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逐渐拉进的关系
我和竹的路程很快到达了终点，面前是一座木头做的两层房，屋顶是用瓦片堆成的锥形。
我看到了坐在门外的爸妈以及姥姥。
“来了啊。你身边的是……女朋友吗？”
爸爸这样说着。
“嗯。”
“呀，我看看。”
一说到这个他就跟小孩一样来了兴致，连妈妈也凑了过来。
“交了女朋友居然都不告诉妈妈。”
他们对我为什么突然有个女朋友完全不关心，他们就是这样的笨蛋。
毕竟像我平日那样的性格，不会有人真正喜欢的。
那些对我表白的人只是因为脸，但以脸为原因开始的感情，是没有结果的。
“呀，李凡仁交了女朋友啊？”
姥姥也注意到了，不过没有也凑过来，还是静静坐在椅子上。
爸妈以一副要吃掉竹的表情走过来，我及时拦住了。
“你什么意思？”
一大把年纪了，这种语气还和二十岁的混混一样。
“嗯。”
“你叫什么名字啊？”
妈开口对竹说话了。
但竹的回应只有歪着头眨眼睛。
“她听不到。”
我淡淡解释。
“是个聋子啊？残疾人果然更好骗。可惜这姑娘长这么好看了。”
嘴果然很欠，爸。
“那你把她带过来干嘛？”
已经开始出现抗拒心理了么？妈。
“嗯。”
“懒得理你，进去吃饭吧。”
妈这样说着，然后带着我进到了厨房。
这时候我才发现人意外地多。
舅舅舅妈，外公外婆，姥爷，小外公小外婆，还有外曾祖母都在。
“李凡仁来了啊。”先开口的是小外公，他总是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然后在注意到我身边的竹后用夸张的表情说道:“哟，女朋友这么漂亮啊！叫什么名字？”
“竹。”
“竹……是个好名字。”
他思考了一会后这么说道。
但实际上是不是真的有思考我不得而知。
之后的对话几乎一样，都是问关于她的。
我的回应则都是“嗯”。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竹也是。”
我带着竹在餐桌旁摆好的椅子中找了一个偏内的坐下。
坐下后竹用相当萌的表情看着我。
“我现在该干嘛？”
我摇了摇头，告诉她这样就行了。
菜很快一一端了上来。
“李凡仁喝瓶酒吗？”小外公这么说着，然后拿了一瓶啤酒放到了我面前。
我摇了摇头。
“男子汉怎么可以不喝酒！”
这是哪来的逻辑关系。
“对了，你抽烟吗？酒喝一点没关系，但烟一定不能抽。”
由你说出来相当没有说服力呢。
我又摇了摇头。
其实我听不明白的，为什么男人就一定要跟抽烟喝酒挂钩呢？
我一直认为这是人们的刻板印象，一代影响一代，最后才让男人们都喜欢喝酒抽烟。
就像男子汉一样，男子汉本来就只是一个词，但随着它作用的地方越来越多，人们就开始给男子汉这个词加上各种属于个人的期待。
责任，勇敢，热血，自傲……
实际上，男人就只是男人，他可以不是男子汉。
男子汉也只是男子汉，它并没有责任，勇敢的意思。
就像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男子汉大丈夫宁死不屈那样。
都是带有个人情感的解读。
能说哪个一定对吗？
接着我看向了一桌的好饭好菜。
我完全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最好的东西永远用来招呼外人。当然，说的不是现在的场景。
自己的家人呢？自己平时和家人省吃俭用，外人却能享受最好的待遇，凭什么？
明明家人才是真正在乎你，陪伴你最久的。
没错，我说的是我爸，眼前的一桌饭菜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他丢下我和妈妈在家，自己则和狐朋狗友在外面喝到半夜。
我和妈妈则在简单的一菜一汤前，念叨着爸爸怎么还不回家。
还有好几次，他莫名其妙请狐朋狗友来家里吃饭，我们都好好吃好喝招待。
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他会帮我们家什么吗？
不，不会，他只会和爸爸一起喝到不醉不归。
该死的酒，该死的狐朋狗友。
我也是因为爸爸，我才始终滴酒不沾，烟则是考虑到健康问题。
朋友也是小心翼翼地交。
质量要胜过数量。
接着大家很自然聊起了天。
首先是备受关注的成绩。
妈妈炫耀着我年级前十的成绩。
