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以绳代臂

清明与这白衣少年的对决开始了，刚刚白衣少年两局都中了，这次他们把箭壶又外后移了2丈远，现在是五丈的距离，周围的人都没有大声说话，都静静的看着两个少年，看看谁能胜出。

        “苗兄弟，你代土伦大人投壶，那么你先请，你若赢了我将土伦大人的羊皮双倍奉还。”白衣少年挥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清明先来。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清明干脆应答道。

        清明走到界线前，看了看五丈外放置的箭壶，天呀，这连壶口都看不清，这也太远了吧，射箭有弓可以瞄准，这投壶怎么瞄准啊，根本就不是一个事情，看来自己答应黄大伯有点太草率了。

        但是第一掷不能丢面子，一定要进，要不然这些人又是要嘲笑一堂了。清明定了定神，右手拿着羽箭，瞄了瞄壶口，但是那个口确实太小了。控制速度，瞄准靶心，仿佛回到了刚刚学射箭的时候，耳边传来冯胜的声音，近距离就要短杀直掷，清明深吸一口气，旁边的看客也是屏息敛声，只见清明腰部和手腕同时发力，抬起右臂往前一掷，只听铛的一声，清明掷出的箭打在壶口内沿上，由于力度太大，箭壶也出现晃动，真是这一晃动抵消了羽箭的惯性，顺势滑进了壶里。

        清明也不敢确定是否就一定能进，直到作为判决的前堂掌柜说到清明得一箭。众人也跟着欢呼起来真没想到这个小子有点功夫啊，刚刚都是小瞧他了，这个苗姓小娃不比那个白衣公子差啊。

        “果真是三当家的徒弟啊，这么远一投便中。”巴而思也称赞道。

        “要是三当家的过来啊，别说这么个投壶把戏，就是和西域高手比箭术那也是稳操胜券的。”黄凤城甚是自豪，沙寨的后生终能堪当大用，假以时日定是一方豪杰。

        热闹归热闹，只有清明才知道这一箭除了自己箭术外，还有很大一部分运气。毕竟是进了，这就说明还是有这个实力的。撇了一眼站在对面的白衣公子，说道:“曲兄弟，到你了，一定要`曲`胜哦。”

        此时的白衣少年很是惊诧，这个苗清明小小年纪箭术不错，一定是得到过高人真传，比那个突厥人厉害！

        “公子不必担心，那个姓苗小娃确实是个箭术高手，如果是寻常射箭会赢，他臂力稳健你不如他，但是投壶比试看他应是缺乏练习，技不如你，把你平时在后庭投壶的技艺发挥出来，一定能赢他！”白衣少年身旁的中年人再次走到跟前说到。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在后庭投壶比试中多少宫廷高手都败在自己的手下，区区一个没玩过投壶比试的小子自然没有怕的。

        拿起羽箭，自然还是用自己拿手的弧线投法，这种投箭方式不像射箭那样瞄准平射，而是巧妙的运用了抛石头的方法，自上而下的命中。方法因人而异，做到极致要看个人的悟性了。恰是这个白衣公子就是天生的奇才，对于射箭投石天生就有准头。看了看远处的箭壶，箭头往上倾斜，在心里计算着距离用力往上一掷，羽箭沿着弧线飞行，只听咣当一声，羽箭直插壶腹。

        没有悬念，白衣公子就是白衣公子，当赢！

        众人一阵喝彩，比刚才的欢呼声还大，还高。

        白衣公子潇洒转身，清明自呼好俊的手法！

        艰难侥幸的一箭，潇洒轻松的一箭，这第一箭就决定了还剩的两局，胜与不胜恐怕只有白衣少年的说的算了。

        清明及身后的黄凤城等人都被这个白衣少年惊住了。现在不单纯是结交这位土伦大人的事了，还是关乎脸面的问题，沙寨的脸丢不起啊。

        黄凤城拍了拍清明的示意他不要紧张，把平时在冯胜哪里学习的箭术发挥出来就好，如果真是要输，那没关系，就当是一个磨炼，以后多加练习就好。

        第二箭绝不能输，这个白衣少年果然厉害，赢了那个突厥人不是偶然。不经意间清明已经觉得手心出汗了，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使输了也要敢于亮剑，否则自己将无法在敦煌立足了。

        众人都看着清明，有的说白衣少年技艺超群，这个苗清明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有的说那可未必，刚刚他也是一箭就中了，众口纷说没有人注意清明此时的表情。镇定，必须镇定，只要平稳发挥就行了。

