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父子反目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装什么有男朋友？你来咱们公司也有几个月了，如果有男朋友，能一次都没接你下班过？你这样说，无非是想要自提身价欲擒故纵罢了，还是嫩了点，我告诉你啊，矜持点是好品质，但过了就不招人喜欢了。”雷涛自以为是的伸手在虚空中点了点文静，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伸手就想去搂文静：“我知道，你是不是看艾琳她们天天往我办公室跑，朝我撒娇卖痴的觉得没有安全感所以才犹豫的啊？可是你要知道，哪个成功男人没有个三妻四妾逢场作戏？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证她们都不敢再欺负你了，你想要客户，我只要张张嘴，她们谁敢不把自己的客户让给你？”

        眼看着雷涛说话完全没了边界感，咸猪手就要伸到自己身上来，文静吓得一把推开他就往门外跑去。

        “靠！”被差点推个踉跄的雷涛见文静像是躲瘟神一样朝外跑去，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识抬举的贱人！出来做事，还真把自己当金枝玉叶了！以为艾琳她们会让你这么轻松吗？我看你什么时候主动找我投怀送抱！”

        2040年

        这是一所建造在沙漠深处的隐秘实验室，它的大部分基体均掩埋在沙海之下，整个地下空间全部都运用了世界顶级技术，从最先进的电脑设备到中控设施，无数条传输履带旁则是高科技机器人在不停忙碌运作，看起来热闹非凡，但仔细观察便可窥见里面并没有几个活人，数名身穿白色试验装的人四散躺倒在地，身上绽开无数红花，血液在地上蜿蜒流淌，空气中弥漫着火药与铁锈味儿，显然不久前刚发生过一场残酷的屠杀。

        在实验室纵深出入口处，几个迷彩装备的顶级雇佣兵严阵以待，他们手中拿着的都是改装过的顶级武器。

        一个五官深刻明显拥有混血轮廓的年轻人踏过尸体，熟门熟路的朝工事极深处的一扇大门处走去，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死人，他的身后跟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金发碧眼的美人儿，再后面则是四个一脸杀气手拿武器的雇佣兵。

        走到大门口，混血年轻人伸出五指放在门边的液晶屏幕上，只听滴的一声响起，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只见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亚裔男人正盯着电脑屏幕上不停变换的数字和化学数据链接计算着什么。

        “爸爸，把东西交出来吧。”年轻人走到老人身边，微翘着嘴角轻声恳求，若不看他身后那几个装备齐全的武装人员，还真以为是父慈子孝的场面。

        老人听到声音，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抬眼看着自己的儿子：“顾栎，那些人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叔叔阿姨。”

        “爸爸，那些人，都是因为你而死的啊。”细细看来，这名叫做顾栎的年轻人与老人眉宇间透着几分相似，不过他的眼中却带着几分不屑一顾的邪肆：“24号病毒既然都研制出来了，能够用在自己儿子身上，为什么非要这么死脑筋不拿出来变现呢？只要您稍微变通一点，那些人都不会因为你而死去呀。”

        顾栎的话让老人的眼中闪过几分痛苦之色，他正眼看着自己精心呵护了二十年的儿子：“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把24号病毒用在你身上吗？要不是因为你的基因病症，我又怎么会躲在这种地方做这些违背科学伦理的试验？”

        听到老人的话，顾栎眼角陡然抽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他突然大声叫起来：“你总是这样！把所有事情都推给我！好像永远都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谴责我！你辞去万人敬仰的职务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是因为我！你用顾野做这种违背科学伦理的实验也是因为我！我背负了毁掉你职业生涯的负担，背负顾野这些年作为试验品存在的恶名，现在还要把外面那些科研人员的死扣在我的头上！你呢？你只是一个想要为儿子治病的可怜的年迈老父亲！”

        老人被吼的愣了会儿，像是完全没想到自己儿子会这样想，片刻后才喃喃道：“我没想到你是这样想我的，你从没告诉过我你心里承受了这么大的负担爸爸做这些都是自愿的啊，是爸爸想要救你，爸爸怎么能忍心看着你的皮肤一寸寸溃烂，怎么忍心看着你就这样死掉”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顾栎冷笑一声：“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就把24号病毒交出来，爸爸，咱们一起发财不好吗？只要你把病毒交出来，我们绝对不会向外界泄露一个字，你还是那个拥有高尚道德品质受人敬仰的教授。”

        “是的顾教授，我们利刃组织发誓会帮你保守秘密。”站在顾栎身后金发碧眼的美人上前一步，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顾教授面对这个女人可没有面对自己儿子时的慈爱，他缓缓站起来，将手边的水杯朝女人的身上砸去，破口大骂道：“就是你们这群混蛋诱惑了我的儿子！让我儿子坠入欲望的深渊！我顾云霄从踏入医学界的那一刻起便绝对不会违背当初许下的誓言！我的实验成果绝不会被用来伤害任何人类！”

        “冥顽不灵的老东西！”女人差点被砸到，偏头堪堪躲过水杯，仅有的耐心也要告罄。

        “米娜，别生气，让我来。”顾栎稳住女人，重新看向顾云霄：“爸爸，从小到大，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你就不能再疼我一次吗？最后一次了好不好？”

        “栎栎，我当初研制24号是为了给你治病，是为了能让你拥有健康的身体，但这个病毒是有缺陷的，它让你拥有了部分动物特征，也让你失去了生育能力，所有的科学实验都要以尊重并保护人类权益而服务，非自然的“人工人”会给这个社会带来许多不可预期的风险和不确定性，这是违背科学伦理的。”顾云霄仍在苦口婆心的劝阻自己的儿子：“人类永远不能成为商品，拥有动物性的人类如果可以被用来批量生产，那么整个社会都会乱套的。”

        “别和我说这些，爸爸，我顾不了这些，趁着顾野还没回来，把东西给我。”顾栎抬手看了看时间，眉头皱起来，今天能够如此顺利，是因为他想方设法支开了顾野，如果顾野在这里，形势肯定会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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