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你还要娶我么?
我赤脚跳下床,秉着高血压过后的端在头晕,像一条恨不能自投罗网的鱼一样冲进裴之鉴的怀里。
我的爱不是盲目的,理性快要把我们生生剥去一层皮后,才给了我这样赤身裸体跳到他身上的勇气。
可性是盲目的。
它像一记带着毒素的强心针,扎准了彼此最渴求亢奋的契机点。
我们都很累,都很怕。试问除了拥抱和亲吻,还有什么能联手抗击恐惧?
我能听到裴之鉴的心跳,在与我相同的频率上。
向来只把平静隐藏在城府之下的男人,都是这样没趣没安全感的。
以至于多少爱从他们口中说出,都显得那么像生意往来。
所以我渴望他的身体,就像他也渴望用这种方式来让我信服一样。
除了快意,我们的性爱大概更像一种契约吧。
他进入我的时候,丝毫不嫌忙乱焦躁。一如他处变不惊时最有把握的姿态。
他细细地吻我,像个用心的少年。接吻的时候不闭双眼,进入状态的时候也不会在脸上有任何表情刻画。
我却变得很奇怪。可能是他太过禁欲的表现反而挑起了我久违的性感带。
我不由自主地兴奋了起来,却不敢表现得过于淋漓尽致——怕他会在心里嘲讽我的感性,看轻我的自制。
裴之鉴说过他是第一次,我相信。
相信之余,自是难免对自己这副远远称不上完璧的身子表现出无地自容的遗憾。
可是相遇本来就是一场随机的冲动。
我要不要再自信一点呢?
“你好像,有点紧张?”他吻了吻我的耳廓,温声低语。
“我……”
“喜欢就大点声告诉我……别压着……”
我点点头,咬紧了唇。双手轻轻攀上他的肩。甩开最后的自尊,迎起最初的原始快感。
我们一起到了巅峰,然后久久不愿离去。
他在我身上俯了很长一段时间,彼此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听着彼此的呼吸直到淫腻的湿润把我们轻轻分开。
“我……”
“我——”
撞语的瞬间,我们对视着笑了笑。
“你先。”他说。
我摇摇头:“还是你先说。”
我本想说我爱你。
但又有点犹豫,担心他会以为我是个食色性的动物。只有爽到天了才愿意不再吝惜这冲动的三个字。
况且,女人事后的矜持也该保持一点点的。
“我饿了。”然而裴之鉴说。
当时我真的有种冲动,想把床单上的东东整个糊他一脸……
大概是从我的眼神里感受到了杀气。
裴之鉴笑了笑,俯下身轻啄我的嘴唇:“开玩笑的,我是想说……恩柔,我爱你。”
我假装不信:“分明是见风使舵,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裴之鉴用单手撑着床单,然后抬起另一只手,沿着我的额角轻轻波动了我的发丝。
“那我重新说——”他呼气在我的眼睫上,低语柔声道:“我还想再来一次!”
说完他一收腰身,再次进入。我闭上双眼,霎时抓紧他的肩背……
那天,我们一直滚到筋疲力尽才拥抱着入睡。
从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一早太阳升起。
这可真是饿的受不了了,才不得不分开身体,爬起来做饭。
裴之鉴的意思是,尽快起床吧,等下钟点工都要来了。
我:“……”
我捡着衣服红着脸:“那我马上走!”
“走什么!”他瞪我一眼,掐住我的手腕:“又不是偷情。”
我对着镜子,遮遮领子。暗红色的吻痕,看着还有那么一点小清新。
“用不用吃药?”裴之鉴从后面拥住我说:“昨天太兴奋了,也没准备戴上……”
我摇摇头:“不用的,医生说我几乎不排卵。”
“为什么?你跟卵巢好好商量过了没?”
