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苍天无动于衷
宇宙属于修炼者,是生命的最高形式。而所有修炼者的最高梦想,就是达到修炼的顶峰,站在宇宙的最高峰,以轻蔑的笑容俯视造物。在浩瀚的宇宙中,有一颗星球,叫做龙门。这颗星球之所以得名,是因为大量修行者离开了星球,最终变得强大,产生了星球如龙门的传说。一个人要么离开这个星球变成一条龙,要么留在这个星球上做一条鲤鱼。
龙门星球上的大陆之一,落云大陆,分为青氏、赵氏、黄氏、天氏、白氏五个大氏族。在属于青族的大陆上,有一座城,是青族的一个分支,青河城。绿河城,顾名思义,周围环绕着几条流淌着浅绿色水的小河。
所有这些河流的源头是一座高得可以穿透云层的山。除了流下山下的河流外,山周围还有一片广阔的森林,那里有无数的妖兽和药草,只要有足够的实力获得它们,就可以称得上是宝物。
因为城内有庆族的一个支脉,所以来城的游人非常多,显得十分的多元化。有的建筑是石头建造的,有的是木头建造的,还有一些是用冰或土建造的,这取决于修炼者专门修炼的是什么元素。这座城市平时很热闹,但今天整个城市完全沉默,大多数人都吓得连大声呼吸都不敢。
在城市的最中心,一个巨大的脚手架已经架起,一大群人围在它周围,屏息等待。脚手架后面不远处,矗立着一座九层的奢华绿色宝塔,隐约可以看到有几个人站在宝塔的最高层,用冷漠的目光看着脚手架。
脚手架周围的人群突然分开,直接打开了通往脚手架的通道。四个人缓缓地往前走,有两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看起来十多岁的小男孩。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牵着小男孩的手,另一个男人走在他们后面一点点。
女人个子不高,皮肤光滑,湛蓝的眼睛,樱桃红的嘴唇,一头乌黑的长发梳得整整齐齐。握着她手的男人身材粗犷,五官宛如石刻,皮肤有些晒黑,棕色的短发,深邃的黑眸。他们中间的少年,有着黑色的短发,五官和皮肤光滑细腻,深绿色的眼睛里泛着泪水。跟在他们身后的男人,看上去有些苍老,皮肤有些皱纹。他有一头棕色的长发,下垂的黑眼睛,留着浓密的胡须。
一行人停在通往脚手架的台阶前,男人和女人松开了男孩的手。他们跪在他面前,每人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男人深吸一口气,露出灿烂的笑容,深情的望着少年。
“辰儿,你一定要好好听向叔说什么好不好?你也得好好保管好我们送给你的那把刀,万一出事了,能帮你保命。而且别不要忘记在训练中要勤奋,你的天赋只是一般,所以你必须比任何人都更加努力才能成功。”
说着,青枫男子拍了拍少年腰间挂着的鞘。那刀鞘里放着一把他们几天前才给他的刀,希望能在他遇到危险时保护他的安全。少年连忙点了点头,眼中流下了泪水。青澜女子另一只手伸出手,抹去泪水,轻声对他说道。
“我的儿子……你不能哭,你必须坚强。告诉我,你是谁?”
少年竭力忍住泪水,紧紧闭上眼,强忍泪水。片刻之后,他再次睁开眼睛,眼眶红红的,湿润的,但脸上没有再流泪。他重重地咽了口唾沫,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我是梁辰。”
听到梁辰的回应,青枫和青澜的唇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他们把手从他的肩膀上移开,放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捏了捏。青岚再次开口,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温柔光芒。
“没错,你就是我们的小辰儿,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梁辰重重的点了点头,重复了好几遍的话,那句话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心里,发誓永远不会忘记。
“这意味着,无论事情看起来多么黑暗,总有一个明亮的黎明在等待着我。”
听到他的回答,夫妻俩捏了捏他的脸颊更用力了,笑容越发灿烂。青澜伸手揉了揉他的短发,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
“正是。你是我们的黎明,打破黑暗的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只需要寻找属于自己的黎明,总有一天你会找到的。”
梁辰听了他们的话,更加的湿润了。他知道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儿子,所以才没有青姓。这对夫妇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所以他们已经为自己永远不会有孩子的事实做好了准备。但12年前,他们在旅行时发现一个婴儿被扔到了遥远的森林里,他们立刻感觉到了一种联系。当他们找到他时,太阳刚刚升起,明亮的黎明照亮了世界。所以才给他起名叫梁辰,黎明。夫妻俩站起身来,转身看向跟在他们身后的老者。两人深深一鞠躬,青枫恳求道。
“向哥,请多多关照。”
年长的青翔眼眶也是红润的。他看了那对夫妇片刻,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双手搭在梁辰的肩膀上,沉声说道。
“放心,我会确保他不会出事的。”
夫妻俩挺直了背脊,又对梁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然后转身上了楼梯,来到了脚手架上。当这对夫妇正在上楼梯时,另外三名男子正在从另一侧登上脚手架。一名身穿青族青袍的老者,以及两名身穿黑袍覆盖全身的男子。看着两人手中的大斧,分明是刽子手。夫妻俩拦在三人面前,老者大声喊道。
“青枫!青澜!你勾结白家,企图给青家带来灭顶之灾,你有什么遗言吗?!”
