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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说韩夫人回去如何与承恩侯分说,槽帮这里陈凛也盯着宫里的消息。

  陈普说道:太医署官说太后已油尽灯孤,左不过这十天八天的事,官家听后大怒,在慈宁宫内就杖责了太医署官。

  陈凛冷声道:沽名钓益之徒,做给天下人看的,都虚伪亦成了习惯。

  陈普说道:却如您所说,前脚杖责了太医署官,后脚就诏了尚宫令问话,听说宫里已经悄悄地准备起来,承恩侯府也日日有人进宫听诏。



  陈凛听着缓缓地点头,又问道:太医院的消息确切吗?

  陈普回道:消息属实,属下已经在三地确认过。

  陈凛沉思一下开口道:按照之前定好的,把消息发出去,我这几日身子觉得不舒服,明日请个相熟的大夫上门。

  陈普应声道:属下会安排,帮主那里可用知会一声。

  陈凛说道:让他催一下云清子,问他可有返程?

  陈普点点头就退了出去。

  汤四一回来我又成了甩手掌柜,把所有事情都推给了汤四,又交代了一声,实在拿不定主意再来找我,就每日猫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阿婆怕我闷就劝我没事出去逛逛。

  我打趣阿婆问道:忙起来您怕我累着,闲下来了您又怕我闷,您这是要怎样啊!说的阿婆不好意思起来。

  阿婆说道:“老奴见姑娘连着几日地不出去,怕姑娘闷坏了,就算不去铺子里,也要出去走走,或是找聂东家说说话,解解郁闷也是好的”。

  我说道:“聂姐姐现在是新婚燕尔定有许多事情等着适应,而且又快过年了,定是忙得不可开交,

  要是不忙早就上门来了,再说我也没觉得多闷,外面又阴又冷,也不耐烦出去”。

  阿婆笑着道:好-好-好,是老奴不对您没事就好,姑娘不想出去就不出去。

  阿婆的眼睛利着呢!心思又全在我身上,我偶尔的心思外漏还是被她察觉到了,可是这要命的事阿婆若是知道了,还不被吓出个好歹来。

  我对阿婆说道:过年要穿的衣服也该张罗起来,您没事时出去看看,有什么时新的样子,今年就每人填上两套让大伙过个好年。

  阿婆点头说道:老奴替大伙谢姑娘体恤,这就开始张罗起来。

  来娣手里拿个帖子走了进来道:贾姑娘派了身边的人递帖子过来,约您明去东禅古寺进香,奴婢替您应了。

  我嗔怪道:以为就阿婆不愿意我窝在家里,原来你也学坏了。

  来娣笑着道:属下听说东禅古寺香火很灵,就想着带姑娘凑凑热闹,跟着姑娘出去长长见识,让属下回来也说说嘴。

  我凑趣道:咦,莫非是眼花了,站在我眼前的莫不是招娣不成,你怎么把招娣的话抢着说了,说着便捂嘴笑了起来。

  阿婆听了也跟着笑了,来娣说道:属下这也算是近朱者赤。

  我翻看帖子道:也不知道贾家妹妹都约了谁,好好地怎么想着去庙里,罢了,就随她走这一趟吧。

  来娣抿嘴笑道:“属下还真多嘴问了一句,据说是临安府灵隐寺的永明禅师来东禅古寺弘扬佛法,

  并没有外人,属下想着这场面倒是难得,姑娘不要怪罪属下越俎代庖才好”。

  我笑道:看你诚心求饶的份上,明日就罚你陪我一起,阿婆也随我一道,到时让招娣陪着您可好。

  阿婆说道:老奴跟着会不会失礼,让人就看低姑娘。

  我握住阿婆的手道:虽说主仆有别,但您是陪我长大的人,佛曰:众生面前,人人平等,又何况您诚心礼佛,怎会失礼,您明日且放松一日,不必多想,有我呢!