我:“……”
我去厨房煎蛋煮牛奶,顺便用铲子佯装敲他:“不是跟你讲过了么!我生心心那会儿身体落下伤病了,几乎不能再孕。你要是还想要孩子的话——”
“没关系,有心心和桐桐就够了。”裴之鉴切了个话题,去而复返“对了,我下午去趟K国,有些事要处理。最迟周日会回来。”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
这周日晚上,应该是陆阡陌和沈曼青的婚礼。
“不会发生什么事吧……”我觉得裴之鉴这人有性怪癖,比较喜欢亲吻我的眼睛。这下睡了快二十个小时,眼皮还是突突直跳。
“你指什么事?”裴之鉴放开我,取出干净的商务装径自加身:“如果是别人发生了什么事,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无言以对,只能点点头答应道:“我会把心心和桐桐……留在裴伯那里的。”
“恩,我尽量赶回来。如果那边的事,不是很棘手的话。等我回来就——”
结婚么?
我上前一步按住裴之鉴的嘴唇,我说你给我等等,这话听起来跟立flag似的!
结婚要挑黄道吉日的,这次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你说谁flag呢?”裴之鉴瞪我一眼:“这不是想着要么借这个时间,当给陆阡陌冲喜了。”
我:“……”
我说大哥啊,这不就变成陆阡陌的flag了么!
裴之鉴没说话,我觉得他可能是在思考。
“哦,对了,这次我一个人过去。”
临出门的时候,裴之鉴特意强调了一下。
我明白了,他是想让我明白,云娜这次没有跟他在一起。
“哦。”我低下头小声道:“其实你不用特意解释的。如果跟云氏有关,你也不用特意避讳云娜。我不想总是扮演那么讨厌的角色。”
“确实跟云氏有关,但是你明白的——除了你,我也未必会信任所有人。”裴之鉴意味深长地笑了下,大手宠溺地摸摸我的头:“在家休息两天吧,乱七八糟的事不要急着插手。还是那句话,遇到困难可以找李瞬息,但是离陆阡陌给我远点。”
我说我记住了,这已经是你每次离开我时嘱咐的标配了。
“唉!等下裴之鉴!”
我追出门,喊他。
“那个,要是你妈妈她……”
我都快把欧倩倩这个人忘了,只记得前两天贺家人把她接回去疗养了,我这个缩头乌龟,根本没勇气出现在人家跟前。
以欧倩倩对我的厌恶,有可能会把另一条腿也锯了,直接扔我身上!
“别管她。”裴之鉴顿了顿,终于扔出三个有点无奈的字。
可我心里依然难过——
再不济的妈也是亲妈,像我……连听听父母唠叨责骂的机会,都没有了。
***
裴之鉴离开后,我又休息了一天。直到周四的下午,才回医院值班。
薛臻的事已经快被人传成诡谈了,警方介入调查后,也只能象征性地询问些些。
至少现在,没有人能证明薛臻是被第三人扔进废液池的。
但我心里当然明白,薛臻的短信就是案件里最大的疑点。
我没敢打电话联系程善斌,因为我相信这个不屈不挠的小警察此时一定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调查展开。
“请问,你是纪恩柔女士么?”
刚刚放下手头的一点日常工作,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就来到护士台这边找我。
我点点头,问他是谁。
“我叫龚政,龚毅是我父亲。”
我心里陡然一惊:“哦,您是回来…..”
“恩,我刚从美国回来,处理我父亲的后事。”龚政跟我握了握手,斯文的眼镜下,一双眼睛敖红了疲惫。
“龚伯伯的事,真的很遗憾。我……”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但是那天的肇事司机已经被警方带回去做了调查。确认他是因为疲劳驾驶才导致的意外车祸,并没有什么悬疑点。
“纪女士,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回去帮我个小忙。”龚政彬彬有礼地说明了来意:“我父亲在江城医院三十多年了,算不上有什么大的建树,但自认为在他热爱的医学领域里也留下了许多弥足珍贵的痕迹。
他一直也希望我能继承衣钵,但我……呵呵,从小对医学不是很感兴趣,便偏颇了主张到美国念建筑。但我想,父亲生前肯定留下一些手稿和资料,如果有用,我希望能捐赠给江城医院。
他的在天之灵,也一定这么希望。”
“龚先生,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我说要么明天吧,明天上午,我休息。
“那好,明天我接您。”
“哦对了,”我又问:“那个,我毕竟只是个护士,怕是不够专业。能不能带我们医院的主任医生一块去?”
“没问题的,反正那些东西我也看不懂,扔了烧了就太可惜了。”
把李瞬息带着,是我认为自己做的比较合理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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