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还是要这样兵戎相见
陶芷绫淡然的摇头，“不是，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项绍枫显然是不信她，猛的上前，将她按在墙上，凛冽的视线逼近她的眼睛。
“陶芷绫，她不会像你这么疯，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也不会狠到去撞你。”
原本无波无澜的心，这一个起了些许涟漪。
陶芷绫定定的看着他，“是么？我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就会狠毒到去撞她？”
心里悲戚，陶芷绫赫然笑了起来，“项绍枫，以前我跟你说什么我想去死之类的都是骗你的，不过就是想博取你的同情心罢了，你以为我会真的为了你不要命？”
他们闹分手的那段日子，陶芷绫经常会说一些极端的话来吓唬，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想怎样，她只是想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的担忧与牵挂。
想到过往，陶芷绫讽刺又说，“我是见死不救过，但是我还没丧心病狂到去害人，以前我觉得没有你我会死，但是现在……项绍枫，你不值得。”
项绍枫深邃的眸子锁住她苍白的脸。
她的眼睛无神，神色灰败，像是一夜之间失去了生机。
对他，一瞬间冷到极致。
他的心口忽的慌了一下，但是转瞬即逝，他自嘲一笑。
他慌什么，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他项绍枫不配被爱，也不配去爱人，他只配一世孤独。
要如何的自私，才能够不顾两人之间沉重的债，去相爱？
项绍枫手上忽的没了力气，怔怔的放开她。
“陶芷绫，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笔账算在你头上。”
陶芷绫冷笑，“行，大不了我陪给她一条命。”
项绍枫没在说话，陶芷绫看着他的侧脸良久，“我妈到底在哪里，现在你还有必要藏着她吗？”
而立着的男人却只是看着急救室的门，一言不发。
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陶芷绫又气又急，想走，却又无法安心，只能在这里等。
深夜，有医生出来，告知戴琳琳情况不好，触发了五年前的旧伤，需要当时的主治医生前来手术，他们这里的人没有人能够完成这样高难度的手术。
陶芷绫当场就踉跄了下，这就是所谓的因果轮回？
兜兜转转，到头来，还是要这样兵戎相见，她却只能偃旗息鼓。
项绍枫偏头看向陶芷绫，他的目光深沉而又肃正。
好似救活戴琳琳是这个时间最重要的事情。
“陶芷绫，求求你救她。”
这个场景跟五年前好像啊？那一天他也是这样沉重的乞求她。
陶芷绫的鼻子忽的就酸了，五年啊，都没有捂热他的心，这一刻他还是这样珍重戴琳琳，甚至是连神色都没变呢。
她吸了吸鼻子，抑制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项绍枫，你就这么放心我吗，我已经五年没有从医了，你难道不知道，医生这个行业，最重要的就是临床经验吗，一旦离开太久，就很难回到巅峰，你就不怕我把他给治死？”
项绍枫抿着薄唇，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似乎对她所说的话有了考量。
他忽的转头，对着墙壁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是那样的无可奈何，这个男人一向杀伐果断，冷静异常，如今却为了戴琳琳这样无措。
陶芷绫的心像是有刀子在割着，她看着他的背影很久很久。
终于开了口，“给我几天时间，让我熟悉一下，或许可以。”
项绍枫猛然转身，通红的眼睛看着陶芷绫，哪里似乎燃起了希望。
“真的？你真的愿意救她？”
陶芷绫不想看他为别的女人担忧的眼神，扭头看向别处。
“但是我有条件，我说过我不是圣母，所以我不可能白白救人。”
项绍枫看她的眼神，变了，又是那种很厌恶的神情。
“陶芷绫，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是忘不掉你所想要的，呵……说吧什么条件。”
他是不是以为她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像是五年前那样，逼迫他？
不会了，项绍枫，现在我是要放了你。
由我开始的战场，那就由我结束。
“离婚，从此以后，我们互不干扰，再见面只当是陌生人。”
他的耳朵里只听到了离婚两个字。
离婚……她已经提过一次，两个多月，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没在提起过，他以为她不会再提了。
没想到她会是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条件。
这一瞬间，他浑身的血液冷住了，他俯视着她，面前的女人终于低头了。
她不爱他了，她要离开他了。
僵住的神经忽然间又如狂风暴雨一般痛起来，像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从灵魂里剥离。
许久，他握紧了拳头，缓缓开口，“好。”
“还有，把我妈送回来。”
“好。”他深邃的眸子，锁住她的脸，“但是陶芷绫，我只准成功。”
陶芷绫点头，“行，希望你不会食言，离婚协议也希望你提前拟好，项绍枫你记住，我能救活她，就能毁了她，你要是敢食言，那我就敢疯。”
他没有说话，但是陶芷绫知道他已经是默认了。
关于戴琳琳，他一向答应的都是这么爽快，陶芷绫深呼吸一口气，她没在看他，转而进急救室问主治医生具体情况。
并且问他能不能过几天再进行手术。
医生给的答案是可以，但是拖得越久越不好，最好尽快进行。
陶芷绫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并没有看到，一直站在那的男人并没有动，眼睛里似有狂风暴雨，却又压的刚刚好。
接下来的几天，陶芷绫黑白昼夜都在医院，在实验室里进行临床练习，好多年没有操控也没有摸过刀子，真的是生疏了，她没有骗项绍枫。
但是作为医界标杆性人物，她的过人之处就是比常人能够更快的适应，并且有着更精准的记忆力。
别人都以为AI人工智能手术是不需要人工的，但其实这种手术更耗费精力，也需要手术的医生本身能够精准的持刀，才能够保证分毫不差，万无一失。
一周后，陶芷绫为戴琳琳进行手术，足足用了一夜，才完成这场高难度手术。
戴琳琳被推出去时，是昏迷状态。
陶芷绫累的依靠在墙壁上，而项绍枫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戴琳琳那。
他跟着护士的推车去了病房，所有的工作人员各忙各的。
大家都很累，没有人能够注意到她的疲惫，更没人知道，她消耗了多大的精力才完成的这场手术。
陶芷绫扶着墙壁，慢慢移到走廊的椅子上。
摸出手机给顾欣打电话，“我好饿，给我送点吃的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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