        清明深吸一口气，拿起羽箭，还是利用射箭的手法，靠力度贯入，增大入口的平面。前腿往前稍稍弯曲，重心放到后退上，手臂和腰部同时发力，掷出的箭极快，就像流星一样冲向箭壶，旁边的看客都没有看清羽箭的飞行路线，只听金属的碰撞声，箭头重重的击打在箭壶的前壶腹上，箭壶往后挪了一下，因为惯性羽箭在空中翻了个，整只羽箭倒插在箭壶中，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下还有这么好的箭术。

        “好！“众人是一阵喝彩

        就连一旁的白衣公子都说:“兄弟真是好臂力啊。不过还没结束呢，最后一箭，咱俩一决雌雄吧！“

        几分侥幸让清明过了第二局，但是事不过三，这第三局，这么这么好运气了。

        现在箭壶已经插了四只箭了，等于壶口入口变小，没有高超的技艺那是回天乏力，看着这个困局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一局非常重要，不如双方暂且休息一下，以便都能能发挥的最好，如何？”黄凤城看到清明一筹莫展，就上前提议大家暂停休息一下，以图找到破局良策。

        “对对，这位老先生提议甚好，这么精彩的对局，小店也是第一次遇到，那就双方先休息下，最后一箭定胜负。大伙看怎么样。”作为主场人的店家掌柜的也跟着提议一下，众人怕错过了错过了这个最后的精彩对决大部分都选择的围在一起等待，有部分人回卓继续喝酒了，等他们开始再过来。

        “既然主家都这么说了，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衣公子也客随主便了，自己相信自己的实力的。

        清明好似如释重负一样，向众人作揖后立马回回去了。众人回到的茶水间包厢，九环立刻端了一杯清茶递给他，经过了两局的比试，紧张、焦虑已经使得口干舌燥了，接过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脸色略微放松一些，对着众人说道：“那个白衣小子投壶太厉害了，我两次都是侥幸投入，但是看他每次都是很轻松，实力实在是太强了。”

        “嗯，我看那个白衣少年像是一个专门练习投壶的，他们使用的方法很像高昌宫廷的投壶方法，以前我跟着掌柜去过高昌国，高昌国每年都会举办投壶大赛，尤其是王庭御赛，云集了全国顶级高手，赢得一方可以得到很多的赏赐，据说还可以迎娶公主，当上驸马爷。”吴刚说道，这些年跟着掌柜走遍了整个西域诸国，对周边国家风土人情知道不少。

        “那这个是个去处，只要练习投壶就行了，练好了饭碗都有了，不用像我们这样天天在沙漠趟路了。”巴而思附和道。

        “这投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些人已经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就像我朝新科状元那样，只有极少数人能出类拔萃的。如果指着他吃饭，我们这些人都要饿死了。”黄凤城也听说过西域诸国投壶之事，认为那都是打发时间的乐子，不能作为正业去做。

        “清明，最后一局可有把握。”黄凤城问到，毕竟这才是暂停的正事。

        看到清明皱着眉头，自然是一筹莫展了。

        看来这次那个白衣小子赢定了，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即使是输了也没什么不光彩的。

        “你练过绳镖吗？”站在人群后面的李襄惠说道，他一直在暗中留意酒楼来去的客人，希望能找到接应自己的人，但是他带过来接头的人都被高昌人杀了，他只能到大的地方碰碰运气，这次答应跟着清明他们一道来到伍家堡。

        “这是十八般兵器之一，我跟随葛叔叔学习过，这是他的独门绝技，只在危机关头使用的。”清明好像被点醒了，绳镖讲究的就是一个准字，出奇不意攻其不备的。以前我见过葛叔叔用绳镖打过红枣，一击必中。

        “嗯，如果用寻常的法子，这个白衣少年一定稳赢，但是你换种方法，也许还能打个平手。”李襄惠说道，这个李襄惠也是玩绳镖的高手，之前从高昌城上就是利用绳镖脱身的，要不然早就被抓到了。当他看到这个白衣少年是葛投壶高手的时候，就知道清明这次遇到对手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样合不合规矩？”黄凤城听到这个对策后，但是这个投壶比试还是有着自己规矩的。

        “不必管什么规矩，俗话说猫有猫道、狗有狗法，只要我能投进去就行了，这也不算耍赖，”巴而思以他的回纥人特有的精美的算计，分析这个方法，只要能赢就行，耍不耍赖就不管了。

        “说的有道理，那就以绳代臂，赌上这一把！”黄凤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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