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然呢
三天后，歌曲制作已经完成，木子树没有直接去录音而是泡在了公司的健身房。
“你这身体过于瘦削了，不符合现在的潮流，所以还是去好好练练吧。而且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你在这首歌里加入的高音野心也完成不了吧，甚至跳舞的时候都不能保持声音稳定，这样的话可是做不成solo歌手的哦。”
权宝儿看了木子树在在自己眼前展示一遍完整的《trap》后如是说道。
说实话，这段说辞确实伤到了木子树自以为坚强的内心，但同时也让他有些欣喜。
权宝儿这种话说出来，那不就是自己的solo出道基本上稳了吗？！
尽管她一直说“我只是拿给公司看看，能不能成还是他们说了算”，但在木子树看来这就是十拿九稳了！
歌曲质量展现了自己的制作能力，再加上自己本身过硬的唱跳实力，木子树想不到公司拒绝的理由。
“哥，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木子树正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的时候，李泰民悄悄靠了过来。
“可以，在我包里你自己去拿吧。”木子树都没看他一眼就答应了。
反正这孩子除了跟家里打电话也不会做什么别的事情，他自己没有手机也只能过来借木子树的了。
按公司规定，练习期间以及出道初期，所有人的手机都是被公司掌握着的。
木子树算是一个特权享用者，因为傻帽公司怕他被别的公司挖走。
“你拿着玩一会儿也行，不过下午六点半的时候一定要还给我。”木子树又补充了一句。
“好的哥。”李泰民乖乖点了头。
至于为什么要李泰民六点半之前把手机还回来嘛...因为今天有南韩小月亮，也就是木子树未来妻子的出道舞台。
“哈，这辈子你就别做什么南韩明珠了，我快点出道然后你乖乖做我的金丝雀好吗？”木子树叹息着看了一眼天花板，“或者说...你干脆离我远一点？这样就不用遇到那么多不好的事情了。”
“但是，总觉得舍不得你啊。”
每当想到这个，木子树总觉得有些烦躁。
……
看着手机屏幕上开心地唱着歌的人儿，木子树不由得回想到曾经让自己心动的瞬间。
二零零九年，闪闪跟花满月姑娘回归时间撞车。
“满月前辈您好，我们是闪闪。”木子树带着队员们忐忑不安地打了招呼。
眼前美丽的女子虽然很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但她既不回礼也不说话，只是在翻着她带来的小包，仿佛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一时间空气有些沉寂，尽管木子树自视甚高但也知道这个人是绝对惹不起的。
柠檬公司（lemon）旗下唯一艺人，南韩K字开头顶尖财阀的小公主...身份差距过大。
而且有传言说柠檬娱乐公司正是K财阀专门陪这位小姑娘“读书”而成立的。
更恐怖的传言是...这位满月前辈性格很糟糕...
长了一张美丽又可爱的脸，身份又是甩开娱乐圈所有人一大截...木子树当然不觉得性格恶劣是什么大的问题，甚至他觉得这人本就应该这样。
但是...当自己真的碰上这个人的时候，情况就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轻松了。
仅仅是站在这里，扑面而来的压力就几乎让人窒息，精致的妆容、华贵的首饰，再想一想这个人的身份...木子树甚至觉得此人不能直视。
低眉、束手，木子树紧张万分，其他队员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这该死的前后辈关系，为什么打歌前一定要去前辈那里进行问候啊？！”木子树内心在哀嚎。
“啊，找到啦！”眼前这个姑娘突然雀跃着从包里找出了一袋糖果放在众人眼前得意地晃了晃，“来吃糖吧可爱的后辈，上舞台前要保持充足的糖分补充才行啊。”
“啊，来了来了。”木子树心里猛地一松，“看来这次是给糖啊，lucky！”
花满月性格恶劣传言之...心情好了给糖心情不好了礼貌送你出去。
这次看来是心情相当好，给的不是经纪人准备的糖果，而是自己带来的。
“谢谢前辈。”“我们会好好享用的。”
花满月逐个分发着糖果，队员们也感激不已，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花满月把糖果递给木子树的时候...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拒绝了。
也不知是吓破了胆子还是突然自尊心作祟，反正他就是拒绝了！
“啊，我就不要了，因为这个太甜了吃了牙会疼。”木子树淡定地摆了摆手。
花满月无辜地眨眨眼睛，好似一时没理解这是什么个情况。
但木子树反应快啊，话出口的那一瞬间就知道不妥了，连忙伸手去拿，甚至可以说是去抢她手心的东西。
“不好意思，刚刚说的是胡话！前辈请不要在意！”
然后，抓了个空。
虽然花满月没见过这种给糖不要的场面，但她缩手缩的倒是够快。
小拳头放在脸旁，嘴唇轻轻咬起，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任谁看都是一副脑子仿佛在高速运转的样子。
于是气氛再次走向了寂静，空气中充满了尴尬。
不对，木子树是尴尬，其他队员是噤若寒蝉。
“明白了，牙齿不好的话是要多注意一些呢。”花满月温柔地笑着，“加油吧后辈！”
后面的事情木子树已经没有记忆了，他好像被吓呆了，心里只有惶恐，据说出门都是队员们推着他出去的。
把惶恐转变为好感的是第二天在另一个电视台的相遇。
