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算成功吗（评论区有活动，快来参加吧）
白莲斩获龙中美院造型专业第三名的消息很快就传开。各路的祝贺电话接踵而来，吴校长、何老师、白莲舅舅、阿诺和三石都纷纷给秦朗打电话表示祝贺，连从来不过问白莲学习成绩的白以云，也在第一时间打了庆贺的电话。
秦朗靠在沙发上，手机开着免提，重复着已然定稿的感谢辞：“谢谢您对白莲的关心，这只是专业成绩，能不能上美院，还没定数呢……”
白莲的奶奶又给秦朗送鸡汤，当她知道白莲的校考成绩后，高兴得老泪纵横，她说，她就知道，白莲有那么优秀的妈妈做军师、做后盾，一定能考上心仪的美院。
白莲笑嘻嘻在跪在沙发上，一会儿给秦朗捶捶背，一会儿帮秦朗揉揉肩。
张妈得知白莲取得好成绩，也喜笑颜开，不停地在客厅穿梭着，一会儿给秦朗端茶，一会儿给白莲拿点小零食。
白莲奶奶经秦朗的再三挽留，同意吃完午饭再走。她满足地看着白莲和秦朗其乐融融的样子，百感交集，要是以天还活着，那这个家就圆满了。可惜以天命薄，没有福气享受这天伦之乐，好在他的心留了下来。
所以，白莲的奶奶总感觉她的儿子还活着，她想儿子的时候，就来看秦朗。
白莲见秦朗的声音越来越无力，直接夺过她的手机，关了。然后郑重地说道：“秦总，这种‘答记者问’的工作，适合秦副市长干，您老就别逞强了，要是您被他们累倒了，谁给我补数学？”
秦朗抿着嘴笑，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她把脸贴在白莲的手背上，动情地说：“白莲，谢谢你！”
“要说谢谢的是我，以前，您是怎么学习、怎么创业，我不知道，但通过这次您帮我补数学后，我终于明白您为什么会成功！”
秦朗扬了扬嘴角，歪过头，看着白莲问道：“成功？在你的眼里，我算成功吗？”
“当然算啦！您如此优秀，如此完美，您要是不算成功，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配得上‘成功’二字？”
“我无非比别人多赚了点钱而已，跟成功无关，请你别把这么沉重的大盖帽扣在我头上！”
“我说的是事实，您就别谦虚了！不信，您问奶奶，您算不算成功人士？”
白莲的奶奶还沉浸在对她儿子感慨中，对于白莲突如其来的问话，显得特别拘谨，她裂了裂干瘪的嘴唇，支吾着说道：“成功！成功！你妈妈非常了不起！”
“妈妈，听见了没？奶奶也说您很成功呢。”白莲的小手，在秦朗的背上捶得更欢了。
“赚两个铜板就叫成功？要是被外人听了，准会笑掉大牙！”
“会赚钱，让自己和家人过上好日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人生理想！我记得《教父》里有一段经典台词：人的第一步要努力实现自我价值，第二步要全力照顾好家人，第三步要尽可能帮助善良的人，第四步要为族群发生，第五步要为国家争荣誉，事实上，前两步的成功，人生已算是圆满，做到第三步堪称伟大。所以，亲爱的妈妈，您不仅是一个成功的妈妈！还是一个伟大的妈妈！”
白莲说得很认真，她是小仙子，本可不食人间烟火，也可以视金钱如粪土，但在她亲眼目睹了她姑姑白以云和千姿月因经济困囧而不得不向生活屈服时，她明白了金钱对于众生的重要性！金钱不是万能，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怪不得她爸爸在诀别时，还嘱咐她要凭能力尽可能多赚钱，在这世界上，有钱才有选择，有钱才能活得有尊严。
听了白莲的评价，秦朗感到非常吃惊，白莲从小对金钱没有概念，没想到她对金钱却有这么高深的见解！
秦朗知道，有一个正确的金钱观，对一个人的影响非常大。很多人不得善终，无非是两种情况，一种是过于贪恋金钱，特别是超过个人能力的贪恋，往往是灾难的开始；二是装清高，忽视了金钱的价值，从而让自己的人生陷入被动的境地。