我一下子成为了话题的中心。
不过这种事都只是大概过一遍，他们根本不知道成绩真正的意义，只是模仿着影视作品里那样进行着讨论。
然后又开始谈自己家的孩子，孙子。
我成为了被比较的对象。
“我家大的啊，现在已经在外面开了家公司了。”
这次轮到小外婆炫耀了。
“那我家李凡仁以后可以跟着舅舅混了啊。”
妈妈符合着，然后把头转向我，问我对吧。
不对，我讨厌那样。
“嗯。”
我这样回着。
然后就轮到总是少不了的数落环节。
“李凡仁你叫了外婆外公他们吗？没叫就敢吃饭？”
对不起，我实在对从小到大就一起吃过几顿饭的他们叫不出口。
“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你这样成绩再好也没用。”
对不起，我还是小孩，根本插不进你们大人的话题。
“你怎么这不吃那不吃，挑食不是好习惯。”
我说过很多遍我不吃肉，但你总是抛之脑后。然后说我这不吃那不吃。
一句句的数落接踵而来。
如果我能再厉害点的话。
我在吃完最后一口后连汤都不想喝就带着竹走了。
“可以摘下来了。”
我尽量笑着对竹说，然后替她摘下了耳机。
“凡仁，你的脸色，不太好……”
我能看出她的担心，谢谢。
“原来这么明显吗，哈哈。”
“他们，一直在说凡仁不好的话吗？”
已经开始生气了，但这次我却完全觉得可爱不起来，她这次的生气是真的很愤怒。
能被你喜欢我很幸福。
“不，没有，他们在夸我，只是我有点不好意思。”
“如果他们欺负凡仁的话，我会杀掉他们。”
她平静地讲出来相当可怕的话。
“女孩子不能说这种打打杀杀的话。”
要做也该是我为你做。
“……我知道了。”
“呼——我带你去我以前的房间看下吧。”
我整理了一下心情后带着愉悦的心情这么对她说道。
“好。”
“不要这么不开心嘛。你笑起来比较好看哦。”
我一边拉着竹的手去生活过十多年的房子，一边这样说着。
“但是凡仁……我知道了～”
很快摆出了微笑的表情。
“觉得心里不舒服的话就抱一会吧。”
我不该随便说话的，明明知道她会对我言听计从。
我已经习惯了刚才那样的事，但她呢？
带她过来果然是错误的吗？
“嗯～”
我和竹的身体很快贴到了一起。
拥抱是一个心连心的过程，我感觉此刻可以多少明白她的心情。
就像我不希望她受到世俗的影响一样，她也不希望我处处被人欺。
我也许应该改变形象。
“舒服一点了吗？”
“还想再抱一会，可以吗？”
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啊。
“多久都没有问题。”
后来的我们在十分钟后到达了我以前的房间。
“这里也好干净啊。”
她的心情比起之前已经要好多了。
我也没想到这里还能这么干净。
“大概是爸妈还会来打扫一下吧。”
过去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床和衣柜。
“睡一觉吧，今天起得有点早了。”
“好～”
我和她就这样穿着便服上床睡觉了。
互相紧紧抱住了对方。
可以遇到你，真的太好了。
“该起床了，凡仁。”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揉了揉眼睛后睁开，眼前是一如既往可爱的竹。
“怎么了？”
“该去吃饭啦。”
“我看看。”说着我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17:00，的确到了该去吃饭的时间。
“我们回家吧。”
我在梦里已经想过了，果然还是不该来。
尤其是带着她。
“好～”
接下来我们又顺着那条路走到了公交站台，黄昏下的田野依然很好看。
就在等公交的时间，我看到了那位向我借过一百块钱的高洪。
他在发现我后一脸高兴地跑过来。
“太好了，终于找到您了，我之前把村子跑遍了都没找到您。”
说起来他对我是用敬语呢，真奇怪。
因为我看起来很成熟吗？再加上旁边的竹。
这样说着的他拿出了一百块钱放到了我的手上。
“这是借您的一百块，现在还给您。”
真来还了啊。
真是淳朴善良的人。
“嗯。”
然后我就这么看着他，希望他能说下高花怎么样了。
他很快读懂了我的意思，连忙点头。
“啊，妹妹她在路上突然抱着头大喊痛，我就把她先送到医院看看了，诊断结果没有大碍，但出来后她已经没有了买东西的欲望。”
他以高兴的语气说了一件不平常的事。
这件事的疑点怎么看都太多了吧。
