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道歉是什么骚操作
“你说胡强被警察抓过？”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年二爷皱着眉头问：“什么时候的事？尽快查出来，不，今晚就要。”他沉着脸，不知在琢磨什么，但他知道一个被抓进去了人，不到几天就被放出来了，而且对外还谎称是自己逃跑了。不管怎么样都很可疑他是不是和警方那边合作了。
年二爷总觉得不对劲，立刻说道：“马上找到胡强！不管他跑到天涯海角都要给我抓回来问问，问不出来的话就地解决！”声音冷凝，丝毫不在乎这是不是一条人命，他停了几秒，又说，“另外，如果他真和警方那边合作，说明他们已经摸到了不少线索，从现在开始，收紧底下的合作，绝对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此时外面放烟花的声响静了一瞬，寂静的黑夜放大了年二爷的声音，格外明显。所以这一字一句的话程衫都听得明明白白，精神一震，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她的直觉果然没错，看来拐卖案和他和族长有关系！
见年二爷挂了电话，程衫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她匍匐往后钻，终于快要接近房屋了，然后利落地起身，沿着墙边往外走。这时，夜空中亮起一束烟火，将她的身影投在地上，折射成长条的影子。
程衫暗道不好，认命闭上眼，只听身后一道冷喝：“是谁在哪里？！”她抬腿飞快地往外跑，好在还有很多村民在看烟花，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动静。
程衫钻进人群中，一边拍打衣服裤子的泥土，一边找原辉。殊不知原辉穿梭在人群里，四处张望，也在焦急找她。
就在她拐角的那一刻，程衫猝不及防被人拉住了，她愕然抬头，是原辉略微紧张的神情，可看到她，又松了一口气。
他张张嘴，想说什么。程衫猜到了：“我刚刚去上厕所了。”这时，她余光看见年二爷走过来。她不动声色歪歪头，笑着问：“又以为我跑了是不是？”
原辉摇摇头，比起以往不信任的反应，现在他，知道她不会走的。
程衫还在笑着，面容在烟火的映衬下，柔软而有温度，下一秒，她踮起脚尖，将唇印了上去。两唇相贴，鼻息间萦绕着彼此的气息。这一瞬间，她感受到了男人僵硬和无措，以及瞪大了的眼睛。
她轻声说：“闭眼。”
原辉乖乖闭上眼。
程衫低低一笑，明明她笑里没有别的意思，可原辉还是羞得热了脸颊，手局促得不知道放在那儿，是该搂她，还是……
程衫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嘴唇。原辉脑袋一懵，一片空白，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年二爷跟着追出来，周围人声鼎沸，三三两两围成一团，一边仰头看着绚烂的烟花，一边交流感慨好奢侈啊，人来人往中，还有一对正在亲吻的年轻情侣，每个人的神情安详舒适，没有任何异样。
事实上，他并没有看到那人穿了一件什么衣服，所以现在无处解决，不知道那个偷听的是什么人，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他站在人群里，对这些未知的事情感到了恐惧，他很讨厌反感这种感觉。一直以来，他都是运筹帷幄的。
他甚至冒出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他用全部身家性命拼下来的江山，能这么安静看烟花的时代，是不是要结束了。
不……不会的，也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绝不可能！他很快就清醒过来了，神色沉重走进屋里，看到年叔，他招了招手。
年叔对上那道凝重的目光，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立刻跑了进去。
……
明明周围都是人，都停了脚步看着他们，打量、指点、讨论他们胆子太大了……可原辉却感觉整个世界只有他和程衫，世界很静，静得他听到自己“怦怦怦”的心跳，跳得那么明显，那么剧烈，好像再也承受不住，快要跳出来了。
程衫已经移开了唇，只有额头还抵在他的额头上，她嘴角含了笑，静静地看着他的眉眼。就在原辉张开眼的那一刻，她又细细地吻了吻他的嘴角：“抱着我呀。亲吻的时候要抱着对方的。”
原辉好似被蛊惑了一般，伸出手搂上了她的腰。就在他想要抱紧的时候，原母不知从哪儿如一根利剑，飞快地穿梭过来，扯开两人，扯了嗓子就开始叫喊：“干吗呢？你们俩这是干吗呢？原辉，她不要脸，你也跟着不要脸？！”
“我活了大半辈子快要入土的人了，就没见过你这种骚.货，你这骚浪蹄子也太不要脸了……”原母指着程衫的鼻子骂骂咧咧。周围人纷纷露出看好戏的神情，和原母甚亲的村妇们也跟着点点头：“就是就是，大庭广众下干这种不要脸的勾当……”
“所以说从城里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知道干不干净呢……我说以后不用花钱买这种女的，去外面找嘛，能干活还本分……”
程衫对最后这句话倒是颇为赞同，要是所有人都像她这样想的就好了，就不会有那么多受害的女孩，家庭……
原辉将程衫挡在身后，听着从自己的母亲说出那些不堪入目的话，贱人，不守妇道，浪货……每一个字都刺在了心里，他看了一眼缩在身后的程衫，目光懵懵懂懂，还带了一点自责，扯扯他的袖子，小声说：“不要吵，都是我的错。我们回家吧。”
他在心里呼了一口气，待那些郁结散去，他还是对着原母飞快地打手语：妈，够了。
原母：“够个屁！我要是还不管你，你魂儿都没了……”
原辉：她现在是我的妻子。
原母简直气炸了，觉得原辉被这个女的勾得油盐不进，她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个缺心眼儿……你……”
程衫突然走到原母面前，弯下腰：“对不起。”她说完这句话，拉着原辉快步穿过人群。
原母愣了，完全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是什么骚操作……
程衫走得很快，原辉小跑才能跟上她，他拉拉她，意示她慢点儿走。
待走出人群，来到乡野的小路上，远离了热闹和喧闹，这里静谧无声。程衫终于放慢了脚步，原辉走到她前面，借着昏暗的月光他看清了那张脸，小嘴微鼓，眼眶已经红了，包着晶莹的泪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原辉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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