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草莓蛋糕
第二天一早，天空才蒙蒙亮，莫小萌就闪人了。
先去早餐店偷吃了早饭，又去服装店偷了一顶鸭舌帽和一件朴素的黑色带兜帽的大衣。当然她都留下了钱。
她换上新衣服，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之后，迫不及待地跑去港口探消息。
吉福特港口的商船，只走南海本地的海路。
只有到南海最繁华的罗莎明特岛，才有与伟大航路通商的大商会的船队。
也可以选择去距离颠倒山最近的岛屿，很多船只都会在这做最后的修整，之后踏上前往伟大航路旅程。当然大部分都是海贼船。
至于东海。
在海贼世界中，四海被红土大陆和伟大航路分隔，相互间的交通无比困难。这见鬼的世界，也不知道是怎么长成这样的。
可以直接从南海去往东海的船，属于世界政府和海军，以及地下暗黑世界。相关的各种信息都是隐秘。
嗯……这么看来的话，去东海的话太麻烦了，还是双子岬方便。
莫小萌相中了港口最大的那艘赛贝号，客货两用船，方便躲藏，而且直达罗莎明特岛。就是还要等两天才开船。
莫小萌返回公园，四处溜达。
在中央公园看到小女孩了，依然元气满满、笑容灿烂地在推销贺卡。
到了晚上。莫小萌拎着一角草莓蛋糕，一袋牛奶，还有两个苹果，又去了桥洞下。昨天祸害了小丫头的牛奶，今天买点零食给她当做补偿吧。
小女孩正站在棚子外面，不断地四处张望着。看到她露出了惊喜的笑容：“狸猫先生！”
莫小萌将食物袋子过去。
“狸猫先生带了礼物来吗？真是太感谢您了”小女孩惊喜地接过，“我可以打开吗？”
零食而已。莫小萌无所谓地点点头。
“蛋糕、牛奶、苹果。”小女孩一样一样地摆了出来，“谢、谢谢你，狸猫先生。”她遮了一下眼睛，声音颤抖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收到礼物呢。真是太棒了！”
她突然背过身去，“对不起，我现在有点奇怪……”
莫小萌揉揉她的头，去找木头生火。
等火焰熊熊燃起的时候，小女孩已经又是笑呵呵的了。她走过来坐在莫小萌的旁边，将一个有缺口的大盘子摆放在前面。上面是打开包装的蛋糕和切好的苹果，还有两杯牛奶。
莫小萌摇摇手，示意小女孩自己吃。
“好吧。那等一会儿我们再吃。我还想再多看一会儿。”
小女孩嘿嘿一笑，“对了狸猫先生，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叫安妮。今年9岁。”
“狸猫先生，我得跟你说抱歉。”小女孩低头将表情藏在阴影里，右手用力攥着胸前的一个挂坠，“我昨天给你牛奶喝，是有目的的。还有3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我想把你留下，陪我过一个生日。
你今天还给我带了礼物。你是一只好狸猫。是我太坏了。你还是走吧。我这里又脏又破，没有可以回报你的东西了。”
莫小萌敲了一下她的头。
“好疼！”小女孩弯腰捂住脑袋。
莫小萌插起蛋糕塞过去。小孩子就该多吃东西，别想那么些有的没的。
不过生日什么的就免了，过两天就上船。
“甜甜的，真好吃啊。”小女孩忘了疼，幸福地闭上眼睛，一脸回味。
半夜下了雨。桥洞下阵阵冷风穿过，呼呼的嚎叫着。
莫小萌听见小女孩在低声呻吟。
一摸额头，发烧了。
莫小萌给她包上毛毯，然后左手举一块木板挡雨，右手怀抱着孩子冲进大雨中。
找到最近的诊所，使劲敲门。
“谁啊？都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我们停止营业了！”
莫小萌一脚把门踹开，将小女孩放在病床上，上二楼将秃顶的男医生拽了下来。
“混蛋！”医生好不容易站直了，拉了拉被扯变形的睡衣。“有你这么对待医生的吗？小心我给你的药里掺东西！”
医生看向病床，发现了小女孩，惊讶道：“哎呦！这不是小安妮嘛？”
他摸了摸女孩的额头，“果然又发烧了。”
莫小萌找到了笔和纸，写道：“能治吗？”
