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知他，但不可言他

孤小星拿昊有德背锅已经有些习惯了，下意识就想说他。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昊有德这小子有些不配，于是索性就说了他老爹昊无穷的名字。
  东方雨听到是昊天尊主，愣了一下，有些狐疑地看着孤小星。
  她太了解孤小星了，再加上他们本就心意相通，所以瞬间就看出了孤小星又在敷衍自己。
  但当着张谛青的面，东方雨没有拆穿他，只是暗暗哼了一声，决定后面再收拾他！
  张谛青这个时候也转头看向了东方雨，之前还没太在意，现在认出对方身份后。方才恍然，难怪自己会被揍。
  他也是干咳一声，而后拱手一礼，道：“小弟张谛青，见过大嫂！”
  这一声“大嫂”，叫散了东方雨心中的不满，接着就是满脸古怪。
  无论怎么说，在她面前的这位，可是一大天域之主啊！
  “咳咳……！走吧！途中不宜久留，我们先到昊。”
  孤小星又提醒了一句。
  很快，三人成行，在孤小星的带动下，朝着昊天域的方向飞速前进。
  途中，双方都交换了彼此信息。
  差不多在十个月之前，阳天突然到了变天域，二话不说就对张谛青出手，欲要强行夺取不灭古宝变天宫。
  张谛青声称在阳天出现的不久前，自己已经用卜天术有所察觉，提前准备之下才躲过一劫。
  后来为了躲避阳天的追杀，不得不以秘法隐藏自身不灭天宫的气息。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多次被阳天追上，每次都是险之又险才躲过死劫。
  在张谛青的描述中，阳天掌控两大不灭古宝，实力大增。
  如今整个樊笼世界，除了钧天尊主，与未渡劫之前的东方夜玄，恐怕无人是他的对手。
  孤小星听闻后倒也没有太过惊讶，掌控两大不灭天宫的阳天拥有这种实力，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能否以卜天术，推演出阳天的动向？”孤小星问道。
  “若付出一些代价，可以，不过需要一点时间！”这是张谛青的回答。
  孤小星闻之恍然，想必这也是阳天会对张谛青动手的原因。
  现在他们在深空之中，显然没有这样的时间去给张谛青施展卜天术推演。
  阳天既然追杀张谛青至此，估计就在不太远的地方，现在应该也已经知道张谛青与东方雨在一处，随时可能会出手。
  或许现在就让东方雨震荡玄天宫，引来其他天域尊主也不错。
  不管阳天出没出现，若是引来其他尊主，至少能够护住张谛青，去推演阳天动向。
  说实话，孤小星现在若是孤身一人，他不怕阳天。
  只是，他却不敢说自己能在其他天域尊主赶到之前，能在阳天的手下护住东方雨。
  所以，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先按原计划，到达昊！
  三人接下来的一路，很顺利，出奇的顺利，没有遇到丝毫意外。
  大概在二十天之后，一个龟壳，远远出现在三人的视界之中！
  这个龟壳，正是……昊天域！
  远远看去，这龟壳悬浮于深空之中，它很小。
  但实际上，它比整个玄天大陆……还要大！
  尽管孤小星已经见识过很多大场面，但在见到这个龟壳之际，还是忍不住惊叹。
  这得是多大的老乌龟，才能留下这么大的乌龟壳！
  随着三人不断临近，龟壳在他们的视界中越来越大，越来越磅礴，心中的震撼也越来越深。
  在那龟壳的周围，还漂浮着一些如蝌蚪般的东西，那便是昊天之下的百荒之地。
  这些荒地与龟壳结合，就是完整的昊天域！
  而随着靠近，在那龟壳之上，还散发着一种极致古朴厚重的气息，让第一次来昊天域的孤小星与东方雨两人，出现了一种略微的窒息感。
  尤其是孤小星，他估摸着，这尊大乌龟生前，其修为至少也在第二古境后半段。
  甚至就是第二古境圆满都说不一定。
  反观张谛青，此刻面无表情，没什么感觉，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传闻，此壳是上古大妖，玄武死后所留。”
  这时，张谛青开口说道。
  孤小星闻言后，挥手之间，就这么在昊天域之外，忽然停了下来。
  他屹立放空，看着龟壳，略作思索后，方道：“我记得，你曾对东方岳父说过，樊笼是炉，恒阳是火，九大天域是丹，千荒地则是聚丹失败后，丹气溃散形成的丹尘？”
  连续二十日的赶路，似乎已经让张谛青心中的憋屈淡化，终于是彻底恢复了曾经儒雅随和的样子。
  他撇了孤小星一眼，道：“他连这个都告诉你，看来是认同你了，没错，这话，我说过。”
  而这话，东方雨却是第一次听说，不禁陷入了沉思。
  孤小星却是已经接着问道：“那你可否知晓，是谁在炼丹？”
  张谛青再次看了孤小星一眼，散漫的眼神变得深邃了些，又接着道：“我知他，但……不可言他！”
