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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马桶里的秘密


当时我愣了有几秒钟。

        啥情况?啥情况?

        “小柔?”纪恩婷脸色惨惨白,我想起来她今天下午是帮小远输了不少的血。

        屋内的气氛顿时尴尬成狗,纪恩婷推开唐明哲的手,赶紧直起了身子:“行了唐大主任,闹也有个限度好不好?你看小柔都找上来给你带宵夜了,快去!”

        唐明哲瞄了我一眼,鼻腔里哼哼,径自吹着调羹上的粥,还要往纪恩婷嘴边送。

        堂姐笑骂一声:“来劲了是不是?你们两个闹毛病,别拿我挡箭!不怕你堂姐夫过来剥你皮啊。”

        纪恩婷掀开身上的毯子,摇摇晃晃站起身。她用左手按着右手内肘,虚弱的像一朵刚从雨水里挺起腰的小花。

        “小柔,我就是有点低血糖。呵呵,这血抽的我胳膊都肿了……”纪恩婷看了一眼沉默不言的唐明哲,笑着解释道:“你家唐明哲也真是的,看我拿不稳勺子,非要喂。我就猜你俩肯定是闹矛盾了,是不是?

        唉,多大点事啊。只要家里人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哪有什么值得闹得?放心吧,小远已经没事了,黄阿姨在病房陪着呢。我先——”

        话还没说完,她身子一晃,差点跄踉倒。

        我一把扶住她:“姐!你要不要紧啊!”

        那一瞬,我见唐明哲眼里也有焦虑和关切,但更多的是对我的抵触和不屑。

        纪恩婷咬着唇摇摇头,对我说了声没事。然后回头同唐明哲告别:“好了,别都绷着脸了。那个,你回头跟行政说一声,我明天请个假哈。”

        透过更深露重的窗子,我看到纪恩婷的丈夫孙鹤翔的车貌似停在楼下。于是我放下心来,送她进了电梯后,便折回了休息室。

        唐明哲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什么也不说。

        我把保温饭盒放下,坐在距离他一人远的位置。盖子掀开,筷子摆好。

        他不说,我也不说。

        “你这么跑出来,心心呢?”终于,还是父亲的天性拉回男人的理智。

        听他如是关切女儿,我心里哪能还有气?一开口,鼻腔泛滥了酸楚的委屈。

        我哑了哑声音:“我叫郑好过来了,帮我看一会儿。”

        唐明哲继续沉默,桌上依然冒着热气的疙瘩汤,仿佛要把我们之间说不出口的话,袅袅传递。

        唐明哲伸出手臂,将我拥进怀里。

        “对不起,恩柔。我今天也实在是太累太烦躁了。”

        我的泪水蹭进男人的肩膀,脑海里尽是他的温柔他的好。

        “我知道……也是我不好。找到心心应该告诉你的……”

        “我妈确实太不像话了,但是她把小远当亲孙子一样疼,突然出了那么大的事,也是情有可原的。恩柔,别再怪她了好么?我今天就去把房子挂中介,咱们说搬就搬,这样的生活,你不疯我也要疯了。”

        “我知道……我们走,我们走好不好?”我抱着他的肩膀,哭了一会儿又捶他,“可你也好过分,怎么能跟我表姐这么没规矩啊!我也没跟人家怎么样,人家带着孩子路上遇见我们心心独自在街上哭,好心送到派出所,难道我连个谢谢都不能说么?你怎么可以——”

        “我怎么可能真的是拿恩婷来故意气你?”唐明哲哭笑不得,“她下午给小远输血,两个胳膊轮着抽都抽不出来。最后针孔都肿了,筷子都举不起来。她怕回去让姐夫担心,就在这儿休息一会儿。都自己家人我能不管她么?

        毕竟,她是为了救小远才……”

        “小远又不是咱儿子,犯得着那么拼命么?”我嘴上说着,比起那个不懂事的养子,我总归心疼自家姐姐多点啊。

        “但是咱们是有领养协议的,恩柔,我们是小远的法定监护人好么?既然当初你同意了,就必须得对他负责。在这一点上,我是很赞同很感激你姐的。”唐明哲严肃的时候,我就乖了。

        我承认,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在我们两个身上就是屡试不爽。

        “好了,你快趁热把面吃了吧。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

        “我不回去了,明天排的早班要查房,回去睡了就起不来了。我等下沙发上眯一会儿就好。”唐明哲扒拉着面汤,他吃饭的样子总会让人觉得这饭很好吃。

        我心疼地抽了纸巾帮他擦擦脸上的汗水:“这么辛苦啊,身子要当心点。”

