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小圆满
清晨，鸟儿已在门口的石榴树枝头吱吱唱了几遍愉悦的歌曲，强烈的阳光透过窗棂变得温和，打在季秋脸上，她格外眷恋暖阳，今日比往日更暖。
季秋眯缝着眼慢慢睁开，用她日常的微笑迎接暖阳，睁眼的同时，看到对面躺着的人，亦对他微笑。
她在持续的微笑中回忆着，昨天晚上她没喝醉，就是有点晕，但她自己说了什么她到现在都能倒背如流，至于做了什么……已全写在对面男人的脸上。
季秋眼神瞧向别处，姬辰正与她相拥着，这不重要，咦，她身上的寝衣穿得齐齐整整，再瞅瞅姬辰的，也是整整齐齐，她抱着侥幸的心里，也许昨晚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吧，为了证明这个想法，她柔声问道：“陛下，我们昨晚，昨晚你没对秋儿做什么吧？”
“你指的是什么呢？”姬辰左手枕着枕头，饶有兴趣地问她道。
这叫她怎么问，她眼珠子不知转了几转，却不想脸早已红到了耳朵根。
姬辰把季秋往怀里一带，亲了她额头一下，邪魅在她耳边低声道：“寡人昨天晚上……”
季秋动作迅速地翻了个身捂住他的嘴，才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
“给我上！”
姜璃不合时宜地一脚踹开宫门，率领众侍女夺门而入。
阿姨，你这是来捉奸？呸，季秋暗骂自己到现在依旧混乱的思维，但她吓得又回到原位低头抱紧了姬辰并用被子蒙着头这种行为又算什么？
四个人进来把“花好月圆”殿的门关好，又听姜璃吩咐着提着桶的侍女们道：“你们，去干活。”
姜璃捡起地上的几间衣服，啧啧摇头了两声。
“母后……”姬辰不悦，正想命令她们出去。
“你闭嘴，穿成这幅样子做什么，死不认账？年轻人，要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姜璃指着姬辰无懈可击的寝衣愤愤道。
一旁负责贴窗户的侍女齐齐停下了刷树胶的动作，但她们是不敢回头的，看了会瞎。只听姜璃大喝一声，“别停下，快干活，来不及了。”侍女们又统一举起手中的绢布，将窗户一扇一扇糊好，机械地一层又一层，房间里变得越来越暗。
此时，姬辰心中的阴影面积恐怕也在加深。
“秋儿你别动，别怕有阿姨在，王儿你给我下来。”姜璃怒喝道。
……三把刷子又停了下来，在姜璃“哼”了一下后继续工作，在结束后逃也似的出了殿带上门。
两个人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乖乖依着太后的吩咐照办，以上是姜璃的独白。
姜璃走到床边坐下，姬辰黑着脸跪在她前面把昨天晚上的事完完整整“交代”了一遍，季秋把被子裹得更紧了，她不想出去了，闷死在里面也比羞死好。
“哀家外甥女的名声怎么办？”姜璃厉声责问道。
姬辰叙述道：“下圣旨封你外甥女为大周夫人。”
“正好，旨我都拟好了，凤印也盖上了，你等下让姬宁赶紧把这事办了。”姜璃像处理贼赃一样，把一块锦帛拿出来，此刻它已别她弄得皱皱巴巴。
姬辰挑了挑眉，“母后这凤印是去偷的？”
姜璃重重地拍了自己的手背一下：“哀家怎么没想到，哀家为什么要偷去凤鸣宫，和做贼似的把凤印盖了又放回去。”
这两者好像都是做贼，不是吗？
……
“您不是把我赐给清将军了吗，陛下？”季秋探出了个脑袋，提醒道。
“寡人没在那上头盖国玺，不算数。”姬辰隔着姜璃给了季秋一个放心的眼神，这办法还是他得力的正卿大人逸交给他的。
姜璃猛拍了下床，“躺好。”这句话自是对季秋说的。
她看着姬辰继续道：“还有呢，还有什么东西要赐给我们秋儿？”
“赐她采邑，地方母后给她挑。”
我的天，封地啊，王后都没有，但是越听越觉得她们在做买卖谈条件，卖的是自己，季秋躲在被子里腹诽道。
“还有呢？”姜璃翘起腿再问，姬辰让她自己说，她要的都给她。
姜璃站起来拍了下姬辰的肩，回头笑道：“傻儿子，母后怎么能和自己儿子计较，记得多抬几箱真金白银来哀家宫里，越多越好，充作，那什么？哦，民间叫媒人红包。”
姜璃绕着姬辰来回转圈打量，“哎呀，我儿做了新郎官就是不一样啊。”她把“不一样”三个字强调得很是夸张，然后又从头到尾说了自己如何布局，如何下套，如何围护云云，要不是她姬辰这一辈子都要落得鳏寡孤独，总之多给点钱更好。
姬辰站了起来，谈妥了，他走到姜璃身边问：“母后说完了吗？”
姜璃点头：“说完了，怎么？你还不出去？”
出去？姬辰用手指着自己疑惑地看着她，“账”结清了，不应该是您出去吗？
姜璃不耐烦地把他的外裳扔给他，嫌弃地嚷道：“出去出去，衣服穿好，来人呐，上参茶姜汤。”
然后太后娘娘自作主张，在姬辰不可思议的目光下被灌了各种汤汤水水，还安慰她没事的别怕，好好养着过几天就好了之类的话。
这话说的，好像某男怎么欺负她外甥女了一样，姬辰的脸更黑了。
季秋已被臊得说不出半个字，她默默地看着一个侍女手中的托盘里还有一小瓶药酒，而那侍女，刚才听太后说，好像是特地赐给她替她调理身子的，叫药眠。
“让儿臣来吧。”季秋看着姬辰靠近那药瓶不由地瑟缩了一下。
姜璃像护小鸡一样叉腰横在季秋面前道：“你真的可以走了儿子，这几天都不要来了，直走左拐不用谢。”
“为何？”姬辰嗔怒道。
“哀家要留下来照顾外甥女，你想？我们三个人睡？”姜璃不解地问。
姬辰的嘴唇抖动了两下，终于转身走了，他决定送去景宁宫的财物扣下几箱，给你？还不如给宝贝秋儿。
临走前，姜璃喊住他并对他招了招手，姬辰心中一动，情况有变？可以考虑加价。
姜璃不忘嘱咐道：“别忘了，‘红包’，直接抬到哀家宫里，婉儿在那里，有人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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