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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还是忍不住地想要问问,这件事情凶险万分,谁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成,也算是预料到了结果,不由的有些灰心。
红姑安慰道:吉人自有天像,老帮主不肯全盘托出,也是为了主子的安全考虑。
我说道:姑姑不必宽慰我,道理都明白的,就是有些心焦罢了,咱不说这些了。
红姑松了口气,转换话题说道:宴会那日姑娘可要穿的体面些,虽说是身上有孝但也不能太简慢了,那日的宴会定是花团锦绣,非富即贵。
我说道:“都听姑姑的,让红瘦把衣服找出来给您,您帮着看一眼,要是不合意,现在开始准备应该来得及。
我没有及笄,首饰上头用的有限,挑着几样戴出去就好,爹爹之前也是淘弄不少好东西送我。
还有姑姑拿回来的,外面的也未必有家里的好”。
红姑点头说道:“可不就是姑娘说的这般,若论珠宝首饰,外面铺子里一时半会可拿不出成色太好的东西。
目前符合姑娘佩戴的无非是银饰和珍珠,我这次带回一套来,姑娘一会看看”。
合计着家里的东西,精贵的东西不少,红宝蓝宝亦是不少,但是在孝期内是决不能越礼的,珍珠和银饰绝对是首选,那日决不能出错。
红姑喊绿肥进来说道:把我从临安带回来的东西拿到这里来,给姑娘看看。
我好奇地问道:姑姑都带了什么回来,临安的榷场好像能包罗万象,应有尽有一般。
红姑笑道:还真让姑娘说着了,每月两次的交易日,各国势力云集,有平时不好出手的,犯忌讳的,亦或是来路不明的,在那里都会找到渠道。
我问道:那岂不成了包销赃物,官府不干涉吗?
红姑讽刺地说道:有些东西就是从官府出去的,良善百姓手里的东西能有多大的油水,不过是官匪一家罢了。
我叹息一声说道:只要不是官印丢了,他们就会觉得一息尚安,还真是败兴呢?
绿肥拿两个匣子进来放在桌子上,红姑指着其中一个说道:这是我送给姑娘的,那是岫玉给姑娘收罗的。
我展颜一笑说道:”我要先看姑姑带回了的,说着便打了开来,拿出里面的银饰,是个花冠模样上面镶嵌着蝴蝶,蝴蝶的翅膀薄如蝉翼,无风自动。
蝴蝶的眼睛是颗粒状的蓝宝,清逸灵动透着异域风情,几只簪子也是蝴蝶模样,精致的不得了”。
我喜形于色地说道:好漂亮的头饰,姑姑您在哪里买到的,看着不像我们大宋的样式,太美了。
红姑说道:还是姑娘识货,是从大理的商人手里买到的,据听说是她们的圣女巧手所创的样子,好像是苗族。
红姑说着又从匣子里拿出一对耳坠来说,她们耳坠的样式也与众不同,姑娘也戴起来试试。
我接过来一看,扣在耳朵的部分是一只蝴蝶,垂下来几条像流苏般的链子来,头发般粗细迎着光一闪一闪的,我惊叹着还真是是术业有专攻。
红姑说道:据传说那个苗族,是个非常传奇的民族,有自己的语言,文字,她们的圣女权力相当于我朝的国师,据说还会养蛊。
我说道:我看到书上也是这样讲的,还说苗女生下来就会养蛊,能治病也能害人,成亲时会把养的同心蛊种在新郎身体里,两个人就回同心偕老,相看两不厌。
红姑笑道:姑娘又看那些奇闻异志了,当个消遣就好,千万不要当成真的。
我笑着道:姑姑放心吧,就是看着热闹,没事看着顽的。
红姑说道:首饰姑娘要是没有异议,就暂定这套,在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衣服明日找出来再看,时间还来得及。
我点头应允,并问道:姑姑那日穿的衣服也该准备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就按部就班地忙起来,冯管事和晁管事两人配合默契,按着合同上的日期,把松江府本地经营商绸缎布匹都按期付货。
带有天工巧标识绸缎布匹一如市场,就引起了巨大的反响,获得了消费者的认可,加上之前那些织具的影响,又有槽帮,商会,官府的推波助澜,我成了松江府百姓口中奇女子。
锦绣布行的生意又上了一台阶,有人就为了买个寻常物件,也隔了好远跑到我的铺子来,还有些百姓特意过来送些自家养的鸡鸭蛋这类的东西,弄得李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雀儿说道:这些人放下就跑还说是给姑娘的,给银子也不要说是自家养的,不值什么钱一点心意。
我说道:这怎么好呢,大家的日子都不宽裕,哪能白吃人家的东西,外人看着也不像话。
雀儿说道:哪能整么办呢,还有那讨厌的邻居,每日见到都会过来问一句,今儿又收了什么?
阿婆也说道: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既然不好拒绝,就先收着吧,日后再想办法还回去。
我说道:那也只能如此了,改日碰见贾会长说一声,让他和各个下辖镇长打声招呼,告诉百姓不必如此。
冯管事和我说,库房里晕染好的绸缎和布匹,已经够了临安府的数量,随时可以出货。
我约了聂红线来铺子里,把写好的合同递给了她。
我说道:姐姐看看合同,有哪里不合意的就着提出来,我们一起商量。
聂红线说道:这次可是要承妹妹的情了,帮了姐姐这样一个大忙,
我说道:姐姐无需客气,在商言商也是姐姐的东西好,这次只是小试一下,要真是销量好了,我们姐妹这合作才能长久下去。
聂红线说道:那就借妹妹吉言了,说着通快递签了合同。
等到临安府这批货发走,眼前的事也就忙的差不多了,府衙的宴会也就近在眼前了。
红姑这些日子忙进忙出的,帮我操持着,从府衙那里要了宴会请客的单子拿给我,跟张之初也不知是怎么说的,临时请了个姓张的女教喻出来,每日里给我恶补松江府上层圈子的关系网。
还别说几天下来,张教喻只要提个人,我虽没见过人,但却知道他和谁是姻亲,家里有几个孩儿,成亲与否。
张教喻说道:姑娘很是聪慧,短短几天就倒背如流,改日要是见到人了,自然是能对号好的,与人交际起来必能规避风险,如鱼得水。
我说道:都是您教的好,说得明白,我听起来才不费劲。
张教喻说道:府尊大人特意交代,让我不必藏私尽我所知对姑娘倾囊相授,烦请姑娘对外不要说起。
我有些不解看向红姑,红姑接过去说道:您放心,我们姑娘年龄虽小,但轻重是知道的,过后我也会告知姑娘。
张教喻听后,如释重负地说道:府尊带人看重的人我自是信得过的。
过后红姑对我说道:“张教喻在在府衙任教,只是交一些学问和规矩上的事。
至于跟姑娘说的这些,涉及到一些是非和敏感话题,是不能让人知道,会砸了饭碗的”。
我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姑姑是怕我那日不明就里,冲撞了什么人,才会请人回来教我。
红姑看着我叹了口气说道:世家的女子从会说话起,就跟着家里人背“世家谱”,必须清楚谁和谁是交好的,谁和谁是有仇的,而从中规避风险,不为家族惹祸。
世家的女子,一言一行都会被人无形的放大,看是不羁,但言行都是有一把无形的尺子测量着,代表着家族,一个不慎就会被人曲解拖累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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