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苏城
姜月放下手机，滑进被窝里。
她看着窗外高挂在枝头的月亮，心里想着却是去，还是不去，有选择困难症的人，这点确实难倒她了。
在默默里想着，还是用点兵点将来吧。
最后无疑是去的。
姜月做好了心理准备，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1：45，大晚上的也不管有没有吵着顾主任，一个电话就打过去了。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来，祝你”非常喜庆的电话铃声响起，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躺在床上抱着老婆的顾主任正遨游在香甜的梦中，听到响声后顿时睡意全无，拿起手机，光线太强，眯了眯眼。
“喂？”被吵醒的顾主任还带着一点沙哑的声音。
“我想好了，那就去吧。”姜月说这句话好像很沉重，好像是考虑了许久。
“大晚上的去哪里啊，一个人别老在外面晃悠。”
“”
顾主任醒来不久，脑子着实跟不上嘴的速度。
一阵沉静过后——
“哦，哦，我想起来了。”宕机许久的脑子终于活过来了。
“你也可以只是当作一个兴趣，到底是去还是不去，都是你自己的意愿。”顾主任怕姜月是为了医院，而不是自己自愿的。
当然他的担心完全多余。
“是我自己愿意去的。”姜月又肯定了自己的话。
“”
顾主任听到姜月是自己想去的，他心里无疑是非常高兴的，索性也不睡觉了，拿着手机坐到书桌前，开起台灯订机票，还把流程编辑好，发送给姜月。
早在打完电话的姜月实在是抵挡困意的来袭，手机还握在手里就睡了过去，看到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早上天光大亮，她起的很早，看见顾主任的消息，心里不禁感叹了一番。
四十三四的人了还能经得起熬夜的折磨，反观是姜月还疑惑，是不是越老越不怕掉发。
一看机票一百多，姜月还想自己买票，谁知道顾主任啥都准备好了，就差一个姜月到场。
她有点苦恼，她像是订不到机票的人嘛！
顾主任还不知道姜月怎么想他，这只是怕姜月临时反悔才订的机票，他可不想白高兴一场，到头来就是一场空。
姜月吃完早餐，就开始收拾东西了，她早在心里把顾主任骂了个底朝天。
去就去，没事还订个九点的票，怕的不是要累死人，而是容易堵车。
收拾完后，已经是七点，工作的年轻人已经开始赶往公交了。
姜月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不要堵车吧。
可能是上天比较眷顾她，一路还算顺畅，八点已经赶到机场了。
疫情还没有彻底好，一直都像是个随时炸弹，万一在哪个省忽然爆发，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机场人来人往，现在都要亮出健康码，工序复杂了一道又一道，比以往要慢很多，好在最后姜月准时登机了。
姜月左看看右看看，希望不是个三人连坐，怕睡觉的时候会磕到别人的肩膀上。
但往往最不愿意的东西往往越容易出现。
她还是坐在中间的那一个。
姜月本想问一下能不能换一个位置，先是看了看左边。
一个大汉在剪脚趾甲。
又看了看右边。
是一个强壮的大妈。
算了，两位都不好惹，当一个小透明吧。
“您好，欢迎乘坐a本航空，请您系好安全带，并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一道机械又不失温雅的机器女声传来。
姜月：“”
机器：不要介意，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坐上飞机和坐公交车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反正她一上来就睡，到了等空姐提醒她下飞机就行了。
她坐什么交通工具都无所谓，反正都是睡。
不得不说，机上的座椅比家里的床好睡得多，没一会儿，姜月就进入了梦乡。
“您好，请问能换一下座位吗？”有一个人拍了一下大汉的肩膀。
都知道睡着的人被吵醒，难免有些脾气。
那大汉站起来刚想回怼，看着眼前这人眉眼间尽是清冷，后面又是干净利落的黑色衣服套装，还矮了人家半截。
那气势瞬间被灭了大半，这哪斗得过，算了。
大汉一句话没说，点了点头，表示妥协，拿着那人的机票走了。
找着新的位置后又开始剪手指甲，边上的人都嫌弃不已，那人却感受不到那炽热的目光，全当自己眼瞎看不到。
一位空姐走过，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好，麻烦拿两条毯子。”他停顿了一会儿，又不忘说了句“谢谢”。
空姐的职责就是服务客人，也不敢怠慢，立刻就拿来了。
他一条盖在自己面前的桌板上，另一条则盖在姜月身上。
盖在桌上的毛毯是因为那大汉剪得脚趾甲味道太大，拿来盖一下，第二条毛毯是看到姜月冷得发抖，给她盖上的。
他歪头看了一眼姜月。
眼看姜月往旁边的大妈身边靠，那人一个蹙眉，马上往自己的身上揽，不料动作幅度太大，姜月的头响亮的磕在了左边的一个宽厚有力的肩膀上。
旁边的人被一个响亮的声音吸引来了，纷纷转头看他们，而后又缓缓露出了姨母笑。
“现在的小年轻可真会玩啊。”
“对啊对啊。”
“想当年，我老公都像是个木头一样。”
一些人还不忘调侃着他们。
姜月磕得脑袋嗡嗡的，出于懒惰也没想管，又想继续睡，但周围发出的声音太大，想忽略是不可能的，便挣扎着睁开眼睛瞄一眼。
发现周围人的眼睛是看向她的，立刻坐直身子，不忘回一个微笑。
她还不明所以为什么人都看着她，直到她捕捉到一个人的动作，那人的眼睛又转到姜月旁边的人身上。
她迟疑着也跟着缓缓转头，脸顿时像煮透的虾米一样红。
“你怎么也会在这？”
“好久不见。”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她想着，不会就这么一直靠在他肩膀上睡觉吧，她有没有流口水，发型有没有乱，形象可还行，一连串问题在她脑海中闪过，姜月的脸的红晕又中了几分。
墨清殇将她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不免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咳咳，想到了搞笑的事。”
“哦。”
话题到此为止，俩人找不着话题可聊。
过了一会儿，墨清殇最不想回答的问题被姜月问出来了：
“你怎么会过来这里？”
这句话始于刚见面时，终于尴尬无话可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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