如今，白莲对金钱有这样的认识，秦朗也就放心了。这个话题，已经不需要她再操心了。她继尔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放着那么多优秀的数学老师不用，为什么偏偏选我给你补数学？”
白莲揉着秦朗肩膀的手终于停了下来，悠悠说道：“以前，我一看到数学，心里就发慌。对于我能不能学好数学，我心里真的没底！可为了上龙中美院，我又无处可逃！他们都说，马段长是高三年段文科班里最好的数学老师，可我听完他的课，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说实话，那时，我的信心完全崩溃。可我又不甘心就此缴械投降……”
“所以，你拉我一起跳火坑？你是不是吃定我不会接这个活？”
“什么火坑？别说那么难听，好不好？我只是想，要是您这么多年没碰过数学都能捡起来教我，我还有什么不可能？爸爸说过，您非常优秀，是我人生的榜样和导师！在我无路可走的时候，我只能找我的导师碰碰运气。”
“你爸爸真的这么说过？”秦朗的眸子里泛起一层薄薄的云雾，她在他的心目中，一直很优秀？如果没有程瑶那一段，那他在她的心目中，是不是堪称完美？之前，他负了她，至死都没有得到她的谅解，如今，她装着他的心活着，她，至死也无以回报！
“爸爸真的很在乎您，可惜，他也再没有机会亲口跟您说这些了。”
秦朗突然感觉眼眶有点发热。他的愿望，是用他的心，她的眼见证白莲的成长，只可惜，她时日无多了。如果让她来选择，那她一定不会要他这颗心，她会选择让他活着，长长久久地陪伴白莲走过人生一程又一程……
秦朗右手捂着心脏，默默说道：“咱们的白莲就要实现美院的梦想了，你在我身上的这颗心，能感受到吗？”
她的心，突然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秦朗的嘴角微微上扬。他一定听到了白莲校考的喜讯，他一定感受到她们母女俩正在谈论他。
秦朗摸摸白莲在她肩上轻轻拿捏的手，说道：“嗯，很多话，不需要说出来。白莲，龙中美院的门坎，你已经跨进一只脚了，后一只脚能不能顺利地跨进去，关键看数学，要不，妈妈帮你请一个数学老师？”
“我只认你这个数学老师。我想，从明天起，我就不去学校晚自习了，这样，我可以腾出更多时间补数学。”
“这怎么行？数学重要，别的课也不能落下啊。”
“放心！我有办法！”白莲信心满满。
午饭后，白莲躺在床上刷手机。
今天注定是一个无法平静的日子。
龙中美院是南风画院的重点目标院校。全校200个学生，基本上百分百参加了龙中美院的校考，而且过线率出奇的高。
班级群、宿舍群沸腾了！
白莲的微信闪个不停。
那么多刷屏信息，她根本看不过来。
从莫禾公布在班级群里的成绩看，莫禾校长班，就有15名学生拿到在龙中美院21张合格证！白莲仔细看了下，班上只有3个同学，没有拿到龙中美院的合格证。但是，这三位同学，别的美院校考合格证也没少拿。
像白莲只拿到一所美院合格证的，在莫禾校长班属于另类了。多数同学都拿到2－3张校考合格证，比如，白莲熟悉的王梓汐同学，就斩获了3张美院合格证、一张独立艺术院校合格证。她班上有一个被授予“斩证王”的男神，他考了八所美院，全部通过！
被人公认的最难考的泱国美院，莫禾校长班也有两个同学拿到了合格证，一个是造型专业，全国排名第19名，另外一个考的是设计专业，全国排名第66名，都在A圈，泱国美院是按专业排序录取的，只要文化分上线，这两位同学就能妥妥地上泱国美院。
如果不考虑文化分的因素，莫禾校长班全班同学都实现了美院的目标！而且龙中美院设计专业的状元、漠西美院多媒体艺术专业的状元，都落在莫禾校长班！
莫禾校长班，成为南风画院冉冉升起的新星！
南风画院的贴吧，有关莫禾校长班的跟贴评论已经上万条！很多家长和今年的新生已经在寻问怎么进莫禾校长班。
白莲真的很为莫禾高兴！她的师兄，在哪都能独树一帜，引人注目！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红殷谷的破阵大赛如此，莫禾校长班更是不同凡响！
