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缘是色起,当以命结
且看那锦衣贵公子,生的脸若圆盘,面生横肉,一身锦织绣衣,腰佩玉环,头戴一朵大红簪花,脚踩八字步,走起路来摇头晃肩,目光所及之处旁似无人,前后又有七八个豪奴小厮拥簇着,随着人牙子迈进了庄园大门。
冯渊正等着牙婆交了身契,便带英莲走人,十三四岁的姑娘正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且那英莲别是一番标志,却令他心中浴火难耐,这般妙人儿,该是养在深闺才是,怎能常待在这等腌臜之地?
心里想着,眼神还不时瞟向一旁的英莲,神色之中那抹贪婪毫不掩饰。
“早知这世上有这等妙人儿,何必苦了自己这么些年......”想着冯渊用嫌弃的目光看了看一侧的小厮。
正当冯渊出神之时,便听见院中再有脚步声响起,等他回神,便见七八豪奴拥簇着一人出现在了内院之中。
那贵公子进门之后,眼中旁无余人,一双充满着侵略性的眼珠子只盯着英莲不再挪开。
两个人牙子对视一眼,四目之中满是无奈,心道:“祸事!”
这些富家公子最是不讲理,伺候好了,大把的银钱赏下,遇上难缠的,倒霉的可就是他们喽,这种双龙争一凤的桥段,他们可没少见。
当下一名人牙子便侧身与那贵公子言道:“大爷,这个却是有人买下了,要不咱们看看别的?”
牙子的话才说完,就被豪奴蛮横的推搡到一边去,只听那豪奴道:“少在这儿作怪,打扰我们爷的雅兴!”
冯渊自见香菱那一刻起,便将其视作自己的禁脔,只是看对方七八个人势大,这才有心忍让,这会儿见那胖子明知此花有主,却依旧一副色欲包天的模样,哪还再忍得住。
当下一个侧步便挡在英莲面前。
贵公子回神,轻蔑一笑,也不理会冯渊,而是向一旁的豪奴道:“给他们银子,把人给爷送回府上!”
就是这么霸道!
两位公子,一个富字,一个贵字,此刻便能看出高下。
冯渊再忍不住,出言喝道:“那胖子,休要辱人,这姑娘爷已经买下了!”
被人喊出胖子,贵公子横肉轻颤,便欲发作,恰巧这会儿牙婆手拿一份身契从屋内走了出来。
贵公子见状,向手下人使了个眼色,当即便有豪奴箭扑上去,从牙婆手中夺过身契来,随手又从怀中取出一张千两的银票塞到牙婆手中。
贵公子向着冯渊轻嗤一声,伸出五指一摊道:“拿契约文书来!”
冯渊脸色铁青,怒骂道:“胖子,端不要脸!”
三番五次被人揭短毒骂,贵公子岂是个没脾气的,当下指着冯渊向着一众豪奴喝道:“给爷着实打死!”
七八个身强力壮的豪奴便涌了上去,气势凶横,唬的院内众人直向墙边躲避,就连冯渊的小厮,也愣愣畏缩退了几步,不敢上前。
“休伤了爷的宝贝儿!”贵公子在一旁提醒道。
可怜冯渊平日不过一富家公子,又未曾练习过拳脚,一众豪奴平日里霸道惯了,下手又没个分寸,不消片刻,地上的冯公子便只见出的气儿,不见进的气儿。
豪奴们见冯渊哀嚎声歇,这才悻悻罢手。
有心思活泛的见了状况不对,赶忙道贵公子耳边低语道:“爷,人不禁打,怕是活不成了!”
那贵公子听了也只是微微愣了愣神,道:“怕什么!爷在金陵向来是横着走呢,若有官司,一张拜帖诸事皆了,谁敢不给我薛家的面子!”
却道这公子是谁?
金陵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正是昔日紫薇舍人薛公的后人,薛蟠,薛文起!
别看此人字号中带着一个文字,为人却是性情奢侈,言语傲慢,弄性尚气,实为金陵一霸,人送绰号“呆霸王!”
薛蟠虽傲,却也知打死人不是小事,便不愿在此久留,只是恶言威胁了人牙子一番,又将那冯渊的小厮好一顿唬,这才拽起英莲,施施走人。
那边冯渊在几人离去不久后,果真就没了气息,双眼一瞪,一朝赴了黄泉。
那冯家老一辈的都已不在人世,冯渊又是独子,幸有世代老仆还算忠厚,便欲替主子讨个公义,第二日便带着几名家仆,抬着尸体直奔上元县衙而去。
恰逢此时大乾所有官衙封印,不在受理民事,重任上元县令的雨村也早已挂印归乡省亲去了。
冯家老仆首次求告不成,心中仍不做罢,便等着正月二十一开印之后再告。
也亏得此时正值冬日,尸体还能得以保全。
那薛蟠回家却也不提此事,害怕母亲念叨,只说在街上买了一个丫鬟回来,想要纳了做妾。
薛母见了英莲眉间的胭脂记,却是没来由的心生不喜,奈何又拗不过薛蟠,只说他年岁尚小,又未曾娶了正室,只准留香菱在身旁服侍,纳妾一事却要延后几年再说。
又听英莲是从人牙子手中买来的,出身低贱,还唤作英莲恐平白惹了晦气,当下又给改名为香菱,这才方罢。
金陵发生的一切,身在京城的贾瑛却是一无所知,即便知道,时值寒冬腊月,又相隔遥远,他也飞不过去。
贾瑛此刻正带着喜儿,找了几个灵巧的工匠,去给林妹妹做新奇的玩意儿去了。
自那日见了黛玉忧思不定,贾瑛就想着得找个办法给他调解调解,似黛玉这种情况,除了身若体虚能以药石补益,更重要的是要开解她的心情,这两者都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见成效的。
只是眼下寒冬时节,草木凋零,也没什么好的去处散心,贾瑛一时也没有好办法。
恰巧一日遇到几个姐妹一起打天九行乐,贾瑛心中忽然灵光一动,想起一件有意趣的玩意儿来。
麻将!
麻将这种闲时的牌桌游戏在历史上可谓由来已久,各个时期也都有不同的玩法规则。
就像众姊妹玩的打天九,就是麻将的一种。
区别与贾瑛所见过的麻将,打天九只有三十二张牌,而后世的麻将却是一百多张不等,贾瑛玩过的只有一百四十四张的那种。
虽说都是麻将,但打天九对于众人来说也早没了新奇之意,换种牌面,换个玩儿法,也不怕这些姑娘们不感兴趣。
几个人聚一块儿玩儿乐,总比让黛玉一个人孤闷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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