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观众席的灯光变暗,台上主持人开始说话,一瞬间在场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望向台上。
几只开场舞热场过后,然后就是学生们的个人才艺秀。
……
还有两个节目就到陈墨上场,他就先去后台准备了。
等到音乐响起的时候,季筱曼把自己的手机交给林青青:“帮我把整首歌录下来,陈悠芝叫我要发给她看看。”
说完,季筱曼就捧着花跑到舞台边上准备等歌曲间奏的时候上去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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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四季酒店。
易珩舟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刚拿出手机就连续收到了几条消息。
他嘴角微微扯起一个笑,这个时间点会发信息到这只私人手机上的,应该只有季筱曼那个女人了。
打开手机一看,却是殷少川发来的,有很多张图片。
殷少川:今天南大校庆,给你看看。
易珩舟点开图片,眉头立即就深深的皱了起来。
第一张,季筱曼正在往头上戴一个发光的猫耳朵发箍,她的旁边站着一个男人目不转睛看着她。
第二张,季筱曼和那个男人亲密地拍的一张自拍照。
第三张,灯光绚丽的舞台上,季筱曼手上捧着一束花递给那个男人。
第四张……
易珩舟没有再继续打开后面的照片,只是垂眼盯着屏幕,几秒后,手机被扔到一旁。
酒店套房里静的可怕,只能听到易珩舟有些沉不住气的呼吸声。
片刻后,易珩舟起身去茶几上用工作手机给周辞打了个电话:“改签最早的飞机,今晚回南城。”
周辞:“好的。”
回到躺椅上,易珩舟拿起手机,翻到第二张照片,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在屏幕上滑动,将照片放大,画面定格在季筱曼的盈盈笑脸上。
盯着这张脸,易珩舟沉吟许久,又起身去茶几上拿工作手机给周辞打过去:“不用改了,明天再回。”
周辞:“……”
“我刚刚改好了,那我现在就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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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热闹闹的校庆晚会结束后,季筱曼和林青青在礼堂外面和昔日同学、学长学姐聊了很久。
期间,很少联系的爸爸季琰刚发了一条信息来:女儿在干嘛?
季筱曼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出去喝酒应酬了才这大晚上的给她发信息,只给他回了几个字:和同学在一起。
季琰刚:嗯,需要用钱的话跟爸爸说。
每一次父女俩都只有这么一个共同话题——钱,季筱曼忽然就有些心酸。
季琰刚:你阿姨问你五一放假要不要回来?
这个阿姨是在季筱曼十三岁的时候进入他们家的,季筱曼的妈妈在她三岁的时候就不在了,爸爸花了十的时间遇到了另一个女人,若是换了成年之后看这件事,也许季筱曼会祝福他,但是那时候的她却完全接受不了,一天到晚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
即使是现在她已经二十三岁了,仍然不是很想要面对她,一见到她就会想起自己的妈妈,那个在爸爸身边的人本应该是自己的妈妈,可是她却无能为力,也从来不敢问爸爸心里是不是还记着她。
眼圈温热,季筱曼深深闭了一下眼,稍稍缓和了之后,才给爸爸回复:应该不会回去了,你们想去哪里玩就去吧,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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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殷少川的车回家的路上,林青青突然神秘兮兮地问:“易珩舟有没有联系你呀?”
季筱曼:“没有啊,为什么?”
林青青笑道:“我给他发了几张照片,按理说,他看了以后应该会吃醋,然后一通电话骂你一顿,再然后兽性大发跑到你家里去……”
“你给他发什么了?!”季筱曼惊觉大事不妙。
“喂,你手机给我。”林青青朝殷少川伸出手,找到和易珩舟的聊天框递给季筱曼。
看到那几张照片的时候,季筱曼整个人都傻了,足足半分钟后才吼道:“你这是要害死我吗!!!你这阴险狡诈的女人,你还把四个人的合照给我截图了?!你这是要他误会死我吗?”
季筱曼急急忙忙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易珩舟打电话,可是连续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
季筱曼瘫坐在车后座里,一脸生无可恋:“完了,他一定以为我跟所有人都暧昧不清,这么久以来一直是在耍他的,林青青,你闺蜜我死了,记得清明节给我烧点纸钱。”
殷少川从她们俩的只言片语中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应该是林青青拿他的手机拍了几张季筱曼和那个学长的亲密照发给易珩舟,以为他会吃醋,然后两个人的关系就能突飞猛进。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林青青知道自己闯祸了,本来还在想应该怎么补救,结果殷少川还在那里嘲笑他,火气直接就上来了。
“我笑你太不了解他了,你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跟我一样吗?”
