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幼儿园［8］
敲门声没有持续很久，在无人应答之后，很快就消失了。陆壹白隐约听到骨碌碌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滚动。
陆壹白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危机感直线上升。
“刘一大哥，”二号偷摸缩到陆壹白身边，扶了扶眼镜问，“你有什么线索吗？”
陆壹白刚要说话，梅开二度，再次被人打断，这一次打断他的人是一号。
一号突然发疯一样站起来，往门的方向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有杀人犯！有杀人犯！”
突然的变故，让众人心里一颤，但却没有一个上前阻止。
陆壹白不着痕迹扫了一圈，站起来过去，“大哥，你冷静点，这里没有杀人犯。”
一号根本听不进去，叫嚎着开门，拉不开又去踹门，“放我出去，有杀人犯！有杀人魔！”
“我们报警了！”陆壹白换了个方法，面色焦虑劝解，“你冷静点，我们已经报警了，杀人的人在外面。”
一号动作一僵，踹门的动作更加激烈，像是压根没听到陆壹白的话，疯狂要出去。
二号回过神，捂着胸口，“这哥们疯了吧？”
陈袁突然动了，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短刀在手中旋了一圈，刀背砍在一号肩膀上。
陆壹白离得近，清楚听到一声“咔嚓”，随机就是杀猪一般的惨叫，默默后退了几步。
他敢肯定只是脱臼而已，张海年被他插眼的时候，叫得都没这么凄惨高昂。
布料撕拉一声，陈袁撕了一号的衣服，把一号给绑了。
“厉害啊。”三号夸道，“哪个区的？”
陆壹白倏地看过去。
这句话几乎直接表明，玩家之间是有联系的。
陈袁没回答，刀抵在一号脖颈上，“再发出一声，我割了你的声带。”
陆壹白闻言扫过陈袁面无表情的脸，不由怀疑，他在这群老玩家里，是不是算正常的？
他威胁人的时候，起码还带着笑呢。
在场没人知道陆壹白在想什么鬼东西。
二号害怕的又凑到陆壹白身后，觉得这是在场唯一的正常人，只有在他身边才有安全感。
“你害怕吗？”陆壹白突然回头问。
二号：“？”
他震惊反问，“不害怕吗？这个大哥，不就是没有接受吗？至于……”二号不敢继续说了。
“不是，”陆壹白摇头，“很明显啊，他是犯法的那个，跟我们遵纪守法的好人不一样。”
陈袁听到这话，都不由得抬头看陆壹白一眼。
陆壹白正义凛然继续解释，“我刚刚说已经报警了，他的反应不是松口气，而是更恐惧，更要逃跑。”
“被追杀的人怎么会害怕报警呢？除非他心虚，”陆壹白看向被绑住不能动弹的一号，“大哥，你心虚什么？”
“老子不知道你说什么！放开我！放开我！”一号憋红了脸，本普普通通的长相看起来比三号还凶狠，“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
“闭嘴！”三号不耐烦道，“不管你是好是孬，到了这都是死过了，听懂了吗？”
“我——”
“你想死别拖累其他人，这里没人在乎你那点屁事！”二号看向陈袁，“陈……是吧，你过来，床头应该有名字。”
陈袁松开一号，过去看三号说得什么。
陆壹白的视线落在三号结实的肌肉上，又上升到右耳的缺口，喃喃自语，“真想不到啊。”
“想不到什么？”二号好奇道。
陆壹白收回视线，目光放在一号身上，微笑道，“人不可貌相。”
三号这么了解这里的细节，要么是曾经是教职工，要么是个爱孩子的家长。
敷衍的家长可不会这么清楚幼儿园里孩子的储物柜跟床的情况。
“所以他真的是犯人啊？”二号跟个老鼠似得探出头，打量一号，赞同道，“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一号平静下来了，就是个普通长相普通身材，略微脸盲的，看过可能都不会想起来见过这么个人。
“你被割了脖子吧？”陆壹白蹲下想去摸一号的脖子，还没靠近，就被躲开了。
“滚开！”
一号凶狠道，看着人的眼神都带着戾气。
“是想杀人，被人反杀了？”
陆壹白继续问。
二号感觉起了鸡皮疙瘩，这两人给他的感觉怎么这么渗人呢？
不对，一定是刘一蹲下，他离“安全”远了，安全感没了！
二号说服了自己，默默又贴近陆壹白一点，感觉好像好多了。
一号盯着陆壹白，先是皱着眉头，而后倏地笑喘起来，“呵，哈哈哈”
他眼睛猩红盯着陆壹白，喘着粗气，像是突然发现同类，兴奋地分享炫耀，又像是挑衅：
“那小姑娘跟你差不多大，胳膊跟腿儿又白又细，跟藕节似得。我饿了她好几天，再给她送饭就跟喂狗似得，唤一声就过来了。”
陆壹白面不改色，他身后的二号面色惨淡，惊恐又厌恶地瞪着一号。
一号不满意陆壹白的反应，对二号的表情哈哈笑。
随机，他用了力气撑起上半身，凑到陆壹白眼前，喘着粗/气，“她还求我呢，说我干什么都……”
最后一个字没能说出口，陆壹白抬手抓着他的短发，“砰”的一声砸在地面上。
一号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叫骂的时候，又是一下。
一下又一下，教室里突然安静起来，只能听到头跟地面磕碰的声音。
同一个位置，砰砰砰几下下去，骨头都要被砸碎了。一号没撑住两下就从叫骂，变成了求饶。
“这就不行了？看来你才是狗，欸，”陆壹白顿了顿歉意道，“对不起，说错了。”抓着一号的头发提高到面前，面对面道，“侮辱狗狗了是不是？你这样的——”
一号脸上又是血又是泪还有哭嚎出的鼻涕，恶心至极。
陆壹白嘴角带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说你是垃圾都是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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