真是淳朴善良却愚蠢的人。
“嗯。”
不过结果怎么样跟我没有关系。
就这样，在他又说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而我和竹也在之后等到了公交，在车站买了票后静静等待着，最后在九点左右成功到家。
还是自己的公寓舒服啊。
“我现在就去做晚饭。”
她刚进门的时候就这样说着，然后急匆匆地进到厨房。
“麻烦你了。”
我这样说着，就去书房准备写下今天的日记了。
“应该的～”
她这样说着。
“十月三日，今天是和竹在一起生活的第三天……
“老家亲戚的话题让我感到十分压抑，我也许不该带竹来……
“那位叫高洪在最后真的把钱还给我了，不过他妹妹的情况似乎远没那么简单……持续了相当久的想法在头痛后居然就莫名消失了，会是什么原因呢？
“回家的路上有接到爸妈打来的电话，不过在我敷衍几句后就挂了……
“今天也能吃到竹准备的晚饭，真是幸福的一天。”
合上日记，在竹的“吃饭了～”声中回到厨房。
愉快的晚餐时间很快结束，在我洗完澡后竹也很快洗完了。
上床准备睡觉时却发现怎么都睡不着。
是因为午觉睡得太饱了吗。
“凡仁也睡不着吗？”
我能从余光看到她侧着身看着我。
“是啊，也许不该午睡的。”
我平躺着这么回复。
“那我们可以接吻吗？”
她总是能说些让我震惊的话。
不过亲吻的确在我的接受范围内。
我也因为这句话不由得侧过身与她对视。
不知为何变红的脸颊和闪烁着晶莹泪光的眼睛简直犯规。
我的回答是轻轻地靠过去。
脸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已经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我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唇瓣已经贴在了一起，软软的，温热的。
我想着到此为止时她的主动却一起带动了我的上下嘴唇缓缓打开。
她的舌头伸到了我的口腔，与我的舌头纠缠到了一起。
她的唾液也通过以舌头建立的桥梁缓缓流入我的喉咙。
感觉有点甜甜的。
耳边传来了她的轻喘。
但在我口腔内的舌头却依然没有停歇地拨动着。
我也忍不住开始喘气了。
舌吻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吗？
虽然因为那件事的原因，我给自己的底线是不能做那种事，但我却依然有着最基本的性欲。
性欲告诉我，现在应该伸出手去抚摸她。
不行。
手上前一点。
不可以。
手已经快要摸到她的胸了。
停下！该死的！
我得把竹推开，结束这次舌吻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尽可能快又轻地推开竹。
睁开眼后的我才看清她脸上有两条清晰的泪痕。
“对不起，情不自禁就……”
未来的我原来还教过她舌吻吗？不，从刚才的体验来看根本就是舌吻过吧！
“不，没关系，如果以后想要的话可以说。”
我也有点喜欢上这种感觉了，也许未来的我真的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又或者是，那算走出了童年阴影吗？
“怀孕也没关系吗？”
怀孕？接吻，怀孕？
未来的我似乎教了她错误的性知识。
“嗯，我刚好想要个孩子。”
虽然现在可能还养不起。
不过反正接吻是不会怀孕的。
我又不能贸然纠正。
“啊，凡仁也想要吗？太好了！”
“嗯，那么今天就先到这吧，接下来是睡觉时间。”
“唔！我知道了。”
害羞的样子真可爱啊。
也许是因为欲望得到满足的原因吧，她在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我却因为兴奋的状态依然难以入睡。
原始的冲动真可怕。
对了，就趁现在再去把日记内容补上吧。
说着我下床前往书房。
打开日记本又加上了几句。
“今天的我还和竹接吻了，感觉更加幸福了……
“只是以后得小心一点，也许自己会做出冲动的事……
“到时候真发生了，就默念，女神是不可玷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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