“走吧，再去打一次招呼。”木子树带着出征般的心情对着成员们说道。
“呃，好。”成员们的心情更糟糕，他们是上刑场。
“我想了一天一夜也没想通哥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怎么能拒绝别人的好意呢？！还是那位的！”李泰民轻轻抱怨了一句。
“闭嘴，跟我走！”木子树强装镇定，“看我今天扭转乾坤！”
礼貌敲门，入内，好好打招呼...然后花满月又从包里拿出了糖果。
木子树暗自咬了咬牙，今天势必要好好接受甚至要好好感谢，来扭转昨天的糟糕印象。
但是，糖果发到木子树这里的时候...花满月突然停了下来。
木子树再次被这预料外的事情惊呆，睁大了眼睛慌张地盯着花满月。
然而这妖精只是歪了一下脖子轻轻地看着木子树，自己好像发起了呆。
“那个...”木子树摸摸鼻子，鼓起勇气打算说些什么。
“啊，想起来了。”
不过话出口之前就被话满月打断了。
只见眼前这人儿突然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然后飞快地从里面抓出什么放进木子树手里。
“不能吃糖的话就吃这个吧。”花满月笑盈盈的，在木子树看来真的像一朵盛放的花儿一样，“这是无糖巧克力，你绝对能吃的。”
感受到手里的温度，木子树不由得轻轻捏了一下。
嗯，有些化了，应该是花满月贴身保存的缘故吧。
就...怎么说呢，木子树的心脏突然疯狂跳动起来，心尖儿上毫不犹豫地刻上了花满月真正的名字。
“尹望舒，我心动了啊。”
……
没有接着想下去，木子树看完舞台后就把手机收了起来，而后更加努力地去锻炼。
身份差距近乎云泥之别的人现在看了除了徒增伤心外有什么意义，再多的想法也要有足够的实力支撑才行。
在健身房简单冲了个澡，木子树终于把心中的憋闷稍微削减了一些。
“去吃点东西吧，直到好好地把该吃的东西吃进肚子里，这样才算真正完成了一次健身。”木子树抬头看了看满天星斗笑着对自己说道，而后又迷糊地挠了挠头，“这话是谁说的来着？我记得我是在节目上看到的。”
“算了，想不起来的话那就是我说的。”木子树淡然地点了点头，“脸这种东西要了干嘛，洗起来还怪麻烦的。”
“哇~这话都能说得出口，可真有你的！”木子树身后突然传来了某人的声音，把他吓了整整一大跳。
“宝儿姐，你知道长头发加白T恤的你晚上看起来有多吓人吗？！”木子树一把捂住了自己怦怦乱跳的小心脏，然后赶紧开口问道：“怎么样宝儿姐，公司那边有消息了吗？”
“没有给出具体的答案，反而却向我拜托了一个问题。”权宝儿似笑非笑地看着木子树，问道：“你愿意把这首歌上交给公司吗？”
“嗯...”木子树皱了皱眉头，声音也莫名地带上了几分杀气，“这是哪个理事问的？”
“你要干嘛？！眼神怎么那么可怕！”权宝儿真的被吓到了，甚至不由得往后退了一小步。
“咳，不干嘛。”木子树连忙收敛了一下气势，随口说道：“就是打算在心里问候他几句罢了。能拉下脸去抢一个练习生东西的人，应该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吧。”
“那也不行！”权宝儿苦口婆心地说道，“怎么说那也是理事，能掌控你出道的人，你多少还是尊重点吧。”
“好，我会注意的。”木子树敷衍道。
“真是受不了你，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权宝儿轻轻地朝木子树屁股上给了一脚，“记得明天的考核要好好表现，一定要好好表现！”
木子树眨眨眼睛，仿佛从从权宝儿特意强调的几个字中听出了什么，干脆咧着嘴笑了起来。
“明白了，我会加油的。”
……
事情没有出乎木子树的预料，在欣赏完木子树百分之一百二投入的表演后，金理事把木子树叫进了办公室并给了他一份合同。
“看看吧，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签了。”金理事平稳地说道：“这样，你出道的梦想也就完成了。”
木子树快速地扫过一遍，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版权收益六四分，公司六。”
“无条件接受公司指派的工作，包括但不限于各种商业活动、制作歌曲等工作。”
“合约长度为五年，合约期间公司为乙方提供一切活动所需材料，包括并不限于...”
“活动期间所获得的收益，公司有权凭量进行分配，甲方最多分配不成超过总量的八成，乙方...”
“违约条款如下...”
看上去很过分的分成方式其实是南韩出道的爱豆普遍合约，没什么特别的。第一次合约签订的时候，公司就是要狠狠地压榨你，要到以后续约的时候合同才会更好看一点。
如果真的要对比一下的话，公司甚至还对木子树优待了一些。
然而...
“这个合同，我签不了。”木子树轻轻把合同推开，表示拒绝。
金理事则是不慌不忙地把合同收了起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离开之前我能借您的打印机一用吗？”木子树笑眯眯地说道。
“当然可以，请便。”金理事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之下甚至用了对客人才用的敬语。
木子树没有去理会这点小差错，只是操作着打印机又打了两份合约出来。
“请您在这上面签字吧。”木子树把练习生解约合同递了过去。
金理事看了一眼，神色瞬间变得不那么好看：“你威胁我？！”
木子树却依旧是笑眯眯的，只见他舔了舔嘴唇乐呵着说道。
“不然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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