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算了,现在不急于……一时。

        正迷茫间,突然觉得他的气息急促起来,娅兰脑子里叮的一声,条件反射的想回头看。

        蓝天佑颤声阻止了她……

        娅兰心在发抖,脑子里一片混乱,她知道他在做什么……

        在她耳边粗喘着气,身体还轻轻颤抖。

        娅兰咬着唇,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蓝天佑终于平复了些,疲惫的将弄脏的衣裳脱了,扔出去,拉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与她微微扯开了点缝隙,一只手臂还搭在她胳膊上,软声说:“睡吧!我没事了。”

        娅兰哪里还睡得着,眼睛猛的大大的睁开,心跳的如鼓一般。

        很危险,与他这般下去真的很危险。她的身,她的心,都很危险。

        夜,静的可怕。

        “为什么不去找何秀?”娅兰的声音低的不能再低。他想要,但是她又不能给,也不愿给,他为何不去找他的心上人?为何要这般纠缠她?这般……为难自己?

        蓝天佑的眼皮颤了颤,没有动,一会儿,才沉声说:“娅兰,我现在只想要你,也只想跟你在一起。”

        身体背对着天佑的娅兰蓦地睁大眼睛,眼睛里有惶恐,震惊,疑惑,还有……欣喜。

        但是,那何秀呢,何秀不是才是他爱的人吗?在他心里,她是什么位置。算了,娅兰不敢再想下去,这样自己的心真的会沉陷下去的。

        窗外的月,如此皎洁明亮。

        屋内的人,却是心乱如麻。

        菊花会是重阳节一个重要的习俗,秋风送爽,众花衰败,唯有菊花盛开在这季候独领风姿。

        各式各色的菊花都被摆到了菊花亭,供游人市民观赏。

        艾娅兰之前还从未见过这么多品种菊花,以前最熟知的当属长发姑娘和小雏菊,可是到了菊花亭艾娅兰才知道,原来菊花的种类那么多,且红、粉、黄、白、蓝、紫,色彩俱全,很多的菊花根本也叫不上名儿来,它们被摆成各种各样的形状,装点着菊花亭,也让菊花亭成了名附其实的菊花亭。

        蓝天佑从未见过菊娅兰有这么高的兴致,一直浅笑盈盈的跟在她身后,她看花,他看她。

        自那日后,两人之间起了微妙的变化,他心动却亦不着急,甚至也极享受两人之间那点儿柔蜜的感觉,他想顺其自然,细细品尝。

        艾娅兰自有身子已来,除了眸子里的天真灵气如初,神态之间亦时不时散发着一种不易察觉的风韵。

        这让待在她身边的蓝天佑细瞧了出来,少不得要陶醉其中,时常望着她暗自销魂。

        菊花会历时一整月,蓝天佑念及艾娅兰身子谨慎,怕人多挤着了她,便特地多等了些时日,至今日,菊花会就将要结束,所以菊花亭人并不太多,这正合艾娅兰的意,她最讨厌欣赏的时候,被人挤的没了兴致,细想下来,她也是能了解到蓝天佑的用心。因此上,这天,加上她看了菊花开心,时不时的也冲蓝天佑报以一笑,直惹得他痴迷之时,偶尔还会红霞染颊,直令人颇有胜利之感。

        艾娅兰虽是个理智的人,可是她也有情不自已的时候,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心情好,心里开心,自然情不自禁的会兴高采烈,情绪外露,因为这种禁不住的心情,也暂时会忘掉她一直以来的坚持,只是暗自想着,反正她要呆在蓝府生下孩子才说,便下意识的让自己松了劲,失了神,也大了意。

        于是,她今日放纵了自己。

        越来越自然越主动的跟蓝天佑搭话,互动,两个人,如若亲密的新婚夫妇一般。

        蓝天佑喜在心头,几近痴狂,直觉得今日带娅兰来看菊花真是来对了,人的心情好了,就看什么都顺眼,瞧着娅兰脸上的笑脸,他几乎在预想着以后的甜蜜小日子了。

        他以为,今日一定是两人的情定之日,满亭的菊花便是两人共赴爱河的见证。然,他万万没想到,今日,却是两人的情劫之始。

        因被她烁烁的目光瞧的羞涩,他一转身间,瞧见路边贩卖的饰物很是别致,不由的便留意起来,想买一对同样的饰物,一只送给她,一只自己带身边。心里在意、重视,挑起饰品来不禁用了心,专了注,根本没察觉娅兰随着花海的蔓延已离他越来越远。等到他终于挑好,满意地回头寻找娅兰时,却发现人群中已看不见她的身影,他当下神色就是一怔,心头重重一滞,立时的提了袍子快速在花卉之间寻找。