老者的声音传到了站在脚手架周围的所有人身上,让所有人都微微的紧张起来。青枫和青澜转身看向玲珑宝塔,双膝跪地,额头贴地,异口同声的说道。
“感谢公子,纵容我们的罪孽深重,饶了我们的儿子!”
两口子说完头也没抬,两个提着斧头的男人上前,站在了青枫和青澜的身边。就在两个刽子手举起斧头的时候,梁辰的目光落在了佛塔的顶层。眯起眼睛,他感觉自己多少能看出那个把父母逼到这个地步的男人的身影。光是看到他,就让梁辰的血液微微沸腾。青香捏着梁辰的下巴,强行将目光从宝塔上移开,压低声音说道。
“别看他,别让他们的牺牲白费。”
青翔拉着梁辰的下巴,让他的目光落到了脚手架上,正好看到两柄斧头落到了他父母的脖子上。一个干净的斩击,他的父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们的头从脖子上分开,滚动了一小段距离才停下来。行动一做,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尤其是青家的人。梁辰目光扫过人群,看到几乎所有的庆氏族人都在为‘叛徒’的死而庆贺,他的眼中热血沸腾。
“大叔,他们为什么要过节?怎么都这么开心?怎么没人保护爸爸妈妈呢?”
梁辰无法理解。他的父母都是无辜的爱着青家的人,怎么会和一个白家的人在一起,生下一个孩子。这完全是胡说八道,谁也不愿意相信,那孩子的父亲,分明就是青家少爷。青翔只能叹息摇头,开始解释。
“你要明白,对于青家这样的家族来说,面子是最重要的,少主的事情若是传出去,那就彻底毁了家族的面子,他们承受不起。,所以他们必须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严厉惩罚他们,这样他们才能保持面子。”
青翔是青家的小长老,比一般人都清楚,尤其是青澜少爷的所作所为。不过就算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梁辰,他也还是很容易知道真相的。毕竟,周围已经有传言和窃窃私语了。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他才忍不住喊了出来。
“可是大家都已经知道真相了!那为什么大家都在庆祝呢!?”
他的父母大多不起眼,唯一特别的就是他们在大陆上旅行了很多次。这也是他们被选为替罪羊的原因,理由是他们很可能在旅途中与白家勾结。他们平平无奇,却为族人付出了努力,为什么大家都在庆贺他们的冤死?青翔只能再次摇头,梁辰年纪太小,根本听不懂。
“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真相,只要谎言做得足够好,最终就会成为真相。修真界就是这样运作的,我相信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青翔将手掌放在梁辰的头顶上,慢慢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可梁辰还是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所以他摇了摇头,喊了出来,声音都在颤抖,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我不想明白!”
他有一天会明白吗?他为什么要理解那种东西?他只明白,他的父母现在已经死了,因为家中的少主无法将它藏在裤子里而被杀。青翔一把抓住梁辰的肩膀,叹了口气。
“走,我送你回家,你需要休息。”
如果不是青翔用他的气,每个修士用来变强或攻击的东西,所有人都会听到梁辰的话。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没有机会避免灾难了。青翔从人群中拉着梁辰,极力保护梁辰不被投来不友好的目光。梁辰是‘叛徒’的孩子,他们怎么可能用敌视的眼光看他?
青翔带梁辰去的地方,是一栋三房的小房子,四周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着几棵开花的树。不久前,太阳刚刚升起,阳光透过树叶照耀在院子里,散发出美丽的光芒。到了院子,青香跪在梁辰面前,正色的对他说话。
“我需要回族人一会,他们正在召集会议,想办法处理那个……东西。我已经确保每天都会在这里提供食物,所以请确保你在我回来之前好好吃饭。”
青翔说完,也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快步离开,与其他长老会合。他只是个小长老,不可能错过这次会议。他也知道梁辰是个懂事的人,过几天就好了。只剩下梁辰一个人,站在一所房子的院子里,这对他来说已经不是家了。他望了望天空,望着洒满城市的灿烂阳光,眼泪又开始滑落。
“父亲……你骗我,为什么骗我父亲?你说天道正义,谁伤害无辜,谁就打谁,谁就打坏人,杀了他们。然而现在两个你们一个人都死了,但那个青岚勇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曾经喜欢阳光,尤其是黎明之后的阳光。他的父母经常会告诉他,当他们找到他时,照亮森林的光的故事,让他生动地想象它并梦想它。可此时,他又恨透了洒下来的暖阳,恨在这样的日子里,显得如此的欢乐。
梁辰缓缓的走向屋门,推开门进去,身后的门又关上又锁上了。屋内昏暗,沙发、椅子、桌子和书架上都是一层薄薄的黑暗。梁辰朝着房间中央走去,泪水不断的从他的脸上流下来。
“你骗我爹,天不公平,天冷漠,我们这样的人,与天无关。”
到了房间中央,他打开地板上的一个小隔间,抽出一根粗木杆,放在面前的地板上。他的眼睛和脸因为决心而变得僵硬,但泪水继续从他的脸上流下来。他握紧拳头,开始慢慢敲击木杆,每次敲击时,手臂都会传来一阵剧痛。
“上天不打倒青岚勇,那我就打。爸爸妈妈,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他住的房子,一直充满着家人温暖的房子,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冷得多,让他冷到骨子里。他唯一能感觉到的热源来自手臂的疼痛和血液的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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