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出征
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八九不离十，距离自己离开这里也只有二十天左右了。或许人总是会在即将分开的时候才会发觉，和对方所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比的贵重，重要到一刻都不想放弃。
过了许久，上官宴才掐着微颤的尾音，将秦歌抱得更紧些说道：“就当是让我放心，至少在我离开家的这段时间里，要照顾好自己。我可不想抱着你的时候，瘦的只剩个骨头架。”
秦歌纵然是想笑，脸上的表情也是凝固的，费了好大的劲，她才伸手娇嗔的拍了一下上官宴的肩膀，道：“人哪能瘦的和骨头架子一般？是你的胸怀太大，我才显得这般小。”
秦歌一语双关，解了两人之间的凝重气氛。
四月和绯红不知什么时候退出了房间，而上官宴直接将秦歌拦腰抱起，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在她耳旁轻轻说道：“若是这次我能尽快回来，你就原谅我好不好？……恩？”
原谅二字看着简单，实则挺难。就比如现在的秦歌，之所以和上官宴是这般的亲密，并不是因为对于之前的那件事情毫无隔阂，而是努力的让自己不再去想了而已。
对于这件事情，秦歌现在也不好说，绞尽脑汁想了该如何回答，最后却只是憋出来了一句：“等你回来再说。”
没想到，上官宴看着还挺开心的样子。秦歌问他为何这般的开心。
他答道：“‘等我回来再说’不就是说明这事有回环的余地吗？你又没有一口气拒绝，我为何不开心？”
秦歌嗤笑了一句，道：“玩弄字眼。”
上官宴一把抱住她，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道：“能够这样抱着你，已经是无憾了。”
双方沉默了许久。可能现在的两人心里面都有很多的事没有说出来，但是却都选择沉默，无非就是给自己一个念想，大抵是想要等这场战争彻底结束之后，心头没有了压力，说着更顺畅吧。
吃完了晚膳后，秦歌罕见的要求上官宴把她带到了屋顶，说是要看月亮。这可把四月急坏了，左思右想，只能偷偷的交代了上官宴一句：“好生的抱着娘娘，莫要让她吹了风。”
到了屋顶，秦歌小鸟依人的在上官宴的怀里看着月亮，上官宴一手揽着秦歌的肩，一手包住了她细瘦苍凉的手腕，感受着她微弱却倔强的脉搏。
秦歌问道：“你上次去城外收复大皇子的兵力的时候，难吗？”
第一个问题就把上官宴给难住了。他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难，因为那一次，他知道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到底算不算是战争。亲手杀了上官燮的一名副将，又和那些顽抗的士兵们刀枪相见，最后才成功的收复了兵权，但是事后他总是觉得，当时一定有更好的办法，可以不杀任何一个人来解决。
想了一会，上官宴答道：“不知道。”
鉴于事件特殊，秦歌也就不再缠着他问了，而是将话题转到了另外的一个方向：“真正的战场刀剑无眼，我若是要求你毫发无损的回来，似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啊。”说到这，她低头笑了一声。
就是这个瞬间，以前那个清冷却迷人的秦歌，好像又一次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了上官宴的面前。尽管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也足以让上官宴心心念念许多天了。
秦歌：“我也不要求那么多了，别让我伤心就行。我相信你。”
其实她想说的是‘别死’，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又总感觉像是少了点什么。苦思冥想之下，她决定用‘伤心’二字。
上官宴笑了笑：“就如同你说的。刀剑无眼，我会尽量的保护自己不让你伤心的。”
他的话音刚落，楼下就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仔细分辨，依稀能听得出是秦筝在哭喊。
四月从屋子里出来，看到了秦筝后，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上前行礼的时候，眼中已经没有任何的不恭了。
“侧妃娘娘深夜到访，可是担心我家娘娘的身体？”
秦筝才不担心秦歌，但又不能明说，只好三言两语的先将秦歌的话题糊弄了过去，这才讲出了自己的来意：“本宫去王爷的书房看过了，但是小厮说王爷不在那里，本宫想了想，好像也只有这里是王爷会来的地方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在王爷的心里面，秦歌那个女人的地位确实是头一份的，谁都无法替代。
四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房顶，眼珠子嘀溜一转，道：“不在这里，和王妃出去了，许是即将要分开一段日子了，颇为不舍吧。不知侧妃娘娘此次前来，又是为了什么事呢？”
房顶上的上官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秦歌道：“你这婢女嘴巴倒是挺厉害的。”
秦歌面不改色道：“她随主子。”
这话一出，就算是谁想要说四月不懂规矩，都不能轻易的说出来了。更何况，其实上官宴本来没有打算说的。想了一下后，他还是压低了声音在秦歌的耳旁说道：“是啊，随主子。”
楼下，四月稳稳的守着门口不让秦筝进去，而秦筝心里面憋着话，被一个当奴婢的拦着，自然是不会有多好受，直接一句话骂了过去：“你个贱婢！当真敢如此拦本宫！”
一听四月被骂，秦歌倒是忍不住了，戳了下上官宴的胳膊。只一下，上官宴就明了了，点点头，揽着秦歌盈盈一握的腰身，两人一齐飞了下去。
当秦筝看到两个人衣袂飘飘的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脸色刷的一下惨白。
顿了几刹，她恍若大梦初醒般的行礼道：“见过王爷，见过王妃娘娘。”
秦歌不动声色的退开了上官宴抱在自己腰间的手，上前一步走近了秦筝道：“你方才说什么？”
秦筝被她的气场压得不自觉朝后退了一步，连忙将求救的目光放到了上官宴的身上，但是那人却默默的扭开了头，好像是打定了主意不看自己。
斟酌了许久，她终是咬着牙，幽怨的道：“……王妃娘娘，妾身太担心王爷，一时失言了。”
秦歌哼哼笑了两声，似乎是一点都不准备体恤她的委屈，反而更加委屈的说道：“本宫也好委屈。本来和王爷在赏月，却突然被你打扰，自己的婢女还莫名其妙被骂了。你说，这账本宫该如何算？”
以前的账还没有清算，现在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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