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何秀凄厉的哭叫声尖锐入耳,蓝天佑心中更加烦躁难耐,不由的加快的步子,直想离她越远越好。有些人,活到老坏到老,到死都活不明白。他没那个必要再去跟她多废话,以后形同陌路最好。
只是心口,没有一丝疼痛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身体里的毒瘤,去掉时,也会流血。
冷风一吹,心里头冷丁丁的,快要失了知觉。
晕晕乎乎,脚步不由自主的,就来到了偏院。
走到了屋子里,透过珠帘,看到榻上娅兰安静的脸,他顿了顿,猛然间回神,他爱的人,就在这里啊,他还在悲伤什么,他该快乐啊!
娅兰听到了他的声音,转过脸来,虽然狰狞的脸,却荡开一个灿烂甜蜜的微笑,“天佑……”
如清泉般的声音直沁人心脾,驱散心头阴云,他薄唇一扬,笑容如花儿般绽放,“娅兰。”
娅兰困难的要起身,蓝天佑慌忙上前扶着她,一边低声责怪,“别起来了,乱动对伤口不好。”
“都是些皮外伤,没事的。我实在是躺的难受死了。”蓝天佑顺势坐榻上,娅兰就软软的倚在他胸膛,抬眼看了看他的脸色,问:“你怎么了?”
“没啊!”蓝天佑连忙笑。
“愁眉苦脸的。”
“你倒是会察言观色了。”蓝天佑故作轻松的刮了下她的鼻尖,又感触地道:“只是这些日子看着你受这些罪,我哪能开心得了,你快点好起来,我这颗心才能定下。”
娅兰笑着抚了抚他的脸,是清瘦了许多,手感都不好了,“别担心,这不是好很多了吗?你瞧,胳膊上的都起疤了。”
蓝天佑温柔的望着她的眼睛,她的脸,伸手拢去了她额前的一缕头发,“嗯,我没事,只是有些心疼。”
“呵呵……”娅兰愉悦的笑,“有你的心疼,比上好的药都管用。我现在哪儿都不疼了,真想出去转一转。”
“不行,外面太冷,你会伤风的。”蓝天佑皱了皱眉头,想了下说:“这屋里还是太冷,娅兰,不如,你搬到我的屋里吧!”之前怕碰到她的伤口,没敢让她挪窝。
娅兰看看他,心里有点怪怪的。在她所知道的现代夫妻生活中,哪对夫妻不是同住一个屋里,夫妻本来就是那样的嘛,只是到了这儿后,因为一夫多妻,才设这些东院西院的,她早就看不上眼,看着不爽了,分明就是方便让男人随意寻任何一个妻妾欢乐,唉,古代人就是把男人当主子,把女人当附属品当奴。
“怎么了?”蓝天佑见她不应,心里也有点发悚,在他心里早就没有他屋她屋之分,他反正以后就她一个,再没别的心思,不管在哪儿,都是他二人一起。
“等我……完全好了以后再挪吧!”
“为什么?你现在身体不好,才要搬过去。”
娅兰还是摇头,“这里虽然冷,多加榻被子多加些暖袋就是,空气倒是新鲜的,有利于我的康复。地龙虽暖,我刚中过烟烧,恐怕对那媒烟味受不了。”
蓝天佑望了她一会儿,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便没有再坚持,只是,面上又露了些不开心。
“你瞧你现在,真跟个孩子一样。”娅兰笑他。
“你是不是还介意何秀?”蓝天佑跟她坦白,这事,他不想瞒她,也瞒不住。
娅兰脸色变了变,“你……你把她,怎样了?”古代人的命真不值钱,这些天她眼看不到,耳却是听得到的,蓝天佑发起狠来,真有一手。
蓝天佑沉默了一会儿,沉声说:“我会送她去她父亲那儿。”
娅兰垂下视线,愣愣的,不知道要如何表态好,干脆不表态。不是她逃避,她若高兴这个女人终于要走了,就显得她坏心眼。若说再可怜同情一下何秀,那她就是缺心眼。汗,还真难……
不过总的来说,蓝天佑算是两边俱到了,这可能是他心中所取的中间值,即没有伤害报复何秀,也没有再包庇纵容她。让她远离他们的世界,是最好的办法。
“对不起……”突然听到蓝天佑沉寂的说,娅兰有点懵懵的侧头看他,“嗯?”
“若不是我一直姑息她,你也不会变成这样。”蓝天佑垂着头,满面的愧疚和沉痛。
娅兰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别瞎想,也是我要你善待她的,若一早就抛弃她,你也会因自己的薄情而难过。也许这是我俩的劫吧!”