“可以退烧和镇痛。”医生一边兑药，一边唠叨，“但无法根治。安妮从出生就得了绝症，岛上的医生集体会诊，断定她活不过10岁。她就被父母遗弃在福利院。
前阵子天龙人来过岛上，国王征收了不少税金和贡品。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安妮就被福利院丢了出去。
有好心人遇到她就会给就她些食物和零钱。后来她境况好些了就一直在公园卖贺卡。”
秃头医生你知道的还真详细。
“她今年9岁了吧？这活不了几天了。”秃头医生给安妮打了一针，“好了，钱我就不收你的了。你在这儿看着她吧。我上楼睡觉了。”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边挠屁股一边嘟囔，“真是没礼貌的狸猫。不过穿着衣服还人模人样的，难道是传说中的皮毛族？”
一夜疾风暴雨过后，清晨的天空格外澄澈。
秃头医生早上起来，迷迷糊糊地下楼，看到诊所里面的情景，一下子惊醒了。
“啥玩意？！”他都喊破音了。
莫小萌指了指地上的人，举起写好的纸板：“你去换钱。”
“见鬼的。我不干！”秃头医生气急败坏，“你是绑架犯吗？别指望我和你同流合污啊！”
莫小萌举起两张悬赏令，然后在纸板上写道，“500+800=1300万贝利。”
这两只是她昨晚去港口从海贼船上直接抓来的。话说为什么海贼都愿意留着自己的悬赏令啊，这样她才知道他们的身价。
“海贼？”秃头医生松了口气。“换赏金啊。也行，不过我要分一半。”
莫小萌满头黑线。这医生原来这么贪心的吗？她是不是看错他了。。要不要换个人选？
“好了好了。看你那小气样。三层行了吧？你通过我换赏金是想保密吧？算封口费。而且我也是要担风险的，万一有人来报复呢？”
行吧。
秃头医生容光焕发，风风火火地换好衣服，拉着拖板车就往海军支部赶。
没用一个小时，就乐呵呵地拎着黑色的袋子回来了。
“这几摞是你的。剩下的是我的。我当时就分好了。”
莫小萌点了一遍钱，发现这数量明显不对。难道这秃头贪污了？
她有点生气地写道，“数不对！”
“怎么不对？我给算算啊。一共1300万贝利吧？海军222支部的规矩是活7死5。你抓那两个都是活的，按例折算完后是910万。我分三层是273万。你是637万。没错！”
莫小萌惊奇地写道：“海军还克扣赏金？”
“嗨！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秃头医生一拍大腿，“如今世道败坏，海贼越来越多。你信不信如果有人把海贼全给抓起来，找海军要悬赏，海军他就得破产？
所以说，世界政府给海军总部的拨款总是有限的。而总部给支部的拨款也是有限的。不想点办法还怎么过日子？咱们岛上222支部的长官人不错，讲规矩。总比有些支部不讲规矩要强吧？”
莫小萌听得哑口无言。
果然人生处处皆学问？这算又学到了新的知识？
她默默地拿出500万贝利，递给秃头医生。
“你给我钱干嘛？先说好惹麻烦的事我不干！”
莫小萌写了一小会，递给他看：“你给安妮过生日吧。在报纸上发广告，请人来参加生日宴会。只要过来唱首生日歌，就分一块蛋糕。”
“你是不是钱多烧的啊！安妮就快死了，你给她花那么多钱！”
“剩下的钱你留着。”
“嘿！我是那种贪财人吗我！”秃头医生不忿地辩解，“我是替你心疼的慌。得，只要你觉着高兴就行。这事儿我指定给你办好喽。”
莫小萌点点头，挥手作别。
“你干嘛去？”秃头医生急问。
莫小萌已经走出门外。她拐过一段弯路后，闪现消失。
三天后，秃头医生的诊所前聚集了上百个人，他们一起唱了生日歌，分享了美味的草莓蛋糕。不断有路人过来看热闹，了解情况之后，也加入了进来。
歌声越传越远，安妮的故事也被传的越来越远。最后安妮在上万人的生日歌大合唱中，双手握住胸前的挂坠，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而这个时候，莫小萌正搭乘着赛贝号，远航在南海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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