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喜欢吃苹果吗
假期过半，季婕其他科的作业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但是唯独班主任布置的作业让她毫无头绪。
清晨，季婕还躺在床上。
同桌陈小越发来消息：
陈小越：【同桌啊，老师最后布置的那个作业你做了没？】
季婕：【还没有头绪。】
陈小越：【哦哦好吧，我也一点头绪都没有，我总觉得吧，我帮助过面馆老板看门，牵过老奶奶过马路，甚至还在游乐场给那个爱哭的小孩子一颗糖，还有还有……】
陈小越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季婕耐心十足的听着。
陈小越：【可是吧，这些人我都记不清楚长啥样了，更别提再次帮助了，老师布置的这个作业可真难。】
季婕：【老师不会随便布置作业的，他肯定有他的用意，没事的，慢慢想，假期才过半呢。】
陈小越：【好哒好哒，谢谢同桌。】
季婕：【没事没事。】
关闭聊天框，季婕把手机放在床上，去洗手间洗漱一番，又对着镜子扎了一个高马尾，今天苏静加班，不回家吃饭了，季婕不太想做饭，打算去外面吃。
季婕家小区楼下有颗大榕树，她下楼时，正看到薄薄的雾气在榕树枝丫的空隙里慢慢地串行，初升的太阳把榕树的枝头照得黄灿灿一片。一群鸟儿从远处飞来歇在榕树枝头，叽叽喳喳地在树上跳来跳去，欢快极了，季婕的心情都跟着这群鸟儿美好起来。
季婕今天穿了一条高腰牛仔裤，白衬衫塞在裤子里，更显得双腿又细又长。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高马尾上，给她增添了一份青春洋溢的气息，若是仔细看，小姑娘明眸皓齿，秀眉纤长，皮肤白净，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去到米线店，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买早餐，应该是要带走吃的，季婕好不容易挤进了里面，幸好，角落里还有一个座位。
老板在外面给其他人打包带走，老板娘负责招呼里面的客人，季婕刚坐下，老板娘就笑着向她走过来，问她想要吃什么，季婕想了想，要了一碗过桥米线，“多放点香菜”几个字刚想习惯性地说出口，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里泛起了点点星光，嘴里的字就变成了“不要香菜”。
喜欢上一个人，他的爱好就变成了你的爱好，他不喜欢的东西，你也会连带着不喜欢。
……
吃完米线，季婕本来打算去文具店买一条红绳就回家，谁知出了米线店就遇到了一个老奶奶，老奶奶叫住了季婕：
“小姑娘，请问幸福小区怎么走啊，对面那个是不是啊？”
季婕回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她见过两次，第一次在医院，第二次在路息家里，她是……路息的奶奶。
只是，这里距离幸福小区挺远的，季婕看她弓着背，手里还拎着一袋苹果，看上去有好几斤，想了想还是帮她把苹果拎过来。
“奶奶，对面那个不是，您……”季婕想了想，还是说出口：
“您知道您孙子的电话号码吗，你告诉我一下，我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接你。”
老奶奶摆了摆手道：“我孙子，你说小息呐，他要上学，不能耽误他学习。”
季婕：“……”好吧，虽然现在是暑假期间，路息不可能去学校的，还有季婕一直以为路息只是一个小混混，前几次见到他，也没见他正儿八经地学习，她一直以为，他是那种不爱学习的人。
说起她的孙子，老奶奶脸上就泛起自豪的神色：“我孙子学习可厉害呢，年年都会捧个大奖状回家，老师也夸他呢，要是他爸爸……唉……”说着说着老奶奶叹起气来。
季婕还是觉得，路息给她的感觉就不像一个好学生，看他打架手到擒来的样子就知道他以前肯定没少打过架，好学生这个词，好像……真的和他不太沾边。
不过季婕没有多多过问，只轻声对老奶奶说：“奶奶，我知道路，我送你回去吧。”
“啊啊啊，小姑娘真是好人，谢谢小姑娘了。”
季婕回答到：“不用不用，尊老爱幼嘛。”心里却想：“其实啊奶奶，我们之前就见过两次了，只是你都不记得我了，唉，算了，我记得就好了。”
等等，季婕好像知道班主任布置的作业该怎么做了。
到了小区楼下，老奶奶本来打算让季婕快快回去吧，耽误了她一早上的时间，老人挺过意不去的，但是季婕看她走路颤颤巍巍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酸，还是搀扶着老人上楼梯，把她送到了门口。
