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危机
“乌拉拉，星星月亮在燃烧，伸出双手去和奇迹拥抱，乌拉拉，飞到地球之外找一找，能让梦想变真的法宝，乌拉拉，星星月亮在燃烧，希望不再空中飘...”
不知道哪位大哥点播了我为歌狂的主题曲《拥抱奇迹》，印象里这是唯一一部中学生能看看的国产动画片了，胡彦斌的歌唱得也好听。
哲学家药老还在回味:“憧憬是距离理解最远的距离。这小姑娘如果知道你吃饭偶尔会吧唧嘴，早上有时候不喜欢洗脸，袜子一般屯一周放满一盆才洗，估计会后悔今天的鲁莽。”
程翻云一脸臭屁；“你以为人家不懂？女孩子喜欢你，自动会喜欢你的一切，你直男，她就喜欢理性；你幼稚，她就喜欢天真；你不着边际，她就自动喜欢天马行空。当然，必须要有优点才会有人爱屋及乌。比如说我，哎，那就是帅，就是完美。”
“哎哟，谢天谢地了，谁前两天还愁得掉头发的？你倒告诉我怎么解释，脸都不要了。”
“你就是嫉妒，看看人家李老师，你现在什么水平，就这么两下子，你能追吗？追不了！没这个能力知道吗？”
“我特么，退出！”
...
程翻云一边和药老打情骂俏，一边想着上午发生的事。
早上到现在右眼皮直跳，到底有什么事忘记了，半天想不起来，这脑子还能不能行了。
药老传出一阵悠扬的音乐，伴随着赵忠祥老师标准的旁白：“凛冬将至，那一年，洛丹伦的王子阿尔萨斯拔起了霜之哀伤...”
程翻云一拍脑袋，这明显是世界背景里，这个身份的家里有点事。记忆里翻翻，会有什么事呢？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着急的大事。
好吧，有关钱的。这东西就是万恶之源，钱能解决的事情，都是小事。
我对钱不感兴趣，我从来没碰过钱。
撒贝宁站马云旁边表情痛苦.jpg
回宿舍跟一众八卦男吹了半天牛，又因为经过体育场的某些同学泄密，瞎嘚瑟挨了几顿胖揍，身残志坚的程翻云直接摆烂，浑身无力的葛优瘫，倚着被子继续复习项少龙的伟大事业。
下午到了约好的时间，刚冲好澡，程翻云神清气爽的在宿管处签了个假条，就大摇大摆出门。到门口就被晒焉了，马上开始挂机，用自动行走模式往校园商店门口赶。人还没到，远远望去就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倩影站在门口的电线杆下，手里薄薄的练习册被捏得有点紧，偶尔抬起手扇扇风，但丝毫没有不耐烦的举动，安静恬淡。
“说好了时间，我都提前5分钟来，你比我还早啊。”香气袭人，并非化妆品腌入味的感觉。
“反正在宿舍里没事，躺着也闷，不如出来透透气，更有精神呐。”金琳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的转过身，解释道。
程翻云一脸神秘，拉过女孩悄悄的说：“你知道吗，我刚刚发现了故事里才有的情节。”
女孩变得有点紧张，从哪知道我半夜说梦话喊你名字了？“没有没有，你的脸上写满了故事。”
“别扯了，说真的，我觉醒了超能力。”
姑娘一脸震惊，没有立刻回答，心想我表白半成功了，高兴得失了智的应该是我吧，都懊悔半天了，我就该早点表白的。话虽如此，还是没有敷衍，很认真的低声回答，丝毫看不出是勉强营业的态度：“那是啥呢？”
“我突然发现我心算特别厉害，再复杂的数字计算题也能一秒就算出答案。”
“就这个啊，我一直觉得你就是个天才。”姑娘不以为然，但还是一脸崇拜用看大聪明的眼神关爱着这个男生，你是不是天才重要吗？
“那不一样，来，出个题考考我。”
“1+1等于几？”
“2，2，2，2，2，2….这也太二了，别给我弄学前班的，有能耐给我整一个二年级的。”
“3.1415926535 8979323846 2643383279乘以123456789等于多少？”
程翻云想了半天，一副烧脑过度的样子，伸手接过金琳递过来的矿泉水，钢琴家一般右手比划了几下，描出个数字的形状，斩钉截铁道:“100。”拧开瓶盖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你还知道我就喜欢喝这个啊。”
姑娘听到答案有点绷不住，忍笑点头道；“不错哦，跟标准答案挺近的。”反正都是个数字，相差不大。
看到金琳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肯定自己，一点都没接梗，小丑竟是我自己。
“我的超能力是算得快，但是这个超能力不包括算得准呀。”
安静半天，两个人相视而笑，妹子花枝乱颤惹得路过的学生侧目而视。
禽兽，放过那个卢瑟，有本事冲我来。
以上言论来自于药老自称绝顶的读唇术，但程翻云并不承认，还伸手比了比妹子的头顶。
“印象里你好像长高了唉，肯定超过一米七了。”
长腿妹子满脸笑意，开心的手都没地方安放，却口嫌体正直：“瞎说，哪里啊。”
“在我心里。”油腻男程翻云掘起了大庆油田。
“我晒干了沉默，悔得很冲动，就算这是做错，也只是怕错过。在一起叫梦，分开了叫痛，是不是说，没有做完的梦最痛…”药老呕了一声表示抗议，不甘示弱的互相伤害，用田一鸣的油腻哼起了周杰伦的《给我一首歌的时间》，人类高质量男性！
“给你！”
“这是啥?”打开小盒子，里面居然还有个小盆。
“小心点，这象征着咱们坚韧的感情。”
最终，金琳怀着美滋滋的心情原谅了妈宝男请假晚自习回家溜达的过错。
依依惜别。
...
程父程母很小就顶替进了国营工厂，辛苦是辛苦了点，但生活一直无忧无虑。工厂就是一个小社会，具备正常生活的所有功能。这既保护了国企的工人们不会受到外界的风雨，又阻隔了他们对社会发展的敏感。
天有不测风云，千禧年左右的社会巨变改变了这一切，企业要倒闭了，尽管她有这样那样的不好，可一旦失去，很多人顿时手足无措。
程父程母跟很多同事一样，最终选择留在改制下的工厂里。
今天工厂不算忙，程父程母早早的下班了，正在热火朝天的做饭，工厂宿舍间香气四溢。周围多年的老邻居们也都在准备晚饭，孩子们一如往日的跑来跑去，引得家长阵阵喝骂，好像生活也没有多少改变。
大家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不会继续下去，也许会变得更好，但这一切只是新世纪给人们当头一棒的开端，世界会变得无比陌生，正如爷爷辈的老人家看待现在。
去年春晚本山大爷的《卖拐》似乎预示了什么，人与人之间这样的关系也许会越来越少。
世界那么大，你想去看看吗？
哇哦，you can really dance，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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