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三章 诡异
美妇微微一笑，“妾身不知公子在说什么。”
“你真不知道吗？”楚天明眉梢微挑，也不打哑谜，手腕一翻，鬼毫笔握在了手中。
一见到鬼毫笔，那美妇面色大变，从容的表情瞬间惊恐万分，“公子……这位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取出这等邪物来，你是想要妾身的命吗？”
“鬼怪残念，我不屑杀你，滚！”楚天明低喝道。
那美妇面容开始扭曲，抱着陶罐疾退。
她脚不沾地，似云一般轻，倒退着飘走，那面容，愈发苍白、愈发阴暗，最后只剩下一缕阴风，“呼”地吹走，好似阴间鬼物。
慕容嫣等人打了一个激灵，寒毛也忍不住竖了一下。
“我的个亲娘嘞！”白子良吓得手一抖，石碗“乓榔”一声打碎在地，酒水溅落一地。
“大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啊？”祁婉儿不解道，她环顾四周，见着里山清水秀，桃树盛开，却不知为什么，她在见到那美妇的离奇“鬼变”之后，心中只觉得此地有些诡异，更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阴森。
“楚公子，这是怎么回事？”祁天歌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问道。
众人都将目光落在了楚天明的身上。
“六只碗，六个人，她知道留不住我，所以只想留住你们。”楚天明冷冷地说道，鬼毫笔一抖，几道透着浩然正气的墨痕破空而去，在天空之中化作“诛邪退散”四字，接着只见一道夺目的白光闪过，待众人的视线恢复之后，似乎的景象让他们感到毛骨悚然。
清澈的潭水不见了，只剩下一片漆黑的泥沼，泥沼上漂浮着腐烂的白骨，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木屋已经消失，石桌与石碗却还在，只是那碗中的酒水，却是化作了一地粘稠的黑红色色液滴，那一株光秃秃的歪脖子扭曲着枝干，像极了魔鬼扭曲着面孔在嗤笑。
在美妇消失的方位，有着一块黑石。黑石上，一个穿着血衣的女子披散着头发，佝偻着身子，在那边哭泣。
她的哭声如怨如慕，像失去了所有亲人的寡妇，悲伤得令人绝望。声音幽幽传来，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
那声音之中，好似透着“留下来……留下来……”的低语声。
“哼！”楚天明冷哼一声，如洪钟大吕，震荡九天十地，鬼毫笔一划，墨痕破空，将天地一分为二，那个灰色的世界被硬生生地截断在了众人的身前。
“滚！”楚天明喝道，身后，万古南山虚像虚晃一闪，恐怖的气息幅散出来，将四周的环境震得如玻璃一般粉碎。
“我来了！我马上来了！你拦不住我了！也留不住我！咯咯咯咯咯咯……”女人发出鬼哭一般的哀嚎，周围景象骤然破碎，一切尽皆消失。
祁天歌等人缓过神来，赫然发现他们早已经偏离了登山的世界，入了道山之中某一片不知名的孤坟地界，而祁婉儿早先所在的方位，赫然便是孤坟的坟头！
那破碎的石碗，居然取自孤坟上残破的无名石碑的一角……
“噫——”李乐天满脸嫌弃加惊恐地倒退。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祁婉儿小脸苍白，一想到自己竟然坐在坟头上准备和黑色的不明液体，心底就直冒冷气。
楚天明收起鬼毫笔后，却微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楚公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慕容嫣也有些惊魂未定地问道，“这世间……真有鬼吗？”
楚天明微微收起思绪，看了她一眼，嗤笑道：“鬼？若真有鬼，那恐怕苍天都要被啃食了。”
慕容嫣一凛。
“哪有什么鬼，无非就是一些不散的残念罢了。”楚天明说道。
“不散的残念？那是执念吗？”一道空灵的嗓音响起，继而一道丽影裹挟着清幽的香风，从后方的石阶上拾级而上，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你来干什么？”祁婉儿警惕地看着来人，眉头微微蹙起，就像见到了敌人。
“嘻嘻……小妹妹，我可不是来找你的呀！”来人赫然便是黄芸儿，她蒙着面纱，目光落在楚天明的身上，“道兄，你们遇到困难了？我听祖辈说，这道山之中，有一些区域埋葬了古代的强者，有些人死后，残缺的神识话带着执念离体，行凶为恶，不可与生前同论。你们莫非遇到了这样的邪物？”
道山常年笼罩着道则山雾，一部分原因就是镇压邪物。试问，如果道山之中全是机缘，那又何须镇压呢？
楚天明叹了一口气，眯起了眼睛，“单是邪物，可还没这点本事……只怕是某一个死而不暝的家伙，聚集了阴魂与煞气之后，要破土而出了……”
他看了一眼道山。
道山乃诸道镇藏之地，可若只是蕴敛诸道，小尧那丫头有必要大动干戈，在大荒之中建立道山吗？
书斋之中的悟道峰，它不香吗？
所以说，小尧——兰亭书圣创道山，镇藏诸道，只是一个动机。目的，则是以道之韵，磨灭埋藏于此的无数英魂的戾气，使其杀心消弭，彻底离去。
道山，既是藏到地，同时，又是一座绝世凶坟！
征伐黑石海的强者有多少？只要是能够回到的大荒的，半数以上都在死前埋入了道山！
这些征伐黑石海的战士们，生前一往无前，但不少都在战斗之中沾染了黑暗鬼物的气息，为防自己堕落，纷纷选择了埋入了道山之中，以希冀道韵能够磨灭自身的黑暗气息，有朝一日重返大荒。
就像书玄界的剑王一样，只可惜他终究未能磨灭黑暗气息，从而剑王成为了剑王尸骸。
眼下，道山之中有着一尊更强大的生灵避过了道山道韵的磨灭，即将破封而出！
那女子的出现，便是一个征兆！
只是她的力量还不够，适才选择以执念降临，勾引祁婉儿等人。她或许还不知道楚天明的跟脚，但已经能够看出楚天明的非凡，这等敏锐的感触，绝非寻常修士所能具备。
而她之所以选中祁婉儿，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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