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说废就废了
凌丞相府里,头发已经花白的凌丞相紧紧盯着床榻上血肉模糊,像血葫芦一样的儿子,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送凌至琛回丞相府的是唐敏。
唐敏面无表情,对着凌丞相禀报:“胡锦别院里挖出了至少二十具姑娘的骨骸,二公子犯法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陛下说了,这次是看在湘太妃面子上才饶公子一命,下次如果再犯定斩不饶。”
唐敏又道:“凌二公子说此事胡总管也有份参与,所以把胡总管收监了。”
凌丞相好半天才一点一点把目光投过来看向唐敏,弄清楚了唐敏说的话,又是悲痛又是心酸。
唐敏的意思很清楚,他们皇上虽然惩罚了凌二公子,但是把所有的罪名都落到了胡总管身上。
这样凌丞相身上的罪责就要轻一些,至多一个监察不力管教不严的罪责,也算最大程度维护了凌丞相的面子。
凌丞相心如刀割。
百里桑越把他儿子手脚废了、眼睛挖了、鼻子割了,连……都给割了……
想想都疼啊!
偏自己还得对凶手感恩戴德,感谢他维护了自己清誉!
这也欺人太甚了!
还不如痛痛快快给一刀呢!
外面响起了女眷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凌羽咣当一声闯了进来。
她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哥哥,拉着唐敏尖叫:“是不是那女人干的?”
唐敏甩开了凌羽:“请小姐说话注意措辞。”
凌丞相这才反应过来叫住了女儿:“凌羽你下去,这是你哥哥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凌羽跌跌撞撞跑出去,跑到一个僻静地方对着一棵花树使劲的踢,使劲抠扯着树皮树叶子,把一棵小树蹂躏到眼看就活不了了。
她新上任的丫头阿十走到她身后战战兢兢的劝她回去:
“小姐!满府的人都看着呢。”
凌羽失控的尖叫:“看着又怎么样?!我还要给他放挂鞭炮庆贺吗?!”
她喃喃道:“太狠了,那女人太狠了!”
凌羽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的过错,没有想过这一切的根源就是她和她哥哥造成的,她只会一味的责怪元夕。
就从来不会去想,如果百里桑越没有及时赶到,元夕会落到怎样悲惨的地步。
发泄得差不多了,凌羽慢慢站直了身子,恢复了以一贯优雅的姿态,问阿十:
“你说怎样才算毁了一个女人呢?找人强了她?把她卖到烟花地,还是毁了她的容呢?”
“啊?”
阿十品着主子说的话,越想越怕。
凌羽见阿十久久不答,突然一耳光就给阿十扇了过去,眼中露出狼一般凶狠的光:“你说话呀,你个贱人!”
阿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毁容!要毁掉一个女人,毁容是最好的办法。”
“哦?你说说看。”
阿十硬着头皮说道:“女人要是失了贞操,有的人会一辈子痛苦,但也有那意志比较坚强的,能挺得过去。”
“而且,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不计较这些的男人。我们村儿就有一个,那个妻子以前是被人那个过的,后来人家小两口也生活得挺好的。”
“但是毁了容就不一样了,会从里到外摧毁这个人!她连自己都怕自己,怎么还会去接纳别人,过好以后的日子呢?”
凌羽慢慢的想着:“有道理,行!就这么办。”
阿十蓦然打了个寒颤。
她刚刚站起来,就见一个穿着打扮跟她差不多的丫头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之色。
那丫头走过阿十身边的时候,还故意拿肩膀撞了她一下,阿十张了张嘴,没有吭声。
这个丫头叫十一,一直都想着当凌羽身边的大丫头,这一次九儿死了之后凌羽提拔丫头,十一没能被选上,因此很不高兴,都找了她好几次麻烦了。
现在看到十一兴奋的模样,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呢。
果然就见十一冲着凌羽蹲了蹲身子:“小姐,胡锦别院里找出来了几个女孩子,其中有两个一直哭着喊着要见少爷,打都打不走。”
她兴奋地凑近凌羽,“她们还说在密室里见过那个女人。”
凌羽眼珠转了转:“好!我去见见她们。”
凌丞相府的柴房里,已经有些疯癫的芳姐和小瓷关在一起,小瓷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坐着,警惕的盯着芳姐。
芳姐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她在地下室里关的时间太长了,亲眼看见凌至琛折磨死一个又一个的小女孩,她是靠着讨好凌至琛才能活到现在,这种讨好是全身心的,已经深入到骨髓里了。
在她的心目中,凌至琛就是一切,就是天就是全世界,没有谁比凌至琛更重要。
现在从密室中被解救出来,她反而觉得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知道要找凌至琛。
只有那个男人才能提供她吃提供她住,她才不被冷死饿死!
十一打开柴房的门,凌羽踏进去,两双急切的眼睛就看了过来。
凌羽被她们一身的肮脏邋遢,还有满身的臭味儿给吓得退了一步,捂住了鼻子才敢上前看了看她们。
小瓷警惕道:“小姐你是谁?”
芳姐眼睛就看着凌羽,嘴边缓缓绽开一抹狞笑,嘴里慢慢念叨:“哈哈,又来了一个新的。”
她阴狠的语气把凌羽吓得差一点就夺门而逃。
十一怕凌羽真的走了,赶紧上前提醒那两个女人,“你们说,最后进去的那个女人是不是被我们家公子给睡了?”
凌羽都已经跨出门的脚步又收了回去。
真的吗?
她兴奋地又奔了回来,都顾不得这两个人满身的臭气了,一把抓住了看起来稍微正常一些的小瓷,“是真的吗?你说那个女人被哥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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