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自作自受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凌晨。
上官宴睁开眼的时候，秦歌就躺在他的身边，穿着一身的素色中衣，脸庞恬静而柔和。
他轻柔的摸了一下秦歌的脸，却惹得她皱着眉嘟囔了两句，他只好放下自己的手，就那样静静的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而笑了一声。
就这样也挺好的，虽然因为那件事情两个人之间有着一道跨越不去的鸿沟，但即便如此能够维持现状，已经是他最大的奢求。
多么希望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她醒来之后，前一天两个人之间的柔情和惺惺相惜全部荡然无存，只剩下了一张刻意疏离过之后的脸庞。
因为害怕，他索性也就不睡了，就维持着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一直等到一个多时辰之后，天色大亮，秦歌悠然转醒。
秦歌刚睡醒的样子是上官宴最喜欢看到的。那个时候的她神情很是懵懂，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好奇地望着周围，简直就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童一般，但一般很快她就会清醒过来。
果不其然，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秦歌就已经完全的清醒了。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伸个懒腰，再去看里面的上官宴。
那人的眼中毫无睡意，想来是已经清醒许久，想了一下她笑了，直接亲一下身去抱住了他。
她感受到了身下之人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怀抱而猛然颤抖了一下，随后颤颤地伸出了自己的手，紧紧的回抱住了她。
不知道报了多久之后，秦歌才支起了身子道：“昨日未曾和你说这句话。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上官宴笑着摇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个人穿衣洗漱完毕之后，秦歌才终于是和他提起了成婉卿的事情。
当秦歌说完之后，上官宴沉思了一下，道：“我早就知道。”
“你一直没有解决她，为的就是想要看看皇后想要搞什么，对吧？”
就算明知道上官宴故意留下成婉卿绝对不是因为“喜欢”二字，但她还偏偏要问。
“一是因为我不能轻举妄动，二是……我想着你回来之后，万一没出撒气，还能去找她玩儿。现在她也已经被你关起来了，你若是不想再玩下去了，我立即找个名头将她解决掉。”
她摇摇头道成婉卿“不必了，我自己来。”末了，她又加了一句：“但我要让你看着。”
她想要做的事情，满打满算不过就是复仇。但至于做到什么样的程度，秦歌心中自己有一个标杆，但她还是想要让上官宴看着，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点头：“好，你想什么时候？”
她道：“现在。”
秦歌摇头，嘴角溢出了一丝诡异的笑：“不用早膳了吗？”
现在她的心情可能和当初的成婉卿是差不多的吧，想着自己即将就可以将痛苦施加在那个人的身上，激动的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加快速度的去见到那个人。
“好，我陪你。”
临出屋子的时候，秦歌看了一眼四月，四月立马就明了了，点点头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似乎是要去取什么东西过来。
成婉卿就被关在柴房里面，到现在已经要两天了，这两天里面没有人过来给她送一口膳食，也无人问津。
还没有走近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了骂声。可能是因为骂的时间太长，又没有休息，也没有喝水，现在她的嗓子已经是废掉了。骂出来的话简直就像是两张砂纸在一块打磨勉强发出来的那种声音似的。听的人都觉得难受。
她口中所骂的也大多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粗俗之语，这样的场景让人很难想象，里面的那位是昔日风光无限的侧妃。
秦歌对着看门的那两个侍卫道：“开门。”
里面的人似乎也听到了秦歌的声音，短暂而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从里面爆发出来了一阵疯狂的拍门声和喊叫声。那个声音，好像是有好几个人同时从里面往外冲着似的，吓人无比。四月都被吓得默默后退了一步，好在绯红拦住了她。
秦歌看了一眼上官宴，只见他的脸色平和无比，好像是早就料到了会有如今的这般场面似的。
那是为开了门之后，成婉卿的身子就突然从里面冲了出来，幸好那两个侍卫眼疾手快又重新将人拦了下来。
只见成婉卿身上的衣服还有头发都已经凌乱无比，像是一个刚刚从疯人院里面跑出来的怪物一般。脸上的妆被泪水哭花，脸上黑乎乎的一大片，就像鬼一样。从前的她一定不会想到过，她自己竟然也有这般狼狈的一天。
成婉卿看到了门外的形式之后愣了一下，随后从嗓子里面挤出来了几声阴翳的笑声，尖锐无比。
连上官宴都跟着过来了，看到自己的这个样子毫无反应，想来两个人已经是同一个阵营的了。
“哈哈哈哈哈！秦歌！你早晚有一天也会像我一样的！你不要得意，！”
秦歌面不改色的从口中挤出来一声阴狠的笑道：“侧妃说笑了，本宫不是‘早’就已经有过这一天了吗？”
是啊，早就已经有过那一天了。在天牢里面的时候，她的尊严和一切被成婉卿踩在脚下所践踏的时候，她就已经尝过这样的滋味儿了，所以现在成婉卿的滋味儿她是再清楚不过的。
可即便如此，她也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很轻松，亦或者是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反而是心中更加的悲凉了。
她在替自己觉得可悲。
真可悲。自己居然沦落成了和成婉卿一样的人，若是被以前的自己看到了，肯定也会像现在自己嘲讽成婉卿这般的嘲讽自己吧。
秦歌走到了成婉卿的面前，弯腰伸手替她整理了她额前的碎发，温柔道：“成婉卿，其实到现在我还挺可怜你。我从未想过要真正害你，你却三番两次的想要置我于死地。你落得如今的这个下场，根本就怪不得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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