白莲刷着手机，高兴之余，心中仍略有遗憾。她跟第一名就差0.2分……
南风画院对泱国美院和龙中美院状元的奖励非常丰厚！不管是哪个专业的状元，一律免学费，即之前交的学费，在校考成绩出来后，全部退还。
八个月集训的学费可是十几万泱币呢，唉，要是能多考0.2分该多好啊！
唉，关键的时候，她怎么就技不如人呢？
正当白莲想入非非的时候，莫禾的头像动了起来。
白莲急记忙点开。
“恭喜你，小师妹！”莫禾还在文字的后面加了一串的烟花。
“唉，估计考试的时候手抖了，要是能多考一点就好了，不仅可以免学费，还可以为你争光！为我妈妈和舅舅争光！”
莫禾回了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包。她的小师妹，落入凡尘后，也变得贪心了。之前她还一直担心美院的校考不会通过，如今，她刚斩获了龙中美院的探花，又幻想着龙中美院的状元。
“很好笑吗？”白莲有点不高兴，此时，她的师兄不应该为她跟状元失之交臂深表同情吗？难道，在她师兄的心目中，她就不是状元的料？
“傻瓜，你已经很优秀了！你要是再为我争光，晚上我出门的时候都不需要灯了。”莫禾改成语音。
白莲也嫌打字麻烦，遂启用语音模式，她对着话筒说道：“这样才好呢！你通体光明，如清晨的太阳，散发着欣欣向荣的光芒，照亮整个南风画院，温暖着南风画院的莘莘学子……”
“呸！你当我是九天娘娘呢。”
“师兄，你想起九天娘娘了？你的记忆都恢复了吗？”
莫禾的心沉了下去。他看着他亲自画的摆满整个屋子的红殷谷风景画，回答道：“零零碎碎想起了一些。”
“不着急，慢慢来，等我以后有时间，再帮你慢慢拾回记忆。”白莲安慰道。对于失忆的痛苦，她深有体会，如果不是失忆，那她还是那个让众人仰慕的大学霸，那就没有后来的那些苦难。
“好！我等你！”莫禾说完，将手机盖在桌面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白莲又问。
“快了，等你高考结束的时候，我们聚一下。”其实，莫禾已于昨晚回到南风画院，上午还跟后勤部的何老师等人一起帮学生查成绩。
“等我上了龙中美院，我们有的是时间……”白莲突然感觉耳根发热，她师兄的话还在她耳边萦绕：“你去哪上大学，我就去哪所大学任教！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们在红殷谷近千年的缘分，会在人间开花结果吗？
莫禾半天没有回应。
“师兄，你在忙什么？”白莲又对着话筒喊。
“嗯嗯，我这里有点事，改天再聊。”
“不行！师兄，今天学校好容易放了一天假，平常我很少用手机的，而且，现在，我很想找、找人说说话。”白莲本来想说，此时，她就是想跟他说说话。说真的，担忧了那么久的校考终于尘埃落定，她的心一直无法平静，似乎只有不停地说话，才能平息内心的莫名的躁动。
“那，那你说我听。”莫禾支吾着。
听莫禾这么一说，白莲一时语噎。有这样聊天的吗？如果仅仅是她一个人在说，干嘛还费那么大的劲找他聊天？
闷葫芦一个！真师兄啊！在红殷谷寡言少语，在人间还是十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
白莲撑着下巴、嘟着小嘴问道：“师兄，你真的会回龙中美院当老师吗？”
那端的莫禾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回答道：“争取吧。”
“那南风画院会放你走吗？这次校考后，你的校长班人气直线上升，贴吧里的很多新生都在绞尽脑汁要上你的班呢。兰靖宇校长会轻易放过你这块招财牌吗？”
“我想去哪，谁也拦不住！”
果真闷葫芦一个！这样聊天，还不如睡觉呢。
白莲单方面结束了语音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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