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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要弹琴,只能给我听


“好好,可能这次还得拜托你帮我出个面了。”

        我思来想去,这样的简陋的痕检样本,一般鉴定中心根本不可能受理的。要想得到最确凿的证据,只怕还是要再麻烦一次纪恩语。

        我说理由我都帮你想好了,就说是你手下的小姐妹不小心怀了个孩子,生下来以后怀疑两个父亲。又怕打草惊蛇了让人家跑掉,只能偷偷过来做个鉴定。

        我现在也是学乖了,一步三思滴水不漏。俨然一只修炼了三生三世的死狐狸。

        “放心,就你弟那个小处男?哈哈。”郑好真是两肋插刀不含糊,“我就跟他说,下回来醉猫,好姐请你们打八折。”

        “行了,最后这句就算了。纪恩语可是警察好么,调戏过分了算妨害司法。你轻点折腾哈!”

        ***

        心心在幼儿园办了周托。按学校的规定,家长们周五下午去接,然后周日晚上再送回来。

        于是这个周末,我片刻不离地陪着心心。唐明哲也没去加班,而是一直窝在书房里写材料。

        我记得那天裴之鉴提醒过我,说唐明哲马上要评选教授了。

        学术论题之类的全都过了关,就差最后的综述材料和档案函调。

        这两天,唐明哲也问过我车的事,我含糊其词,说是郑好借我开的。

        我知道他不信,可不信又怎么样?如今的我们,连放个屁都要防着,生怕对方会从中提取到自己的弱点。

        “我把心心送过去,之后去见见郑好。估计,嗯,晚点回来。如果太晚了,也可能就住她那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习惯把计划一连串的安排计划毫无转圜余地般说给唐明哲。就像一场精心安排的谎言,却能天衣无缝到撬不开皲裂。

        唐明哲游了下眼睛,没有放下手中飞快敲击的键盘:“哦,知道了。我可能也会去趟医院。王医生请假了,临走托我照看点他的病人。”

        我什么都没说,只给了他一个信任的眼神。然后低头摸摸女儿的小脑袋:“走吧心心,跟爸爸说再见。”

        “爸爸再见……”我留心观察到,这一次,心心并没有扑上去搂着唐明哲亲告别吻。

        呵,常听人说,小孩子看似不懂事,其实第六感最敏锐。

        然而我依然不吝惜任何一个让孩子跟唐明哲再见的机会,兴许下一次就不会再见了呢。

        把心心送到幼儿园的时候,我看到裴之鉴正好也带着桐桐过来。

        还好,小男孩恢复得不错,一点小意外没能伤到他振奋的精神。

        “纪阿姨,我下个礼拜过生日呢。你让心心一起来好不好?我想跟心心一起过生日,爸爸去年就给我买了大大的蛋糕,能摔进去好几个小伙伴。来嘛来嘛!”

        “低调。”裴之鉴踢了踢男孩的小屁股。

        桐桐吐了吐舌头,眉眼里尽是真诚的相邀。

        我眯着眼看看心心,女儿期待地扬着小下巴,清澈的眸子装满央求。

        我哪里还会忍心再让女儿失落呢?

        背靠水深火热斗智斗勇的离婚战,难能有片刻美好时光让我的女儿远离硝烟。于是我欣然同意,并对裴之鉴表示感激。

        这会儿孩子们蹦蹦跳跳地跟老师进去了,我看看表,距离六点还有两个小时。

        “去哪?”裴之鉴看向我。

        “我……嗯,我还有份兼职。”我牵了下唇角,没好意思解释太多。

        陆阡陌要求我周日晚上去‘醉猫’驻场弹琴,这件事我并不敢忘记。

        但是那天从醉猫出来时,我被突如其来的遭遇吓得像个筛糠的麻雀。在车里跟郑好打电话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裴之鉴也许听及了一二。

        听我搪塞‘兼职’二字,男人的唇角淡出一丝冷意:“那种地方的兼职,你确定适合你?”

        我唏嘘一声:“我也没办法的。你不知道陆三爷这个人有多可怕。我要是爽约,他会找好好的麻烦。”

        “你要帮你的朋友,应该想想怎么劝她从良,离开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而不是几次三番把自己搭进去。”

        我:“……”

        “何况,你以为那种开夜店的人,会有足够的脑子记住几周前调戏过的某个女人么?”

        我更加无地自容了。裴之鉴说的一点没错,我不想去,但又不敢不去。我希望陆阡陌最好忘记这件事,但又不敢去打听他是不是忘记。本来忘得好好的,又想起来了可多作孽啊!

        最后我唏嘘一声,对裴之鉴说:“我承认我有点没方寸了,只要一扯上郑好的事,我半点不敢怠慢。”

        并非因为我这个人有多有情义,多为朋友插两肋。只因我在这世上,除了郑好,再无可以信任的人呢。

        裴之鉴冷瞄我一眼:“人的精力太有限,你得想清楚做什么事才有意义,别总把时间浪费在莫名其妙的方向上。

        想弹琴,到我家来弹,我付你双倍小时薪。走吧。”

        裴之鉴不由分说地把我塞进车,跟绑架似的,咔嚓一声——

        上了锁。我想,刚才电话里郑好也没跟我提这个事,也许陆阡陌真的没有把我当回事来故意为难吧?