        “放心,你老公我没那么弱的。”唐明哲吃完了饭,起身亲了亲我。唉,一股的香菇味。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周末,我在家收拾点东西,回来换咱妈的班。”

        小远脑袋上缝了七针,还有轻微的脑震荡,医生说最好住院观察几天。

        刚才我经过病房的时候,看我婆婆那肥大的身子就这么蜷缩在躺椅上,一步不离地守着她孙子。

        我也恨我自己真就没有人家那个觉悟——跟自己毛线关系没有的孩子,疼得那么上心也是没谁了?

        不过怎么说呢?养条猫猫狗狗的,那主人也有陪着要死要活的,何况一个小男孩呢?

        也许唐明哲说的没错,我有心心了,大抵是打心眼里就没想过要好好疼小远吧。

        如果我也有责任,那真该好好检讨下自己。

        想到这儿我的心情莫名地又好了几分,告别唐明哲,我踩着东方的鱼肚白,准备拦车回家。

        然而郑好的电话也是没客气,到底催过来了。

        “小柔你啥时候回来啊!”

        “就来了就来了,哎呀,你也真是不吃亏,说两个小时,多一分钟你也不干。带个孩子都没耐心,你怎么伺候男人的啊?”我调侃她,是不是耽误她挣钱了?回头姐给你补上!

        “滚吧你,不是因为这个!”郑好大叫,“你家马桶怎么回事啊!”

        “啊?”我想起来,昨晚临走之前,心心好像是跟我说过马桶堵了。

        “操!姐不过上个厕所,回头就是水漫金山!你家物业电话多少啊?”

        我说我哪记得住啊!但好像在左手边鞋柜的抽屉里有卡片,水电煤物业单都在,要么你找找?

        “或者你再忍忍,这么早物业还没上班呢。我马上就到家了——”

        就这样,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家。

        恨不能先用两团纸巾把鼻子塞上,我才大着胆子推开门。

        还好,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遭。

        郑好一个人独立生活那么多年,扛得了煤气修得了房梁,打得过斗得过流氓。

        区区一个马桶,在她眼里不过就是a-piece-of-cake。

        只见她挽着袖子绑着头发,穿着我的破睡裤,两脚自然岔开包租婆的风度。

        手里正拿着个皮搋子,正一下一下地捅着。

        偶尔用力打了,还会发出一些职业习惯般的呻吟,听得我叫一个面红耳赤啊!

        “你还真行啊?这都能自己干?”我惊呆了。

        “自己拉的屎,含着泪也得把它们送走啊。”郑好白了我一眼,终于,咕嘟咕嘟几声——水沉了下去。

        “你家这种事唐明哲都不管啊?是不是个男主人啊!”

        郑好对唐明哲一向没什么好印象,不过那也来不及了。我结婚的时候,她还在监狱服刑。

        我支支吾吾地说,他那么忙,自己能干的就懒得跟男人撒娇矫情。

        “只要他挣钱养家,在外面不搞七不念三的,就行了呗!”

        “熊样。”郑好骂我。

        这时马桶里的水慢慢疏导下去,郑好用皮搋子继续捣弄了几下,砰一声闷响,总算是把‘罪魁祸首’给捞上来了。

        我以为又是小远淘气,不晓得扔什么给我塞马桶里了。直到郑好用一双筷子夹起那坨缠绕在许多头发里的——白白的,黏糊糊的,恶心巴拉的。

        避孕套。

        我和唐明哲从来不用避孕套的。

        废话,如果我还能生,我巴不得自己赶紧生个儿子给我婆婆疼。

        就这样光杆打炮整整四年,我都没能再生出一个蛋来。还避孕套?

        “这不是你们的?”郑好那多人精啊,只一眼瞧着我脸色不对,立马就猜出了十八九。

        “小柔。”

        我摆摆手,我说你先别讲话,我有点乱。你让我捋一捋。

        “小柔,你家唐明哲有人了。”郑好这个碧池,就是心直口快。

        越是好的朋友,她那张嘴就越跟刀子似的,不拉得你心里哗哗淌血她就不舒坦。

        我的眼睛有点涩,嘴唇有点颤。

        我说:“也……也不一定吧?也许是……是小远拿来吹气球?”

        郑好瞪了我一眼:“OK,你信就行。”

        我信他奶奶个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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