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眼线
“戚少，你可要多多保重，如果你倒了，戚氏是谁的可就没准了。”、
?“就算我不在了，戚氏也不会是你华家的。”戚倾霄面容冷淡，口气丝毫不容置疑。
“这可说不好啊。”路泯然笑了两声，“到那时，可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的了。”
戚倾霄微微蹙眉，压低声音命令，“你说话轻点，别把她吵醒了。”
路泯然的笑容有些绷不住了，镜片后面的眸子当中，隐隐带了些嫉恨。
?程婧妍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周遭有些冷了，她打了个哆嗦，抬起头来。
因为趴了一晚，所以脖子有点僵硬的疼，程婧妍活动脖颈，却看见了站在一边的路泯然。
“你怎么在这？”她质问道。
堂堂华氏集团的未来接班人，不去打理公司，反而穿个白大褂在这里闲逛，这是什么道理？
看着程婧妍嘴边牵连着的银丝，路泯然眼中的嫉恨刹那间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清澈的笑意。
他喜欢程婧妍望他的时候，最好她这辈子只专注的看他一人才好，“我听说戚少病了，怕你照看不过来就亲自过来看看。”
程婧妍皱了皱眉毛，路泯然的来意绝对不是这样的简单。
????“婧妍，看样子他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如你还是先回公司吧，我有事要告诉你。”路泯然站在一边注视着她，缓缓说道。
“我想在这里陪他。”程婧妍的心里却是只有戚倾霄一个，哪有心情跟路泯然走。
“是个很重要的事，你会感兴趣的。”
“她不会。”戚倾霄伸手拔掉针头，横眉冷对路泯然。
路泯然站起来，推了推眼镜缓声开口，“那我就说给你听吧。”
其实他一直没有说，启雾不仅仅是他安排来当程婧妍助理的人，更是他安插在程婧妍身边的眼线。
在从启雾那里得知戚倾霄出入过医院心理科后，路泯然立刻派人将所有的档案都调了出来。
这一调不要紧，果然有了重大发现。
戚倾霄这家伙，居然是一个双相情感障碍患者。
他必须要将程婧妍救出苦海才是！
“我也没兴趣。”戚倾霄冷言。
他知道，路泯然这次来肯定是备了十足的打算，不然像他那种小心谨慎的人，肯定不会主动出击。
“嘴长在我身上，你不想听，又不代表我不能说。”路泯然笑道。
眼瞅着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剑拔弩张，程婧妍立刻挡在戚倾霄的前头，将两个人隔绝开来。
她张开双手，死死的拦住路泯然。
“路泯然，你闹够了没有！”
程婧妍的话如通刀子一般剜着他的心，路泯然深吸一口气，他说不清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怒还是气多一点。
路泯然的胸口灼热，往日的斯文儒雅刹那间不复存在。
被程婧妍伤的久了，慢慢也就习惯了，路泯然目光冷淡，似乎凡尘的一切俗事都与他无关，他的心里，只是牵挂着那个女人。
“婧妍，我是你的助理，一辈子都是，我只是希望你幸福而已，如果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一个精神病患者，你让我的心怎么安？”
程婧妍深吸一口气——这个路泯然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难道……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去，如果她最信任喜爱的朋友是一个奸.细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戚倾霄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安，握着程婧妍的手，五指紧拢，“路泯然，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一些，助理就只是助理而已，生活当中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路泯然却好像没听到一样，直勾勾的盯着程婧妍。
“婧妍，患躁郁症的人极易发狂，自残，和家暴，难道你真的打算将自己的下半辈子，托付给这样一个疯子吗？”
路泯然从怀中摸出戚倾霄的病历本，狠狠的砸在地上。
“你喜欢的这个人，会把你拖下深渊，顺带把你世界里的光彩都给抹去，你会被影响，会被折磨，你也会觉得活着并没有什么好处。”
路泯然定定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反应。
“那又怎样？”程婧妍深吸一口气，转过头，面对着戚倾霄的双眼充满了她的柔情。
“如果我爱的那个人在深渊，我有什么理由在他的保护下安然活于世上？我愿意用尽我所有办法，将他从深渊中救出。”
路泯然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愤怒的咆哮着：“如果他还是不愿意出来呢！”
“那我愿意陪他一起堕入深渊。”
路泯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程婧妍，反复的呢.喃，“婧妍，你也疯了，你也疯了！”
程婧妍没有反驳，当她义无反顾的爱上这个男人的时候，她或许就已经疯了。
戚倾霄看着那个挡在她身前的女人，鼻头有些发酸。
??路泯然怎么也不敢相信，程婧妍居然已经执迷不悟到了如此的地步。
他浑身的血液似乎全都烧了起来，凑过去，低声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对戚倾霄开口。
“看她这样不顾一切的维护你，很得意是不是？但你觉得，像你这样的废人，能永远控制的了她吗？你难道要靠她哄你一辈子吗？戚倾霄，你只是个谁都不要的废物而已，你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你那脆弱敏感的心思，阴晴不定的性格，只会成为她的累赘罢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有一天失去理智发了疯，伤害了她该怎么办？！”
路泯然的话一字不落的进到戚倾霄的耳里，他双眸平静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戚倾霄面色不改，只是眉宇之间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更甚，仿佛是北极的极光，璀璨而又冰冷。
“路泯然，你真可怜。”
虽然戚倾霄的表面是如此波澜不惊，可他的心里却是涌起惊涛骇浪。路泯然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锐利的钉子一般，将他的心钉的千疮百孔。
白色被子下的手紧紧的攥成拳，上面还鼓着青筋。
戚倾霄颤抖着手，手心里的汗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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