殷少川漫不经心地说,“我认识他二十多年了,易珩舟这个人,理性永远大于感性,现在你们八字还没一撇,他对你感不感兴趣还说不上,你觉得他会追着你问清楚吗?如果照片一眼就能看出来什么,他肯定直接拉黑你,你这辈子都没戏了。”
“你又知道?”林青青气不打一处来,揉着季筱曼的脑袋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等到家的时候都快12点了,季筱曼衣服都没换就倒在床上。
抱着赴死的决心,再一次拨通了易珩舟的电话号码。
嘟……嘟……两声响后,电话接通了。
但是对面没有声音。
“喂,”季筱曼小心翼翼地问,“易总吗?”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易珩舟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嗯。”
他的声音听着不冷不热的,但至少是平静的,季筱曼鼓足勇气说:“那个,林青青拿殷少川的手机给你发了几张照片,你……看到了吗?”
易珩舟:“看到了。”
“那个,那个,”话到嘴边突然又不会说了,季筱曼都快把自己指甲给抠破了,“那个……”
“想说什么?”
季筱曼一鼓作气一股脑地说:“那个男的只是我高中同学的堂哥,他叫陈墨,你也见过的,在芙蓉湾,我把他当长辈看的,既是同乡又是学长,我跟他没有半点不正当关系!”
“所以呢?”易珩舟冷冷问道。
“啊?”季筱曼突然被他问懵了,“所以……我不希望你误会。”
易珩舟沉声道:“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别挂电话!”
季筱曼都快哭了,“我喜欢你,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所以,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希望你误会我。”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季筱曼吸了吸鼻子,对着电话说:“对不起,打扰了,晚安。”
挂了电话,季筱曼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她静静地趴在床上,许久过后,才突然大哭了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失恋了,不是失去了恋人对自己的爱情,而是失去了恋爱的资格。
又像是全身剧痛,连具体是哪里痛都不知道,根本连一个捶打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缩成一团、攥紧手心,嚎啕大哭,却无处宣泄。
哭着哭着,季筱曼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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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季筱曼只觉得眼睛酸胀,喉咙也涩涩的难受。
试着“咳”了两下,发现嗓子都哑了。她勉强睁开眼看了一眼手机,一整夜什么消息都没有。
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季筱曼才起身去洗漱,顺便洗个澡。
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满脸泪痕,季筱曼叹了口气,打开淋浴洗澡。热水打在身上的感觉很舒服,仿佛那一刻能忘却世上所有的烦心事,头脑也有了一瞬间的清灵。
洗完澡,季筱曼如行尸一般按部就班泡麦片,切水果,然后坐在小餐桌上吃早餐。
吃完早餐,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身上盖着易珩舟盖过的那条毛毯,那上面属于易珩舟的气息早就没了,但这条毛毯或许是季筱曼所拥有的最后一件和他有关系的物品了。
季筱曼闭着眼把头埋在毛毯里,似睡非睡地听着电视传来的声音。
忽然手机响,是林青青发来的消息。
林青青:今天我去找你吧,给你赔罪。
季筱曼懒得打字,回了条语音:“不用了,木已成舟,我心已死。”
林青青:无论如何都是我的错,好心办坏事,我现在就去买一堆好吃的去你家,等着我!
季筱曼懒得理她,手机丢到一边眯着眼继续打瞌睡。
半个小时后,手机又响了,季筱曼摸到沙发上的手机,睁开一只眼正要接听,却见屏幕上来电显示:易珩舟!
一个激灵,季筱曼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忙清了清嗓子,按了接听键,笑道:“易总,早呀!”
易珩舟:“不早了,快12点了。”
“哦,是吗?”季筱曼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11点45了,“呵呵,我忘记看时间了。”
“我刚回来,还没吃午饭,”易珩舟说,“记得你说过想请我吃米线?”
“啊,对对对,记得记得,我家这里有一家过桥米线很好吃,你现在要过来吗?”季筱曼一面淡定地说话,一面激动地一个劲地捶沙发。
劳斯莱斯行驶在东星大桥上,江面波光粼粼,易珩舟望着车窗外的江景,听着手机里女人带着笑意柔情似水的声音,每一个音节都穿过耳膜,细雨一般落在他心里,一点一点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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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季筱曼连忙从沙发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房间找衣服,左挑右选好半天才找了条感觉满意的裙子,又跑到洗手间打理头发、化妆。
足足二十分钟才弄完。
本来约好在楼下碰头的,结果门铃响了。
“哎呀,他一定是等的不耐烦直接上来了。”
季筱曼小碎步跑去开门,开心得不得了。
门打开,却见门外站着三个人:林青青、殷少川,和易珩舟。
林青青大叫道:“曼曼!你看我在楼下碰到了谁?”使劲给季筱曼使眼色,意思是看吧,这男人吃醋了,这不立马就来找你了嘛,还是姐厉害。
季筱曼挤出一丝苦笑。
林青青却像没看见似的,一边指挥着殷少川把买来的东西往餐桌上摆,一边拉着季筱曼的手,喜滋滋地笑:“哟呵,看来我对某人的了解比某某人更清楚呢。”
拜托你们俩之间的战争能回家吵去吗?
季筱曼偷偷观察静立一旁的易珩舟,他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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