蓝天佑吸了口气,欣慰他的娅兰永远这么善解人意,他也不想在她面前表现的太有情绪,他是个男人,要有担当,事情出就出了,一味的自责有什么用。“好,那过去的就算是过去了,只能怪我以前识人不清,遇人不淑,以后我们好好过。”
“嗯!”娅兰用力点头。
蓝天佑深情的拥住她,下巴搁在她头顶轻噌着,“娅兰,有你真好,幸好有你。”
“别再肉麻了,你累不累?累了你先歇会儿。”
“不累,和你在一起儿一辈子也不累。”
“你呀!”娅兰笑开,转头看向窗外,现在固然是没有什么好的风景,但就是干枝枯叶,她也想看看了。“我想坐到窗前,看看外面。”
蓝天佑起身,“那行,你等着。”
娅兰淡淡笑着看着他去搬了一把大的椅子到窗前,然后又去抱了皮毛毯铺上,一个小小的窝看起来暖烘烘的。阳光洒在他微弯腰的背上,光线有点光怪陆离,尤其的美。这个男人任劳任怨亲力亲为的照料着她,她还有何求……
抬手,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快速的轻抹了一下脸庞,她心里酸涩了一下。
就算把全屋的镜子都撤走,就算每次洗脸都是他用毛巾轻轻给她擦,难道,她就感觉不到么?感觉不到他每次都小心的避过的地方,每次趁她睡着时偷偷给她上药的时候,再不然,她的手触在上面,那凹凸不平的脸颊……难道,她就会想不明白吗?恶梦里脸上的灼痛,清晰的很呢?
只是她若恢复不成以前的样子,怎么办?
手指轻抚着腹部,暗暗问:宝宝,你说妈咪该怎么办……
内殿,当朝皇帝纳兰显正专注地撑着案台作画,他穿着一身白色衬银底盘龙的常服,虽人到中年,身形依然挺拔修长,龙眉凤目,俊雅非凡。
“父皇。”一声太监尖细的通报后,纳兰楚心走了进来,冲着纳兰显恭敬施礼。
纳兰显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心思似还在宣纸的画上,带了点敷衍地问:“楚心何事?”
纳兰楚心看着父皇兴致勃勃作画的模样,有少许的迟疑。这时候惹父皇不快,并不是明智之举。
纳兰显皱了皱眉,不耐的抬起头,手中的笔才放下来,看着一脸纠结楚心,他不悦地道:“你何时能与裴心一般爽快些?”
纳兰楚心立即垂下头,谨慎地道:“父皇,儿臣是怕扰了你的雅兴。”
“你有能扰朕雅兴的事吗?”纳兰显哼了一声。
纳兰楚心畏畏缩缩的走上前,从袖中拿出一封密信,头也不敢抬,只用双手高举过顶,呈到父皇跟前。
纳兰显凝了色,放下笔,一手拿过密信,坐到椅子上打开来看。
纳兰楚心悄然看了下父皇的神色,又立即低下头去,腰弯的更深了。
“哼!”果然,纳兰显愤怒地将笔重重一搁。
“儿臣有罪。”纳兰楚心双腿跪倒。
纳兰显有神的眼睛紧盯着他,开口问:“裴心呢?他怎么不来见朕?”
“裴心……他并不知情。儿臣一得到此密信,就送来与父皇。”楚心沉声答。
“你是如何得此信的?”
“儿臣发觉蓝天佑行径可疑,便派了人密切注意,今早他放出信鸽,被儿臣的人射了下来,这才得此逆谋之信。”
“逆谋?那倒是奇了。裴心从小就是蓝天佑陪在身侧做陪读,他不是一向与裴心交好么?就算要逆谋,也是要串通裴心才是。”
“父皇,七弟绝无逆谋之心。”楚心连忙说。
“你是说,蓝天佑是看裴心无心逆谋才去串通上凡心的?凡心一个发配边关的皇子,难道是更好的选择吗?况且,他一个臣子,此等野心从何而来?”
楚心一直低垂着头,沉稳有序。“父皇有所不知,近日,蓝天佑与七弟为了一个女人,已然闹翻,几近到水火不容之地,儿臣大胆猜测,这蓝天佑恐怕是为了报复七弟,这才勾结二哥,想借刀杀人。”
“啪。”纳兰显愤怒的起身,“一个女人?真是荒唐。想来红颜祸水,果然不假,是什么女人?你倒是给朕说说。”
“这……”楚心作犹豫状,对上纳兰显锋利的眼神,立即道:“此事说来,倒也是七弟先有失礼,那女子原就是蓝天佑的正妻。”
“放肆。”纳兰显恼了,“楚心,你在胡说什么?”
楚心整个身子都要匍到地上了,埋头道:“此事原是阴差阳错,也是怨不得七弟,乃是七弟无意中在城内得见其女子,后方知是蓝天佑新娶正妻。蓝天佑只觉受了欺侮,日渐与七弟暗地里水火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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