老人从胸口掏出一把钥匙，钥匙用绳子串好，不容易掉，边开门边拉着季婕进去喝一杯水，季婕刚想拒绝，门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少年的脸庞，他像是刚睡醒，头发有些蓬松，眼神朦胧，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唇色很淡。
看到门外的季婕，路息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他首先接过季婕手中的苹果，又把奶奶搀扶着进屋，然后回头对着季婕说：“进来吧。”声音低沉中还带着一点沙哑。
季婕怔了怔，路息见她没跟上来，皱了皱眉，又重复到：“要我过来牵你？”
季婕恍过神来道：“不……不用。”关上门，季婕跟着前面一老一少进屋。
屋子里东西不算多，摆放的很整齐，桌上就放了几盒药和一个杯子，倒是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胡乱放了几袋泡面，还有几张火锅店的优惠券，这个地方的凌乱不堪与其他地方的干净整洁形成了鲜明对比。
又是泡面，季婕抿了抿嘴唇想。
路息看到季婕盯着那个有些凌乱的单人沙发，不自然地挪动身体挡住了季婕的视线，开口到：“喝热水还是喝茶？”
“不用了。”路息看了季婕一眼，挑了挑眉，没有勉强，转身给他奶奶倒了一杯热水。
旁边奶奶说了一句：“小息啊，放学了吗，奶奶出去买了你最爱吃的苹果。”
路息坐在他奶奶身边，声音有些说不出来的温柔：“奶奶，下次不要一个人出去了，不安全，您腿脚不利索，我要吃什么自己会出去买的，还有我……已经不上学了。”他的眼神有些落寞。
“放学了呀，好的好的，奶奶去给你做饭，这小姑娘人挺好，还送我回家，我得做饭招待人家，将来把她说给你做媳妇就好了，我待会悄悄问她。”说着还偷偷看了季婕几眼。
老人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季婕听了个七七八八，脸有些微微发红。
路息想拉住老人，老人却坚持往厨房走去。
劝不住奶奶，路息也就放弃了，想去厨房帮忙也被老人赶了出来。
路息看了看季婕局促的样子，眯着眼笑了笑才到：“我奶奶有老年痴呆症，好几年了，你不建议她说的话吧？”说着还一脸无害地看着季婕。
季婕对上他的眼眸，有些不自然地往沙发上靠了靠：“不建议。”
顿了顿她又说：“上次你救了我和鑫鑫，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有时间请你吃饭好吗？”
路息声音喑哑到：“真的想谢我？”
季婕微微抬头，脸上还有些微微发红：“是真的，要不是你帮我们，说不定……”说不定我就不会在这里了。
路息低着头，收敛了情绪：“会做饭吗？”
季婕有些措不及防：“啊？”
反应过来后季婕又答道：“会的，我在家里经常做饭的。”
路息似乎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眼神里面的笑意快溢出来了：“那就好，今晚我和奶奶的晚饭就包在你身上了。”
季婕不免惊讶张口到：“啊，我不行的，我做的不太好，我……”
路息打断了她的话：“好了，就这样吧，我觉得可以就是可以。”
他怎么可以这样嘛！
太霸道了吧！
拗不过路息，好吧好吧，做饭就做饭，反正是自己欠他人情，季婕自我安慰到。
于是季婕又和路息一起去超市买了一大兜菜，路过水果区的时候，季婕看到了又红又大的苹果，多看了两眼，而路息连眼神都没给那可可爱爱的苹果一个，季婕有些不理解：“你奶奶不是说你最喜欢吃苹果了吗？”
路息扭头对着季婕到：“不喜欢。”
季婕有些无奈：“哦。”
路息顿了顿才说：“因为她希望我一生都平平安安的，所以喜欢给我买苹果。”
季婕有些感动，轻声答：“知道了，你奶奶对你很好。”
超市里的音乐有些吵，路息有些暴躁地掏了掏耳朵，低头看到认真挑选食材的季婕，目光不由得停下来，落在季婕脸上，能看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路息觉得心口有些发紧，一时之间分不清楚到底是灯光太柔和还是眼神太温柔。
做一顿饭换一个救命之恩，在季婕看来是她赚了。
晚上回到家，季婕在笔记本上写到：帮助别人不是一定要得到别人的回报，当你真正地帮助了需要帮助的人，你会很享受这个过程，尽管别人可能不记得你曾经帮助过他，但是，你总归会记得的，再次帮助别人的喜悦不会比第一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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