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护短的莫九
“师兄，你怎么来了？”
莫九瞥了他一眼，说道：“我来看看大英雄叶酸啊，好了不起，说杀人就杀人。”
“嘿嘿。”叶酸挠了挠头，干笑两声。
那位飞鱼百户眉头紧皱，小心的问道：“您可是淮山莫九先生？”
莫九冷着脸，点了点头。
飞鱼百户吞了下口水，这位莫九的名声，他是听过的。
“我管你是谁，今天这人我必须带走！”一道暴躁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那位来自兵部的骑兵队长。
他从北方刚刚调任兵部，是秦虎的嫡系，上司的公子被杀，他哪里还在乎淮山。
莫九微微抬头，问道：“你是哪个？”
骑兵队长傲然道：“兵部左都尉，杜成先。”
“没听说过，兵部有这么个职位吗？”莫九歪头看着叶酸。
叶酸耸了耸肩：“我哪知道。”
“放肆！”杜成先大叫一声，暴跳如雷。
“谁放肆？”莫九轻轻的说道，声若冰风。
杜成先的胸甲应声碎裂。
“啊！”杜成先大叫一声，神色惊慌，没了刚刚那股劲头。
那位飞鱼百户看着杜成先身上碎成两半的胸甲，不由得擦了擦汗，得亏没有先出声得罪莫九。
这个莽撞的家伙，算是替自己趟了路。
“走吧。”莫九对叶酸说道。
“去哪？”叶酸问道。
“回淮山啊！”莫九理所当然的说道。
“可是我杀人了啊。”
“哦，那又如何？”莫九奇怪的问道。
“不是说杀人要…...偿命？”
莫九伸手在他额头摸了摸：“不烧啊，说什么胡话……谁敢叫你偿命？你杀了妖皇，妖族不也没让你偿命吗？”
话说到最后，又变得冰冷了起来。
这后半句，是说给在场其他人听的。
什么？这个叶酸……就是杀了妖皇的那位？飞鱼百户心头大骇，更是暗自庆幸刚刚没有莽撞行事。
“你……杀了妖皇？”杜成先拽下胸甲，不相信的问道。
“要不你试试？”说话的还是莫九。
杜成先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试个狗屁！
他还得盘算着怎么把叶酸带走，看来用强是不行了。
“莫九先生，叶酸仙长确实杀人了，能否请他去飞鱼衙门做个记录？也让小的有个交代。”飞鱼百户低声道，他已经把姿态放到最低。
他绝口不提其他的事，但是你杀个人我让你做个记录总不过分吧？
莫九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分，但是我不想让他去。”
“传闻莫九先生最讲规矩，莫非都是谣言？”飞鱼百户狠了狠心，用上了激将法。
“没错，是谣言！”莫九肯定的答道。
飞鱼百户：“……”
为了护短，名声都不要了吗？
叶酸：“……师兄，不至于。”
“至于。”
这事变的好棘手啊……这位飞鱼百户和杜成先难得的相视一眼。
杜成先咬了咬牙，瓮声道：“秦朗是虎威将军之子，平白无故的死了，这事说不过去，今日我无法带走凶手，只好……只好用我这条命替二公子报仇。”
说话间，他已经抽出挂在马上的长刀。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明知是送死也要打上一场。
不然愧对秦虎对他的多年提携之恩。
叶酸沉默一会儿，说道：“秦朗是否该死，你我心中都有数，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而已。”
“呵，淮山的口气，好大。”
“你们是方外之人，为何要管这些俗事。”
“梁国的律法何在？皇帝陛下的龙威何在？”
杜成先抖了抖手中长刀，威风凛凛。
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北方的战场之上，面对的是高大凶猛的蛮族士兵。
飞鱼百户拦了他一下，又说道：“莫九先生，此事可还有商量的余地…...叶酸仙长确实杀了人啊，岂不闻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莫九摸了摸鼻子，理所当然的说道：“叶酸又不是王子，为什么要与庶民同罪？”
“……”飞鱼百户好尴尬，这天没法聊了。
他看了看杜成先，那意思是……要不你继续赴死吧。
反正杀的是你家的公子。
杜成先吞咽了下口水，举起长刀。
“行了，我跟你们走。”叶酸说道。
其实他知道，即使跟他们走，谁也不能伤到他。
虽然没有人愿意得罪秦虎，但是同样，谁愿意得罪淮山呢？
叶酸还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
“下官感激不尽。”飞鱼百户赶忙拱手，满脸笑意。
心里却在痛骂，这叫什么道理……你杀了人，我来抓你，我还得谢谢你！
“不行，你得和我走。”杜成先大声喝道，好似暴雷声。
“你小点音。”莫九不高兴的说道。
杜成先立马萎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莫九转而问道那位飞鱼百户。
“下官飞鱼……蒋飞。”飞鱼百户答道。
莫九点了点头：“嗯，记住了。”
蒋飞的汗哗哗的…...记下了我的名字是几个意思？
娘个腿的，早知道今天就请假了，趟这个浑水干什么？
“走吧，先去飞鱼衙门。”叶酸对蒋飞说道。
“我和你去？”莫九问叶酸。
叶酸笑了笑：“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那个秦虎，很多年前在山上待过一段时间，不是什么好东西……恐怕会有人落井下石。”莫九说道。
“落呗。”叶酸无所谓的说道。
蒋飞恨不得闭上自己的耳朵，这俩人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啊。
“我要与你说两句话。”莫九忽然看向杜成先。
“什……什么话？”杜成先下意识的后撤一步，手中长刀挡在胸前。
“忠是件好事。”
“但是你得分得清是忠于谁？”
“军队也好，朝堂也罢，都是梁王的。”
“自古帝王，最恨结党营私，你刚刚那几句话，可能会导致秦虎的脑袋没了……”
莫九说完，伸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
杜成先感觉自己的脖颈直冒凉气，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说了什么话？”
莫九神秘一笑。
叶酸倒是看着师兄，觉得好古怪，今天他怎么这么多屁话。
平日里让他连着说一串话，就跟要累死他一样。
“行了师兄，你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山了。”叶酸催促道。
飞鱼百户蒋飞叹了口气，果然，所谓律法对许多人来讲是没有用的……
“叶酸仙长，请吧。”蒋飞让出一条路来。
杜成先还在回味刚刚莫九说的话，不明所以。
“对了，这个给你。”叶酸将手中包裹丢给了杜成先。
包裹里面是秦朗的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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