待。”
晏修装作好奇地问道：“悦悦姐？”
徐鄂点点头：“她也是孤儿院的孩子，比我大两岁，比霜霜姐小一点儿。”
晏修：“那你知道这个悦悦现在在那儿吗？”
徐鄂道：“她早就移民了，我上一次见她还是很小的时候。”
晏修：“还记得是多大的时候吗？”
“十三十四岁的样子。”徐鄂朝他不好意思笑笑，“太小了，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我们一直都是通过电话联系对方，后来我长大了，悦悦姐也有了新的生活，联系就慢慢变少了。”
晏修看了一眼周炎，心里很清楚，如果孟蔚的证词是真的，那么说明徐鄂在说谎。可他为什么要说谎呢？
晏修不动声色地看着徐鄂：“那现在还有联系吗？”
徐鄂抿了抿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没有了。从霜霜姐去世后，我们就彻底没有联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晏修：“文霜霜去世的时候，她没回来？”
徐鄂：“没有。”说到这件事，他抬眸看见晏修，眼里有一股恨意，“因为这件事儿我还挺恨她的，霜霜姐对她那么好，她竟然连霜霜姐的葬礼都不回来。”
晏修反问他：“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文霜霜去世了？”
“不知道？霜霜姐死的时候都上了新闻，她怎么可能看不见？说到底就是忘了我们。”他满不在乎，“反正我现在也忘了她。”
晏修仔细地瞧他的神情，眼里确实有恨意，不像是说谎。他继续问：“那你知道文霜霜是怎么死的吗？”
“知道啊。不就是落水死亡的吗？”他说完看着晏修，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霜霜姐的死很奇怪？”
晏修顿了顿，总觉得不对劲儿，可哪里不对劲儿又说不上来。这时，周炎看了他一眼，突然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朝徐鄂抬抬下巴：“抽烟不？”
徐鄂连忙摆手：“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好，不能抽烟。”
周炎笑笑，给晏修递了一支烟。
晏修把烟捏在手里转了转，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觉得不对劲儿了，从问话开始，他就一直被徐鄂的心情和回答以及提问给牵着鼻子走了，而自己想要的回答，根本没有。
晏修稳了稳心神，突然问道：“你觉得高验他们的死，和文霜霜的死，有关联吗？”
徐鄂一怔，神色古怪：“为什么这么说？”
晏修没有回答他，而是重复了一遍：“有关系吗？”
徐鄂抿嘴笑笑：“我怎么知道有没有关系啊？再说霜霜姐都死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和这群人扯上关系。”
晏修将答案自曝于他：“那你知道当年文霜霜拍的那部戏，是高验的戏吗？”
徐鄂垂下双臂的同时十分震惊地看着晏修：“你说什么？”
可惜他反应得太慢了，晏修知道他在说谎了。
“如果说你和文霜霜的感情很深，那你不可能不知道高验是谁。”他出声质问徐鄂，“还是说，其实你在说谎。”
“你知道高验是谁，你甚至知道文霜霜的死不是一场意外。”晏修目光冷冷看着徐鄂，“这一切你都清楚，是吗？”
徐鄂整个人怔愣住了，许久，他微弱地张了张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晏修放松身子靠在椅子上，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你知道吗？关于高验他们的死，有很多证据都指向了你。”
徐鄂愕然地望着他。
“你的工号是1008，这是文霜霜去世那天的时间；我们在鬼屋发现王先辉和陈美丽的尸体当天，你恰好在布置道具。你是计算机专业，你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拿到监控室的钥匙，删除高验失踪时的监控。我还记得言颜出事当天，你是负责检查安全带的工作人员。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你觉得这一切是巧合吗？”晏修说完，眉眼沉静，冷冷地看着他。
徐鄂听完，垂下了头，十指交叉我握成了一个拳头，他握得很用力，皮肤都泛了白。许久，他才轻不可闻地说：“是，我承认我说了谎。”
“我一开始确实怀疑霜霜姐的死不是一场简单的意外，所以我偷偷调查过，发现我的怀疑是对的……于是，我开始报复他们，我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我承认在度假村要和高验的剧组合作时，我就知道高验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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