        裴之鉴说得对,跟一个萍水相逢的夜场老大来往,怎么看都是莫名其妙的。

        但是,如今我就这样跟着裴之鉴回家弹琴.....难道就不算莫名其妙了么!

        “可是……裴先生,我……”我忐忑地看着他为我拉上安全带,心里怯怯而不宁:“可是我记得你家里,并没有钢琴啊!”

        上次裴之鉴胃疼,我在他的别墅中烧水找药几乎走遍所有房间。

        “我爸家里的,我给搬过去了。”

        我:“……”

        想起之前在裴伯家里献丑,后来又被裴之鉴冷讽了一番。我心里多少是有点难受的。

        “裴先生,我只是业余爱好水平,您可能不会愿意欣赏的。还是放我下去吧……”

        大晚上的,无缘无故去男人家?我再恨唐明哲,也清楚自己还没有离婚的身份。

        “没关系,我不欣赏,你可以弹给土豆听。”

        我:“……”

        裴之鉴还是这样子,一点不讨人喜欢。

        车开二十分钟后,我们到了裴之鉴的别墅门口。

        土豆一进门就撒丫子,见了我跟见了骨头似的。裴之鉴也没客气,进屋就把他关院子里了。

        如果狗会说话,心里肯定会丢一句:妈卖批,重色轻友!

        “裴伯要是知道你这么虐待小动物,肯定很不开心哈。”我坐在沙发上,接过他从冰箱里给我取出的一瓶矿泉水。

        我摇摇头,生理期快到,我不喝冷的。

        “随便你,没有常温的。”

        我:“……”

        “你胃不好还喝冷的……”

        “就因为我胃不好所以常温的我都喝完了。”

        “……拿来我去烧一下吧。”我说,反正我也知道你家奇葩的厨房在楼上。

        “把矿泉水烧热了喝,跟往干红里兑雪碧有什么区别?”裴之鉴把水收回去,“不喝就算了,反正也不会渴死的。”

        我:“……”

        我相信裴之鉴是单身,而且肯定单身好多年了。因为这种直男怎么可能会有女朋友啊!!!怎么可能会有后代啊!!!

        如果我是桐桐的妈妈,估计我也受不了了。

        屋子里的气氛一度尴尬了起来,话说他不是让我来弹琴的么?琴呢?

        “没搬回来。”裴之鉴惬意地往沙发上一靠,刷着手机邮件,“还在我爸那。”

        我:“!!!”

        我说那你岂不是骗我?为什么要这样,有什么意思啊?

        “你过来我家做客的,弹琴和不弹琴有什么区别呢?”

        我简直是弄不懂这男人的鬼思路了,我说首先我今天已经答应了‘醉猫’的陆三爷,至于到底要不要去,那是我的事。你骗过过来弹琴,还许诺我双倍小时薪。

        其次你这也算请我做客?连水都不给我喝一口好么!

        裴之鉴抬了抬眼睛,嘴角挑着莫名的笑意:“首先,我不希望你去夜店的理由,就如上次在路上带你家女儿去警署是一样的。我看到的事,自然要管。如果出了这个门你还要去,我也不会整天盯着你是不是?

        其次,谁不给你喝水?这不是温热了么!”

        说完,他从腰后拽出一矿泉水瓶,直接丢我身上来。

        还好我够敏捷,伸手就给捞住了。一股淡淡的温度融了瓶身表面的霜雾,刚想贴在脸颊上暖一暖——

        “谢谢……”我抽了抽眼角,“但是,你为什么要把它坐在屁股底下,又不是孵蛋。正常人不是应该放在怀里暖着么……”

        “是腰上!”裴之鉴狠狠盯了我一眼,摆了个‘矫情’的口型。然后起身走到客厅东南角,刷一声摘掉了蒙着厚厚的暗红绒面罩。

        一架崭新的三角钢琴就像从天而降的救世主——终于可以让我有机会打破着又暧昧又尴尬的气氛了。

        我欢乐地起身跑过去,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

        六岁那年我有了自己的第一架钢琴,一直伴我成年,结婚。像我家庭里不可缺少的一位成员。

        然而在一年前某个平静的下午,婆婆跟小远一起把琴键一个个扳了下来。在地板上围了个古罗马斗兽场……

        理由是,我答应给小远买的乐高玩具正好缺货。他得了‘今天不搭积木就会死’的绝症。

        后来我跟唐明哲哭了好久,他也答应我尽快攒钱给我买新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会弹什么?”裴之鉴帮我把椅子踹出来。

        我抑制不住技痒和兴奋的心情,连连点头:“你要听什么?”

        “国际歌。”

        我:“……”

        我说裴之鉴,我弹可以,你唱不唱?你要是伴唱我就弹!

        男人瞄了我一眼:“神经病……”

        我笑了好一会儿,终于定下心神,按下一曲变奏的《梦中的婚礼》。

        裴之鉴就站在我身旁,倚着钢琴身,神色漫散而平静。仿佛一下子入戏了回忆,凭谁也走不进去。

        我微微抬头看看他,他发现了我的眼神。唇角轻薄一掀:“专心点……”

        我颔首微笑,乐谱徜徉了指尖。

        如果不是我的手机铃声不脱尘俗般响起,这个晚上,貌似会有点故事的前奏。

        一看来电显,我顿时背脊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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