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深信不疑
至此，书臣好像是反应了过来自己的语气有点冲，可能是吓到了她，遂道歉：“抱歉，先生他担心您的身体。属下说话语气重了些。”
秦歌耐心的等他说完，然后才道：“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过去的那些我也不想要再提了，和我说话不必如此的拘谨。”
这些话说完之后，书臣好像是沉默了很久。
过了会，他才答道：“我要和您道歉。”
秦歌：“道什么歉？”
“您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我和先生正在珈蓝。那个时候先生说了要去找您，但是被我给拦下了，原因是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您出了事之后，先生低迷了很久，您这次过来了之后，我才在先生的脸上再一次的看到了笑容。或许先生的种种行为在您的眼中会显得很是可笑，但是请您不要怀疑他爱您的心。”
“他爱不爱我这件事情我心里面有数，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至于你说的那些，我不会生气的，反而应该谢谢你当时拦着他呢。”
一是没有耽误萧莫的计划，二……那个时候自己应该还是爱着上官宴的吧，虽然外人都以为自己是“死了”，但是并没有。
直到现在，自己也没有在上官宴的心里面死去，而是用另外的一种方式活着而已。
晚上的时候萧莫来了，来帮自己换了头上的纱布。
秦歌问萧莫：“我的眼睛，还能治好吗？”
萧莫非常诚实的回答：“你的情况我看过了，可以的。”
秦歌虽然看不见却还是一脸不解：“那……”
萧莫：“但是我不想。”
秦歌：“……”
换好了头上的纱布之后，萧莫在坐到了秦歌的身边，用他有史以来最温柔的语气道：“我可以治好你，但是我不想，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呢？总不能是我眼瞎了就跑不了了吧？”秦歌突然笑了一声道：“我眼快瞎了的时候，只能看得清楚光，但是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在荒郊野地里面走了好几天去救了上官宴。”
她说这些话并不是想要炫耀自己多么的有能力，只是想要告诉萧莫——若是自己真的想走的话，什么都拦不住她的。
萧莫失笑，摸了摸秦歌肩头的头发道：“我当然知道拦不住你，我会治好你的，但不是现在。我有别的事情需要做，不能把全部的精力都给你。待我完成了使命，想要在哪里治病都随你。”
“你为何会认为，你一定可以从战场上走下来呢？”
“我是军师，本来就是不行哭上战场的。打了两三个月的仗，只上了三次战场。第一次是和上官宴单挑，两败俱伤。第二次是他从南方回来的时候，我偷袭了他，她中了毒。第三次就是那天我把你带回来的时候。说来也可笑，这三次好像都和你有关吧？”
秦歌心头猛然一颤，眼神黯淡了下来。
第二次的时候，应该是他去果子镇找自己，第三次就是那天他将自己带回来的时候。虽然自己当时被敲晕了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用手指头想也知道应当是免不了一场恶战的。
“第一次呢？是因为什么？”
“因为这个。”萧莫回答者，然后往秦歌的手里面塞了一个什么东西。
秦歌两只手拿住，在手里面摸了摸，然后辨认出了这个东西是什么。这个东西是自己从前戴过的翠玉簪，为何会在这里？
“第一次，是因为这个？”
“也不全是。这东西本来是上官宴的，但是当时他没有撑过去先晕了，我看到地上有东西，还以为是机密什么的，但是拿回来之后，发现居然是这个。呵呵……”他笑了两声，继续说道：“这个东西他放在了心口，我拿到之后，也是放在心口的位置。”
秦歌突然觉得嘴里面有点苦，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说不出来。
可能上官宴和萧莫都以为这东西是自己从前最喜欢的，戴的时间最长的，所以对自己很重要，但是这跟簪子，不过是自己用惯了的而已，根本算不得是喜欢。
萧莫又从秦歌的手里把那簪子拿了回来，放到了她的头上道：“现在你来了，你戴着吧。”
说着，萧莫就想要往秦歌的头上去插。秦歌凭着自己的直觉，准确无误的将他的手拦了下来，将簪子拿在自己的手里面道：“我现在不想打扮了。反正自己也看不见。”
萧莫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是想起了她以前说过的那番“女为悦己者容”的那番道理之后，轻轻的笑了一声，没有再回答了。
过了很久，萧莫才说：“秦歌，我明天要去打仗了。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你愿意和我走吗？”
秦歌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
萧莫等了一会，也没有确定她到底是不想回答还是不好回答，也没有为难她，站起身来走了。
走到了外面之后，他对着里面的人轻轻说道：“我会赢的。赢到你，赢回本来就该属于我的东西。”
书臣跟上了他的脚步往前走，边走边道：“对方已经准备好了，决定明天午夜来突袭战。”
萧莫没有回答。
书臣又问：“先生，我们具体如何办？这消息虽然可靠，但是咱们这边的消息对方会知道吗？”
“有一真一假两个消息，就看萧莫会相信哪一个了。”萧莫终于是说了话。
两方都有卧底，传过去的消息有可能是真的有可能是假的，萧莫这边每一次收到的消息也都是似真似假的，只能靠自己的直觉来判断。幸好，他运气好，每次猜的都是对的。
这一次，他想对方传递了两个消息。
第一，这边正在积极的备战，但是因为他自己贸然的行动，将士们对他不满，所以可能会有一些分歧。
第二，这边准备正面打。
两个消息看着像是一样的，但是有事不一样的，关键点就在意军心稳不稳。要知道打仗这件事情，军心对于一个人来说极为重要的。
书臣犹豫了一下，还是讲那些话问了出来：“其实第一个消息，您可以说是您为了一个女人才闹成那样子，这般的部落对您不满。对方肯定是深信不疑的。”
萧莫猛然停住了脚步。在那一刻，书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抱歉先生，我说错话了。”
“秦歌她，永远不可能卑微利用。”这话像是他对书臣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秦歌是他的白月光，无论如何，都不会拉进泥潭，哪怕他在自己都身陷地狱，也要拼尽全力的把秦歌高高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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