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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起刚睁开眼睛，就听到院子有声音，我起身打开窗户一看，是红姑回来了。

　　我急忙披上衣服喊人，红瘦笑吟吟地进来，说道：姑姑还说小声些，别吵醒姑娘，结果姑娘自己醒了。

　　绿肥进来说道：姑姑让您别急，她先去换件衣服，收拾好了再来见您。

　　我说道：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口的，先给姑姑弄点来，我和姑姑去东间用饭。

　　绿肥应一声，就去了厨房，我道：怎么没看到雀儿呢？

　　红瘦说道：雀儿姐姐听说您还睡着，就找阿婆去了。

　　我笑道：雀儿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我和阿婆，这一路出去，也算是长了见识，可逮着阿婆去呱噪了，我算是躲过一劫。

　　等我收拾好出去，红姑已经在东间等我，见过礼后，我说道：姑姑一路辛苦了，这一趟可还顺利。

　　红姑说道：不负姑娘所托，样样都落实了，属下惦记家里，就带着雀儿先回来，李掌柜明日随货船回来，特意从槽帮抽调一条船出来给我们用，明日安排人到码头接货就行。

　　我说道：剩下的事交给汤四就行，姑姑不必管了，趁着还没忙起来，姑姑好好歇两天。

　　一时间早饭好了，汤汤水水的摆了一桌子，我对红姑说道：姑姑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然后我们再细说。

　　吃过饭后，便让红瘦她们退了下去，吩咐道：我和姑姑说会话，你们出去吧，红瘦和绿肥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带好了门。

　　红姑说道：姑娘别急听属下慢慢说，到了临安的当日，我就听说主子出判在湖州，属下当日就去见了老帮主，老帮主有句话让属下带给姑娘。

　　我急道：是什么话？好好地怎的去了湖州，出判又是什么意思。

　　红姑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说道：老帮主说：他万死莫辞，姑娘安心等待，静候佳音，至于出判是什么，不过是屁话而已，您不必在意。

　　我问道：圈禁在临安府不是更能安他们的心吗？把人弄到湖州去，莫非是有什么阴谋？

　　红姑苦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姑娘，老帮主也是这样猜测的，不过眼下朝廷最大的事，就是前方战事，在这之前不会有事。

　　我问道：老帮主没说具体有什么对策？

　　红姑道：姑娘稍安勿躁，我们要相信老帮主，春节前后会有消息，我们等着就是。

　　我缓缓点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我相信老帮主自有布局，不必跟着裹乱，安静的等着消息就是。

　　谭岫玉那边怎么说，姑姑见到人了没有？

　　红姑说道：属下见到人了，巧的是属下和她认识，他是主子奶娘的女儿，被黄爷安排在临安府打探消息，据她说之前还能和主子互通消息，后来黄爷出事后，济王府的厨房被内务府彻底清洗，再也没传出消息来。

　　我急道：消息都是怎么说的，他们过得可好，爹爹出事后，有没有连累到父亲和母亲？

　　红姑说道：姑娘放心，虽说不像往日里那般如意，但毕竟封号还在，供给上内务府并不敢怠慢，毕竟那位还是要脸的，谭岫玉要跟着来的，属下劝阻了她，等时机成熟姑娘会去见她。

　　我说道：您做得对，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错开这段时间吧，那边的生意如何？

　　红姑说道：单轮生意而言，比这边好，那边的成衣在临安府很有名气，就是宫里的娘娘都喜欢她们家的手艺，还有每月两次在榷场，和别的国家的贸易往来。

　　我说道：爹爹瞒得我好苦，谭岫玉她知道我在松江府吗？

　　红姑说道：被姑娘所料不错，黄爷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姑娘的藏身之地，属下这次没说，她也没问，只说有生之年希望能见到姑娘。

　　说着递上一个盒子，岫玉让我把这带给姑娘，说这是她的一番心意，还有这三个月的账目都在里面。

　　我接过来打开，一层层打开，珍珠玛瑙，珊瑚手钏，都是一些异域风情的首饰，有好些都叫不上名字。

　　红姑说道：这些可是好东西，都是在榷场淘换来的，每逢赶集日金国，契丹，蒙古等等一些周边的国家都会齐聚在临安城的榷场内以物易物，国与国的对立，一点也不会影响民间贸易往来，经济繁荣。

　　我挑了一颗镶有玛瑙的簪子和耳坠，递给红姑，说道：这个和姑姑这身衣服很配。

　　红姑推辞道：这像什么话，下面孝敬姑娘的东西，属下怎能带着，您留着自己用。

　　我起身走到红姑身边，把簪子插在她头上，说道：以后我缺了什么，姑姑再帮我张罗来就是，我一个脑袋能带多少东西，白放着它做什么？

　　红姑欣慰地看着我道：那属下就承了姑娘的情，说着拿起耳坠自行带上，我顺手递过去一个镜子。

　　其实姑姑容貌上佳，只是平日里故意往老气了打扮，看着比实际年纪大上好多，听阿婆说，红姑并没有成过亲，我没有细问过姑姑，想来又是另外一段伤心事。

　　听到汤四的声音，就推开门走了出去，对站在外面的红瘦道：请汤管事进花厅来说话。

　　见过礼后，汤四对我道：属下听雀儿说，李掌柜明日回来，那明日就由属下来安排接货。

　　我说道：是明日回来，但具体时间我还没问姑姑，一会让姑姑和你细说。

　　开业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要是没什么变动，我这边可要写帖子请人了。

　　汤四说道：姑娘只管下帖子请人，属下这里已是万事俱备，明日接过货后，属下就搬到庄子上去操持开业事宜。

　　我说道：你跟大家说，这几日打起精神都辛苦些，忙过了开张吉日，我这里有赏钱。

　　汤四笑道：那我替大家伙谢过姑娘了，您就擎好吧！

　　留下红姑和他细说，我来到东间，吩咐红瘦研磨，我把开业那日邀请的人都一一列出来后，统计了一下人数。

　　又在纸上描绘着请柬的样子，一笔一笔地勾描着，直到满意为止，然后叫来了来娣。

　　我对来娣说道：你拿这个去古石轩去，颜色，数量，我都写的明白，你和他们东家说一声，后日就要用到，来娣应声出去。

　　看了眼时间，已时过半了，怎么雀儿还没露面，问道：雀儿去哪了。

　　红瘦道：雀儿姐姐刚才来过两次了，见姑娘忙着就回去等您了，说您闲了让奴婢去叫一声。

　　我说道：去叫她过来吧，什么时候这么稳重了，居然有眼色了，话还没落下，就听到雀儿道：奴婢才走了几天，就遭您嫌弃成这样，早知道就在临安府多待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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