        艾娅兰确是个爱花之人,见蓝天佑去挑饰物之时,也没理会她,专心的投入对菊花的研究中,她只知道自己正对着一只奇特的大花球猜想它是如何长成这模样时,脖子后就突然被人刀切之势劈在了后颈。

        她做梦也没想到,古代的治安基本是靠狗的么?公然在菊花会上被劫持,她还真的难以接受。

        艾娅兰是被一个剧烈的晃动给晃醒的,此时才发现自己手脚被绑,嘴里还塞着布,定睛一看,她置身于一个马车里,车里还坐了六个和她一样被捆着的女人,年纪从十四岁到二十岁的样子不等。车厢两边各有一排长凳,她和这些女孩就被安置坐在这两侧的长凳上。车厢里的窗子被一根木条横钉着,像个日字形,并没有全部封死是为了透气,但不管是上边的间隙还是下边的间隙都钻不出个人去,另外再拉上了帘子。

        人贩子?

        艾娅兰心头又悲凉又生气又黑线,不是吧?这么低级?她还以为她被什么大人物抓去,有什么承前启后的大作用呢,却竟然只是把她当猪一样的卖了?

        起初的愤怒过后,她立即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自己为何会处于这步田地。

        她自问,除了何秀,她谁的毛也没拔,哪来的仇家?难道……何秀敢动她?何秀暗地里找的人抓的她?可是不像啊,菊花会上那么多人,这手段这手法绝不会一般的人贩子能干的事。那,就应该是高手抓了她,将她卖给了人贩子。

        想到此,她嘴里泛起苦涩。真是的,想当初,她千方百计的想要逃出蓝家,却不得志,可如今,竟被强行抓出了蓝家,这到底算什么事呢?

        上个世界她在姑姑家住的时候,就知道庄上有个被拐卖过来的媳妇,那些家里穷或是人长得挫的娶不到媳妇,就会从人贩子里买外地女人。庄上的那个媳妇刚被买来的时候,天天被关在院子里,走路时男人和她的手拴在一起,但是还是极少露面。后来怎么了,她也记不得了,只知道那些被买的媳妇,有的跑掉了,有的生了孩子,不得已也过了下去。难道她,要被卖给哪个家里做媳妇吗?

        心里猛打了一个寒战。

        艾娅兰睁大眼睛,惶恐的朝马车四周看。

        前面的驾车位上坐了两个男人,车尾后面支出的窄板上也坐了个男人,前后里外都防得严严实实,再听外面,应该是行在野地里,简直是上天入地求救无门。

        马车门打开,一个男人钻了进来,手里提着鞭子,扫了她们一眼,冷笑一声:“我现在把你们嘴上的布给扯了,喂点水喝,如果你们敢耍花样呼救,那就小心我的鞭子。”说罢扬起鞭子甩在车壁上,木壁上都被打出了条浅痕。一众姑娘吓得忙不迭的点头。

        男人这才一个一个扯出了几个姑娘嘴里的布巾,果然没有一个敢叫的。而艾娅兰,更是装作惊弓之鸟,尽量的低调。

        男人从车厢下面的暗格里拿出个水囊,挨个给灌了几口水。便又重新给她们塞上,转身自己坐在了车门处。

        艾娅兰低垂着头,一直装死地坐着,也不知道行了多久,直到余光里瞄到那男人有点乏了,闭目养神,她才抬起头,看着几个姑娘也半死不活的样子,她悄悄的观察着马车,没错,她可不想坐以待毙。

        人贩子卖妇女,肯定是要把人弄的越远越好,所以,必定要经过不少城区小镇,她得好好利用机会。

        马车行了一天一晚。

        艾娅兰趁着马车的晃动,悄悄的挪到了车窗边,随着一路的颠簸,她有意地用背部碰撞着窗口上的木条。她注意了上次,男人用鞭子抽到了这个地方,她眼尖的发现了有根木条的钉子有点松动,木条也没其它的牢固,她心中燃起希望之火,所以一有机会,就靠在这里一边装睡一边撞木条。

        终于,听到四人商量,说很快就要到一个镇了,接下来要走几天的山区,所以要多备些食物。

        男人提着鞭子朝她们冷笑一声:“想逃,你们绝了这份心,要是有什么不应当的举动,先打断腿,无非是少卖点钱。”

        姑娘们哪个敢吭声,都吓的缩在一起。

        马车慢悠悠的驶入了城镇,正是大白天,人声越来越杂,车速渐渐变慢,像是入了一条街道,路上行人太多而赶不快车。

        前面的男人招呼了一声,跳下车去买些干粮。

        艾娅兰此时心如擂鼓,深知也许这就是活命的唯一机会,咬了咬牙,在心里暗自保佑了句,猛的用背部使劲的撞向封窗的木条,原本牢固的木条竟然飞脱出去了,艾娅兰也随之背部朝外整个人翻出马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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