  “为何？”

  这是东方雨问的。
  张谛青摇了摇头，道：“世间有因果，有些事我们感之不到，但他可以，我若说出这不可言之言，便要承受这不可言之果。”
  “这果，可不好吃！”
  东方雨再次陷入沉思。
  孤小星也没有追问，其实，对于此事他早就有猜测。
  这炼丹之人，大概率就是太古真界里的那尊摘日巨人。
  按照张谛青所说，这是九转还阳法，九转炼九丹，多半就是为了还阳之用。
  为谁还阳？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孤小星曾经看到的，那具在摘日巨人手中，长得像莫许幽的尸体！
  只是不知为何，炼丹会失败。
  此番，莫许幽应该也会来昊天域，或许，可以问问她。
  之后，孤小星又问了张谛青一些问题。
  如张谛青还对东方夜玄说过，钧天域是一座坟墓，钧天尊主是守陵人。
  那么，这守的是谁的陵？
  传闻钧天尊主活了很久很久，到底是多久？
  他又是否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与秘密？
  诸如此类的问题，孤小星问了不少。
  但张谛青的回答和开始没有什么区别，不是不可言，就是不能说，最后再来个不知道。
  气得孤小星抬脚就踹了过去。
  张谛青反应很快，一个闪身就躲过了这一脚。
  然后孤小星牵着东方雨，一步直接消失在原地，飞上昊天域去了。
  张谛青也不生气，反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飞身跟了上去。
  在昊天域的龟壳之上，有大地山川，有大海江河，有飞禽走兽，亦有人灵妖修！
  从上面看，这里就是一片无垠大陆，与玄天大陆没有任何区别。
  但与玄天大陆不同的是，在昊天域，没有那么多修真宗门，在这里，多是修真世家。
  一些超一流的修真世家，丝毫不会逊色于玄天大陆上那些超一流的宗门、国度。
  甚至可能，还犹有过之！
  因为昊天域，是排除钧天域之外，整体实力最强的天域！
  这其中，昊天宫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不仅仅是因为昊天宫生意做得好，带动了整个天域的经济发展。
  虽说有钱不是万能的，但修行这东西，没钱也是万万不能的！
  有钱，就能有更多的修行资源，你自然能比别人实力提升更快！
  有钱，就算你天赋不足，还能买提升天赋的丹药仙草，让平庸者变天才，让天才更天才！
  有钱，更可以买法宝，买灵宝，乃至是买通仙之宝！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同时还有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只有昊天宫，才有通仙之宝卖！
  尽管之前，昊天宫每个千年也会在其他天域举办一次拍卖会，卖几件通仙之宝。
  但更多的通仙之宝，肯定还是在本土消化了。
  所以，无论在各方面，昊天域都可以称得上是最强！
  甚至绝大多数地方，就连钧天域也无法与之相比。
  钧天域之所以是最强，那是因为有钧天老祖坐镇。
  有这尊不知道活了多少万年的老怪物在，便没人敢在樊笼世界中称最强！
  可若是没有钧天老祖，那么九大天域中，昊天域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对于这些，孤小星已经有所了解，既然要来昊天域，他也不可能什么准备都不做。
  甚至他还知道，在昊天域中，被分为了四大区域，以四大修真世家为首。
  这四大修真世家，每一个都不比玄上王朝弱，甚至要更强，尤其是高端战力上。
  据说，每一个家族中，都至少拥有五位化神大圆满的老祖！
  并且，他们每一个老祖，都至少拥有一件通仙之宝！
  就这点而言，已经不是玄上王朝可比。
  “如果他们招惹我，我再把他们灭了，不知道昊无穷老兄会不会让我将那些通仙之宝带走。”
  “嗯？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不行不行，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人生地不熟的，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安分守己，一定要安分守己！”
  孤小星抱着这样的想法，牵着东方雨，飞往了昊天域的最中央，也就是……昊天城！
  张谛青，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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