  阿婆每逢初一十五都斋戒礼佛,早晚一炷香,更何况东禅古寺为八寺之首,永明禅师又恰逢其会,我怎会落下阿婆。

  阿婆和雀儿是我在这世上除血缘外最亲的人。

  阿婆高兴地说道:老奴这就准备去,可不能失礼于佛前,说着便出去了。

  来娣问我道:姑娘那我们要准备什么?

  我笑道:不必准备什么,银子带足了就好,明日让招娣陪着阿婆,照顾好阿婆就行,我们随大伙就好。

  来娣对我说道:听说东禅古寺的香火最盛,菩萨最是灵验,姑娘可想好了求什么?

  我脱口而出道:求平安顺遂,求万事皆顺,求花好月圆,世人皆如此我又岂会免俗,说完愣了一下,强忍着眼中的泪笑了,自嘲道:如此贪心还望菩萨不要怪罪。

  来娣似忽愣了一下,安慰我道:菩萨慈悲为怀,怎会怪罪姑娘,您定会心想事成,步步顺遂。

  我温和地看向来娣说道:借你吉言,让我们都心想事成,步步顺遂,让我自己待一会,你帮我把门带上。

  来娣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我问道:还有什么事?

  来娣说道:姑娘要是有什么要办的事,可直接吩咐属下。

  我轻声道: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看着来娣离去的背影,我长叹了一口气,连来娣都看出我的不对劲了,千百条道理摆在那里,不问不动就是最好的安排。

  可是我管住了自己的行动,却管不住自己的心,白日人前还能遮掩些,可是到了独处时心像是在油锅上煎熬一般。

  夜里恶梦连连,心焦难耐,还真是想不管不顾坐船南下,哪怕是就此关在一处,也好过现在这样生死煎熬。

  头两日绿肥为我梳头时,惊呼了一声说是我掉了好洗头发,今早阿婆就端来了黑芝麻糊给我,

  看着镜子里自己眼底的青色,已经有些遮不住了。

  强逼着自己按耐下情绪,倒在床上心中默念清心咒,不知疲惫地往复循环,不知何时就睡了过去。

  早上起来收拾妥当后,出了门子就奔东禅古寺而去,到了约定好的地方,贾云惠已经早早地等在了那里。

  见我们车过来,就跑了过来接我,叫道:姐姐来了,我和哥哥们也是刚到,姐姐来的正好。

  我回过身来,看见贾哲和杜浒笑吟吟的站在身后,愣了一下,暗道这人不是已回临安府,怎么又见到他了。

  神色不显,上前见礼道:黄蓁见过两位。

  贾喆伸手虚扶道:黄姑娘不必多礼,今日就有劳黄姑娘照料小妹一番。

  我说道:贾少爷不必客气,令妹谦恭有礼,是我之幸。

  杜浒问道:多日不见,黄姑娘可好?

  我说道:谢你记挂一切都好,不是说你要回临安吗?你这是没回呢?还是又来了?

  杜浒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说道:我是前日回的松江府,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回来处理,过几日还是要回去的。

  我只是顺便问了一句,不想他解释的如此详细,就回了一句道:那倒是辛苦你了。

  贾云惠在旁笑了出来,俏声道:确是辛苦了,说着又止不住地笑起来。

  杜浒瞪着贾云惠道:你还有完没完,看来那套梳篦你是不想要了,也罢,既然你不稀罕我另送她人便是。

  贾云惠听到杜浒如此说,便扯着杜浒的袖子说道:好表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是我错了还不成,再也不敢了。

  杜浒拎起贾云惠的一条辫子教训道:见不得你这没骨气的样,君子不为五斗米折腰,你为了套梳篦就谄媚成这样子。

  “贾云惠护着辫子喊疼,看着杜虎嫌弃她的样子,回道:君子表哥去做就行了,宝剑赠名士,有多少君子为了宝剑折腰,

  我一个小女子,为了梳篦折腰有何丢人,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是何道理”。

  看着他们表兄妹闹成一团,贾喆说道:在外面打打闹闹的像什么话,还不快拉开他们。

  杜浒痞笑道:小丫头行啊!这套说辞我爱听,那套梳篦包在表哥身上了,再许你一套首饰,回去就把银票给你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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